墜落無盡的深淵,爆裂的能量撕裂着猩紅侯爵的身體。

    在這種湮滅一切的大災難之前,即便是她這樣的超凡存在,也顯得是如此的渺小。

    對於生死,她本以爲自己早已經看的很淡很淡?

    可是如今大難臨頭,無限接近死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好擁抱死亡的準備。

    原來自己還有很深的掛念,族人的去留,憧憬的愛情……很多很多!

    無數思緒涌上心頭,猩紅侯爵掙扎着想要上去。

    然而卻是無能爲力,深淵之下的風暴的威力,已經開始將一切歸於零點。

    深深的嘆了口氣,猩紅侯爵撤掉身上最後一點護罩,將力量收縮回體內。

    這樣或許能夠保持肉身完整,至少比被撕成碎片來的體面一些。

    做完這些,她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突然一個猩紅的身影,從黑洞的入口高高的躍下。

    那是發癲的陸川,他已經殺光了那死者軍團,此刻正朝着這裏唯一還活着的生靈進發,

    陸川並不是來救人的,他只是來殺人的。

    殺戮的慾望,已經高漲到讓他失去了一切人性。

    陸川的身影宛如一朵紅色的飄雲,在這極度暴躁的能量風暴中,極速的飄蕩着。

    他的身邊凝聚出紅色的漣漪,對抗着這股風暴的撕裂。

    身後那戴着奇怪面具的神靈,伸出雙手做擁抱的姿勢,將陸川穩穩的保護起來。

    儘管這些能量風暴,不停的摧殘着祂的身體,但是祂對於陸川的保護,依然義無反顧,奮不顧身。

    陸川快速的接近墜落的猩紅侯爵,殺生的劍尖閃動着冰冷的寒芒。

    或許是這股寒芒刺激到了猩紅侯爵,已經閉上眼睛等死的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陸川已經接近了自己,他臉上那詭異的陣圖,閃爍着赤紅的光芒,那裂開的嘴中,不停發出着“健康”的笑聲。

    看着陸川這副模樣,猩紅侯爵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傢伙亂搞,自己現在也不至於落到這將死的地步。

    “賤人!”

    面對陸川的殺生,猩紅侯爵狠狠的罵了一句。

    然而她也沒有料到,自己這一聲賤人,居然擊中了陸川狂躁的意識。

    陸川這一生十萬年的歲月,很長很長,長到有時候會忘記自己是誰。

    陸川這一生十萬年的歲月,很短很短,短到生命中沒有幾個過客,歷經孤寂。。

    在陸川漫長卻又短暫的一生中,只有阿福會這麼罵他,後來還有一個小九尾。

    這聲賤人,擊中了陸川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那是感情缺失的內心中,唯一爲這份情留下的位置。

    在殺生即將觸碰到猩紅侯爵喉嚨之時,陸眼眸中那份猩紅突然散去,清明覆歸。

    本來已經等死的猩紅侯爵,發現那沖天的殺意突然消失了。

    她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陸川那張妖孽一樣的臉懟在自己面前,嘴角也似笑非笑的勾起。

    說真的,陸川要是不犯病、不犯賤,絕對會非常招女孩子喜歡,比如現在這個時候。

    看着陸川,猩紅侯爵又想起了初次見面,這傢伙耍流氓的場景,一時間小臉有些泛紅。

    在這死亡的深淵中,以這種方式面對面,或許這也全是一種浪漫吧,猩紅侯爵心中如是想着。

    “嘿嘿嘿……“

    陸川那賤兮兮的笑聲,瞬間打破了這難得的浪漫。

    氣氛瞬間被破壞,猩紅侯爵氣的又罵了一聲賤人。

    “那你喜不喜歡賤人啊!”陸川調侃着,突然一把摟住猩紅侯爵的小蠻腰,給她來了個公主抱,

    陸川那溫熱的鼻息,輕輕的噴在她的臉上,這讓她有些害羞與不自在。

    身份地位的原因,她基本沒有與異性這麼親密的接觸過。

    本以爲自己差不多算是堪破情愛這些東西了。

    可是此刻猩紅侯爵才發現,所謂的堪破不過是置身事外的自以爲是罷了。

    “臥槽,你發燒了,身體怎麼這麼燙!”

    什麼叫做氣氛殺手,什麼叫做話題終結者,陸川這貨當之無愧。

    旖旎的氣氛瞬間被衝散,猩紅侯爵氣的狠狠在陸川腰間的肉上擰了一把。

    “手癢是吧,遲早剁了那雙爪子!”

    陸川翻了個白眼,全身力量猛然爆發,整個人如同沖天炮一般,頂着爆裂的能量風暴,衝向黑洞的口子。

    “那兩王八蛋去哪裏了!”陸川跳出黑洞,想用龐大的神識尋找摩羅與載命者。

    但是神識一旦放出就被崩潰的空間扭曲,能夠探查的範圍,不過方圓千里而已。

    “別管他們了,大坍塌馬上就要進入第二階段,快點離開這裏,不然走不了了。

    以他們兩人的實力,沒有能力在這種規模的坍塌下活着,不必管了!”猩紅侯爵小聲的叮囑起來。

    “嘿嘿嘿,你丫啥時候變溫柔了,說話都斯文了!”

    陸川笑着調侃起來,抱着猩紅侯爵,全力衝向這片星空的邊緣。

    “你這小王八蛋。真是討厭的很!”

    ……

    極速坍塌的宇宙中,兩個身影正在瘋狂的逃跑,正式摩羅與載命者二人。

    然而坍塌的能量風暴,已經影響到了時空間,一切的規則都被打亂。

    他們那瞬息之間,就能穿越星河的速度,在這混亂的撕裂空間中慢的如同蝸牛。

    突然載命者出手,直接將手插入了摩羅後心。

    “畜牲,你爲何?”驚怒交加的摩羅,宛如暴怒的老狗,嘶吼着反擊起來。

    然而載命者似乎是鐵了心的要殺它,任憑摩羅如何攻擊,那隻捏着他心臟的手就是不鬆開。

    而且載命者的能力,是切斷力量來源,這是種很可怕的能力。

    但是這種能力講究拉扯,光論爆發多有不足。

    載命者頂着摩羅的攻擊,在身體被打爛一半之後,硬生生的將摩羅的心臟給掏了出來。

    不愧是超然的存在,即便失去了心臟,摩羅依然生龍活虎。

    其實以它們這樣的存在,完全可以再造一個心臟。

    別人可以,但是摩羅不行,因爲種族的特殊性,它的力量來源就是心臟,而且心臟也是它唯一的弱點。

    這個弱點它向來保護的很好,而且知道這個弱點的人都已經死了。

    它有些不明白,載命者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而且他爲什麼要襲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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