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和無盡的火山灰沖天而起。
赤紅之色籠罩住了天幕和乾裂的土地。
軒轅天一一人獨行,在城內所有修士的視線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火山的最頂峯。
他一個人,戰勝了涅槃城的所有修士。
無人敢出聲,也無人敢反抗。
在絕對碾壓的實力面前,一切的取巧之術都顯得無比的可笑。
當青龍的虛影籠罩在天穹上的時候,所有的修士便都已經徹底的潰敗。
自此,金丹潮汐內的第十座古城,抉擇出了它的主人。
軒轅天一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火山口的岩漿內取出了赤紅色的涅槃令牌。
並將它,遞給了一個身穿紫袍的少女。
“小姑,我真的不知道帝古城裏的那人是誰,不過等到十城都決出了城主之後,我們會有機會見一面的。”
軒轅天一有些無奈,對着身旁的慕紫雲說道。
“你要幫我揍他一頓。”慕紫雲滿臉的憤憤不平:“我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擂臺賽嘛,有輸有贏很正常的。”軒轅天一聳了聳肩:“我都輸了,小姑你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他把你的頭蒙起來了?”
“那倒沒有。”
“他像是捏着小雞崽子一樣,把你丟下擂臺了?”
“額,倒也沒有。”
“那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慕紫雲眉眼一橫,咬緊銀牙說道:“姑奶奶和他沒完,要是讓我抓到機會了,非得把那混蛋帶回慕家,給我當牛做馬百年,以泄心頭之恨!”
軒轅天一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看着頭頂的天穹挑了挑眉頭。
“應該,也快了。”
……
白帝城之巔。
修士們站在山頂,硬扛着凌冽的罡風,彼此互相爭鬥。
足足五百多位修士,從山底打到了山頂,從日出打到了黃昏。
到最後的時候,只剩下了區區五個人來到了山頂的最終之地。
但這五個人並不是想象中的互相忌憚,彼此之間劍拔弩張。
這些人裏有四個人都站在各個角落,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女。
林安沒有搭理剩下的那幾位修士,而是看着不遠處的雲巔若有所思。
李牧去了水天城,讓自己來白帝城尋找“白虎攻殺之術”。
但同時,李牧又交給了自己一個奇怪的任務。
和城池有關,也和自己手裏的……四枚城主令牌有關。
仙古城、帝淵城、聖仙城、和帝古城。
四枚令牌,李牧全部都交給了林安,自己獨自一個人去往了水天城。
其餘三枚令牌倒是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就連十城樞紐的仙古城都交給了自己,林安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日落黃昏,林安看向了對面的四個對手。
依據李牧所說,軒轅天一會去涅槃城,時天運會去雪王城。
那麼剩下所有的頂尖天才,都會避開這兩個人,來到白帝城碰碰運氣。
也就是說,此刻白帝城匯聚了金丹潮汐中餘下的最頂尖的天才劍客,共同爭奪最後的白帝令牌。
【天才榜單第四名,曲成規,金丹圓滿體修。】
【天才榜單第五名,雪雲芝,金丹圓滿巫師。】
【天才榜單第八名,錢昌盛,金丹圓滿術士。】
【天才榜單第九名,符祿壽,金丹圓滿陣師。】
林安沉默片刻後,擡了擡眼,對着四人平靜的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
……
金丹潮汐,雪王城。
時天運端坐在一具龐大的雪魔傀儡頭頂,看着腳下密密麻麻的修士平靜的眯了眯眼睛。
“咕~”一聲清脆的鳩鳥鳴叫,響徹雲霄。
龐大的灰色鳩影張開了翅膀,籠罩住了整個雪王城。
雪花紛紛揚揚,從天幕上片片飄落。
龐大的雪魔傀儡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然後擡起來右腳,向着地下最密集的人羣中踩去。
“轟~”
巨大的腳掌落在了雪地裏,激起了一大片雪霧,也沾染着點點猩紅。
城內傳出騷亂和陣陣的哀嚎,時天運卻依舊不爲所動,控制着自己的傀儡對雪王城裏的修士進行着瘋狂的屠戮。
“是誰呢?到底是誰呢?”
“玉淨瓶,帝淵城。”
時天運瞳孔之中盡是複雜到了極致的紋理和光暈,他渾身顫抖,眼角甚至滲出了鮮血,卻依舊一無所獲。
“有神靈,幫他遮掩了所有的一切。”時天運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擡起了頭:“一尊活着的神靈,一尊幾近鴻蒙的神靈啊。”
風雪涌起,大約一個時辰後,雪王城的戰鬥來到了末尾。
雪魔一腳碾碎了最後一個修士,沒有任何修士得以生還。
而在雪魔的頭頂,時天運慢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將一枚半透明的雪王令牌握在了手裏。
“其實,也沒那麼重要,我去殺了你,自然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時天運擡起了頭,平靜的笑了笑。
灰色的身影在風雪之中一閃而逝,消散在了雪王城裏。
……
在三座古城都決出了城主的時候,天海祕境中的水天城,也並不平靜。
龍王府外,兩個修士戰在了一起。
波濤洶涌,靈力傾瀉。
空地上的所有人仰着頭,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兩尊怪物你來我往,僅僅是戰鬥的餘波都讓人覺得分外窒息。
“這倆傢伙,是不是已經有些誇張到了變態的地步了?”
“元嬰修士,或者說是元嬰中期的劍客,纔有這種實力吧?”
“安洛斯來自海國,而且具備皇室血統,是被海神祝福過的皇子。在大海中的戰鬥會將他的實力增幅到一種恐怖的境地,連軒轅天一應該也不敢在海里和他正面對拼。”
“可和他對拼的那黑袍道士……是雌雄雙煞裏的一個?實力竟然如此恐怖嗎?”
“我放棄了,我們和這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人數可以彌補的了。”
“唉,都是變態啊。”
在半空之中,安洛斯右手握着一柄天藍色的三叉戟,隨意揮舞都有恐怖的波紋朝着李牧盪漾而來。
但李牧倒也沒有上次和他對拼時的那麼狼狽,右手的道屍劍擡起,輕而易舉的點碎了波紋虛影。
安洛斯皺了皺眉頭,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波動浸染在自己的身體內,將他所接受的“海洋增幅”消弱到了極低的程度。
他擡了擡眼,疑惑的看向了李牧,問道:“這是什麼術法?”
“挑撥離間。”
李牧聳了聳肩,說道:“我離間了你和大海之間的聯繫,所以大幅度削弱了你在海洋裏的增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