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有些驚異。
自己和林安出門找了整整一條街,但半點木牌的影子都沒看到。
而面前這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找到了兩枚木牌?
運氣這麼逆天的嗎?
李牧挑了挑眉,接過來了劉木勝的木牌:“貓,算是有用的。”
林安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劉木勝一眼。
“沒了,真的是最後一塊。”劉木勝連忙說道。
李牧思索了片刻,察覺到了林安疑問的眼神後,對着劉木勝指了指門口的方向:“那你走吧。”
劉木勝眼裏閃過一絲喜意,有些戀戀不捨的看了李牧手裏的兩枚木牌後,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門口。
然後他乾乾的笑了笑,轉身溜出了屋子。
看着劉木勝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林安蹙了蹙眉,對李牧問道:“就這麼放他走了?”
“不然呢?人家都交出來兩枚木牌了,你還要趕盡殺絕嗎?”李牧聳了聳肩。
但林安卻不由得看了李牧一眼:“你說呢?你別告訴我你相信他身上只有兩枚木牌。”
“是不信。”
“那你是想積德行善了?浪子回頭了?”
“那倒不是。”
李牧聞言撓了撓頭,然後無奈的笑了笑:“就這麼短的時間裏能找到三枚以上的木牌,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作弊了,另一種是……他是真的運氣逆天,是天命之子。”
林安問道:“你覺得是哪種?”
“作弊的是我。”李牧指了指自己,然後說道:“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啊?”林安若有所思的說道。
“嗯,我們應該對天命之子心懷敬畏。”李牧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這種運氣逆天的人可很少見,不多利用利用太可惜了些。”
“啥意思?”林安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一亮:“噢,你是想養着他。”
“是保護他。”李牧一臉正色:“這古城太危險了。”
林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壞主意還是你多。”
李牧點了點頭:“這時候好人不怎麼好活,我也是被逼無奈,都是爲了生計。”
“快走遠了,跟上去看看。”
……
夜色漸濃,在瓢潑大雨之中,兩個消瘦的身影遠遠的吊在後面。
而劉木勝卻對此一無所知,繼續小心謹慎的尋找着仙古城裏的木牌。
其實李牧和林安的推算沒錯,劉木勝在進入仙古城之後,找到的木牌不止兩個,甚至不止三個。
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他足足找到了四枚木牌。
在從仙古城外面跌進來的時候,劉木勝就一頭栽進了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裏。
等他掙扎着起身的時候,手裏就已經抓到了一枚木牌。
劉木勝起初愣了一下,但也沒想太多,他找了一家空無一人的宅子打算洗乾淨身體上的污漬。
但當他邁進池子裏面的時候,發現有什麼堅硬的東西硌到了自己的腳掌。
劉木勝從水底摸了摸,就又掏出來了一塊木牌。
那時候劉木勝還沒弄清楚這木牌有什麼用,但一貓一老鼠看上去正好能湊成一對兒,於是他就留了下來。
巨大的震動聲傳來,晃動了劉木勝藏着的藥鋪。
藥鋪的房樑上有個牌匾,牌匾之後有……一個木牌。
然後,木牌被震動晃倒,砸在了劉木勝的頭上,這時候他才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木牌,好像在追着自己。
劉木勝趁着沒人發現,想看看能不能在雨停之前湊齊四枚不同的木牌。
但第四枚木牌和之前的重複在了一起,再然後他就遇到了那對兒“雌雄雙煞”。
劉木勝當然不會自討苦喫,這木牌對他來說也沒那麼難找,於是他就交出了兩枚木牌脫身。
不過死裏逃生之後,劉木勝似乎運氣越來越好。
他不僅沒在仙古城裏面遇到什麼敵人,甚至很輕易的就獲得了六七枚木牌。
貓和老鼠,獅子和大象,這些木牌竟然就這麼簡單的被他湊成了兩副。
劉木勝喜不勝收,然後便後腦一震,失去了意識。
“嘖,樂極生悲了不是?”李牧搖了搖頭,然後從昏迷的劉木勝手裏拿走了一大半的木牌,給自己和林安一人湊成了一副。
林安舉着一根木棍,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李牧:“爲什麼一定要我偷襲?”
“我沒經驗。”李牧聳了聳肩:“這種事情你比較熟悉。”
“我怎麼就熟悉了?”林安眉頭一挑:“你當我是做什麼的?”
李牧聞言卻翻了個白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頭:“你是做什麼的我不清楚,但你把我敲昏的時候可挺手熟的。”
林安搖了搖頭,然後一臉正色的說道:“我敲了你兩棍子。”
“那可謝謝你。”
“不客氣。”林安看了看癱軟在地上的劉木勝:“天命之子怎麼處理?”
“繼續保護唄。”李牧說道:“這城裏還有更珍貴的附加身份牌,甚至是獵戶牌。我對我們的天命之子很有信心。”
“那他不會有所察覺嗎?”
“可能會,不過沒什麼用。察覺到也得爲了自己尋找木牌,他又不能從仙古城裏跳出去。”
林安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你得下手輕些,不然把我們天命之子打昏頭的話,可就難辦了。”
“哪有那麼容易,要恰到好處的昏迷,還不能留下傷口。要不,你給我練練手?”
“那還是算了,我們天命之子後腦挺硬的,看上去還挺耐打。”
“額,那是被我敲腫起來了吧?”
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之中,空地上只留下了一個悲催的天命之子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
大雨傾盆而下,劉木勝許久之後纔回過神來,摸索了自己的身體和包裹,然後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搶劫但不殺人,還給我留了幾枚木牌?”劉木勝愣愣的摸了摸自己腫脹的後腦:“現在的劫匪,都這麼有禮貌的嗎?”
一塊白色紗布從額角垂下,很快便被雨水打溼。
那是李牧特意給這位天命之子包紮腦子用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