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這才發覺,李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手中握着神像頭顱,神色警惕的望着他,陳風準備出手,李嬌卻猛然向着車廂中斷的廁所跑去,陳風自然不可能放任她離去,於是追了上去。
李嬌迅速衝進了車廂尾部的廁所裏,正要關門,陳風眼疾手快,一隻腳卡進去。
不遠處,乘務人員走了過來,李嬌忽然大叫一聲,“救命啊!有變態要非禮我!”
乘務人員迅速跑了過來,對着陳風說道,“這位先生,請您放尊重點兒!”
不等陳風開口,就感覺腳下一痛,李嬌的高跟鞋根,狠狠踩了一下他卡在門邊的腳上,陳風喫痛,縮回了腳,嘭的一聲,廁所門被關上。
“先生,請您回到位置,要是再糾纏這位女士,我們可要報警了!”乘務人員的語氣帶着幾分威脅。
陳風自然不肯放過李嬌,也不能落下個流氓的罵名,於是解釋道,“呵呵,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只是有點內急。”
乘務人員聽到這話,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下節車廂上也有廁所,可能要麻煩您走遠一些。”
“謝謝。”陳風微笑着點頭,目送乘務人員離去。
很快,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廁所門上,他就不信,李嬌能在裏面待一輩子。
車子很快到了金城站,廁所門卻毫無動靜,不由得讓陳風有些疑惑,只感覺有一道目光在死死盯着他,陳風側過臉,只見趙鵬對他,露出了邪魅一笑,這笑容,格外的詭異。
一剎那,陳風心中警鈴大作,瘋了似的用身體撞擊着廁所門,撞了半天,終於撞開了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大驚失色,只見洗手間內,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李嬌的身影,這到底怎麼回事?陳風一臉狐疑之色。
很快,陳風就發覺了異常,洗手間上頭有個通風口,李嬌應該是順着上面的通風管道爬出去的!
想到此處,陳風不敢怠慢,踩着洗手池,順着通風管道就鑽了進去,李嬌現在可以說是亡命之徒,她揹負了命案,一旦被警察抓到,一定會把她抓起來,所以這種時候,她想的壓根不是和趙鵬同生共死,而是自己儘快逃走,逃到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隱姓埋名的生活。
通風管道口,很黑,陳風取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開始照明,這管道扣十分狹小,只能容納一個人爬行,男人和女人的體型不一樣,李嬌體型高挑瘦弱,陳風的是標準的男生體型,因此有些喫虧。
不遠處,亮起兩顆綠豆似的光,陳風頓時警惕起來,手電筒一照,那綠色的光芒又消失了,或許,是錯覺吧,陳風不斷的安慰自己。
不知道爬了過久,陳風終於看到了光亮,前方不遠處,應該就是出口了。
吱吱吱……幾道聲音響起,陳風定睛一看,兩隻拳頭大小的老鼠攔住了他的去路。
終於到了,陳風鬆了口氣,爬了出來,這才發現,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動車的兩節車廂相連的地方。
他順着相連處,爬到了動車上方,之間李嬌正背對着他,站在車廂上,她的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對着陳風說道,“看來,是我低估你了,沒想到啊,你居然能找到我!”
陳風冷笑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現在自首,還來得及!”
“自首?”李嬌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嗤笑一聲,對着陳風說道,“你想抓我是嗎?來吧!”
說着,李嬌轉身,向着前方的車廂跑去,沒想到她一個女生,體力居然這麼好,陳風拼盡全力才能勉強跟上她。
終於,到了動車的車頭附近,李嬌手握神像的頭部,霎時間,她手中的神像腦袋,驀然射出一道光,陳風只覺得十分晃眼。
“沒想到,我既然也走到了這一步。”說完,李嬌悽然一笑,“酆都右護法在上,信女願以肉身獻祭,懇求護法出手,誅殺此人!”
李嬌的眼裏滿是恨意,對着陳風說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找到了,那我此後的人生,必定是一片光明,是你害了我,你居然帶了孫家父子過來,你該死!”
陳風有些不屑,“就你的人生是人生,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害了孫家父女,今日的懲罰,都是你應得的!”
李嬌眼裏佈滿了紅血絲,整個人向着車廂前方落去,手中的三頭神像頭部向着陳風砸去,陳風一個閃身,避開了。
“李嬌!”陳風皺眉,一眨眼的功夫,李嬌就從動車上方摔了下去,炸開了一團血花,成了一道風景,被動車遠遠甩在身後。
陳風轉頭看去,滿目悽然。
下一刻,動車行駛進了一條隧道,陳風反應迅速,連忙趴下,這才躲過了危機。
等動車使出隧道,陳風這才坐起,想到了李嬌臨死前的眼神,充滿了幽怨,帶着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咔咔……那不知名的神像腦袋,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一瞬間,陳風只感覺天昏地暗,天好像一瞬間黑了下來。
三頭神像額頭的哪隻眼睛,散發着幽暗的光,審判着世間的一切,陳風感覺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似的,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咔咔……又是兩聲,那神像的臉,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緩緩的向着陳風的方向接近。
“臥槽,這是什麼玩意兒?!”陳風嚥了咽口水,也不知道這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一瞬間,動車上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裏面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抓住陳風的腳踝,把他往裏面拖,陳風大驚,拼了命似的掙扎反抗,那隻手卻像是鉗子一般,緊緊禁錮着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