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和媽媽在一起……”小女孩兒臉上滿是淚水,,安上去極爲可憐。
驀然,一隻手搭在男人身上,醫院的燈,欻的一下,滅了。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陳風雖然有些害怕,卻仍舊故作鎮定的說,“我說,兄弟,人鬼殊途,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都說虎毒不食子,哪有連自己親閨女都不放過的父母?
男人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眼角下方的淤青蔓延開來,“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所以我纔不希望她像我一樣,那麼痛苦的活在這個世上。”
痛苦?陳風蹙眉,一個小姑娘,跟着媽媽生活不是挺好的嗎?
“好死不如賴活着,既然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要給她生活下去的權利。”
男鬼像是突然頓悟了什麼,看着小女孩兒,問道,“閨女,爸爸最後問你一句,你願意和爸爸走嗎?”
小女孩兒哭着搖搖頭,很快又點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陳風看的一頭霧水。
“你不能這麼自私,除了你,她還有媽媽,有爺爺奶奶,有姥姥姥爺,都會很好的照顧她。”
聽陳風提到女孩兒媽媽,男鬼身上的戾氣更重了,“她那個媽媽?還是個人嗎?把家裏老人趕到外面去睡,有次我下班回來,在大街上看着我爹我媽兩個老兩口睡在街道上,身上還有一些路人零零散散丟過去的零錢,她這種人,配當別人媽媽嗎?”
聽到這話,陳風張了張口,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了,說起來,這個男個鬼確實有點兒慘。
“爸爸,童童想和你一起生活,可是……童童不想死……童童想你好好活着。”
小女孩兒壓根不怕男鬼身上的戾氣,過來觸碰他的手指,手卻從男人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爸爸,童童需要你別離開童童好不好?”小女孩兒一雙大眼睛裏,噙滿了眼淚。
唰的一下,醫院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一切如常。
“童童,不是和你說了,乖乖待在椅子上,不要亂跑嗎?”女人說着,將童童抱起,警惕的掃了一眼陳風,轉頭低聲對着女孩兒說道,“現在外面的壞人多,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我覺得哥哥是個好人啊,剛剛還在和爸爸聊天呢!”小女孩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女人語氣頓時冷了下來,“童童,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許亂說話,爸爸還在病房裏呢,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提到自己的老公,女人說話的語氣有些無所謂。
“媽媽,我沒有亂說,我真的看到了爸爸的鬼魂,還說要我和他一起走,那位哥哥也看到了。”
“童童,跟你說了多少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一定是你做夢了,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得了,爸爸還在手術,我們先在這裏等他,叔叔們還在辦理手續,一會兒就過來了。”
雖然女人嘴上說着不信邪,可是陳風還是一眼就瞄到了女人胸口的吊墜,那是一個碧綠的玉佛,色澤溫潤,一看就是開過光的辟邪之物。
陳風苦笑一聲,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也管不着,希望那個小女孩兒能平安無恙吧!
外面的雨有些大,陳風和值班護士借了一把傘,到樓下超市買了幾瓶水和一些小零食回去。
推開病房的門,只見柳如煙的嘴脣,已經乾的有些起皮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
“外面下雨了,路上不好走,耽擱了一會兒。”陳風說着,擰開一瓶水,遞到了柳如煙的面前。
柳如煙喝了一口,乾澀的脣得到了一些滋潤,“辛苦你了。”
陳風盯着柳如煙的嘴脣,愣了愣,有那麼一瞬間,讓他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禽獸!陳風在心裏暗罵一聲,柳如煙原本蒼白的小臉,在看到陳風的視線後,莫名的染上了一層紅暈。
病房裏只有兩個人,氛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那個……”陳風抿了抿脣,正要說些什麼。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圓臉妹子出現在門口。
“如煙表姐,你怎麼樣了?我聽隊裏的人說你被歹徒挾持了,大家都擔心死了!”
陳風疑惑的看着來人,這個女孩兒好像沒有什麼印象。
似乎看穿了陳風的想法,柳如煙解釋道,“這個是我的表妹,林蓉蓉,也是我們一個局的,只是經常在外執行一些特殊任務,所以很少露面。”
“什麼特殊任務?”
“這個是組織上的機密,我們也沒權利過問的。”柳如煙解釋。
“表姐,你感覺怎麼樣?聽說你手腳筋都被挑斷了,下次讓我見到那個歹徒,一定要用機關槍突突死他!”
別看這林蓉蓉表面是個萌妹子,可性格卻大大咧咧,心直口快,像個假小子,和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對了,表姐,他是誰呀?不會是表姐夫吧?”林蓉蓉坐在了柳如煙牀邊,開始打量起陳風,“別說,長得還挺帥的嘛。”
“別胡說!什麼表姐夫!”柳如煙嗔怪的白了一眼林蓉蓉,臉色卻更紅了。
當晚,林蓉蓉留下照顧柳如煙,陳風則回到了住處。
第二天一早,林風買好了早餐,到醫院去看望柳如煙,這才發現,來的人還不少呢,多半都是警隊的人,只不過穿着便衣,一個屋子,烏泱泱的一大幫人,壓根沒有什麼坐的地方了。
直到喫完午飯,一羣人才陸陸續續的散去。
“對了,陳風,你下午陪我去一趟新銳商城,去買點兒東西。”林蓉蓉收拾好了餐盒,漫不經心的開口。
“買東西爲什麼要去新銳商城?”柳如煙一臉不解,“聽說那個地方好像挺邪門的,好多人說經常在那邊遇到鬼打牆,大白天都能見鬼,不吉利,還是別去了。”
“我要買的東西只有那裏有,陳風,你敢不敢跟我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