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這麼些年她早就放下了。
“阿清是他的師弟,不過他們總是爲了聖女的事吵架,所以兩人處得像敵人。”
“宋以平氣性小,心又狠,阿清被他逼出島,後來我們相遇……”
“最近阿清總是躲着我,直到今天宋以平出現,說來,我還得謝謝你呢!”雪兒說完感激一笑。
宋以平死了,阿清才能好好地活着。
“幽羅島是什麼?在哪裏?!”容樂瑤等她說完,便把疑問說了出來。
雖然她並不關心他們的苦情戲,可也耐心地聽完。
“不知道,阿清很少說島上的事,不過應該跟蠱有關係。”雪兒爲難地搖頭,努力回想着。
“蠱?!”容樂瑤陷入沉思,不再說話。
會不會有這麼個地方,裏面以養蠱爲生?!
那聞人璟身上的蠱應該就是出自這裏了。
“嗯,對了,宋以平十幾年前出島就是爲了抓聖女回去。”雪兒思緒有些亂,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裏面的人很少出來嗎?!”容樂瑤問道。
心裏隱隱對這個島生出了興趣,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島。
“嗯,他們是不能隨意出島,阿清是被趕出來的。”雪兒點頭說着。
容樂瑤撇了眼地上的人,看樣子要知道更多,得讓他來說纔行。
“放心,我們會弄清楚的。”聞人璟伸手揉揉她的頭,輕聲安慰着。
“嗯。”容樂瑤輕應一聲,不管是誰,傷她爹者就得付出代價。
回過神拍開他的手,髮型都弄亂了,等會誰來梳?!
“殿下,大夫來了。”行雲帶着老者進來,恭敬的拱手。
“大夫,快給他看看……”雪兒連忙挪開身子,焦急地說着。
“好好,嗐,怎麼讓病人躺在地上?!快快、抱到牀上去。”老大夫一見地上的病人,焦急地說着。
雪兒:……
容樂瑤:……
別過臉去,她真沒想到這點~
聞人璟冷漠使了下眼色,行雲立刻會意,找人將他送到牀上,老大夫這纔開始給他把起脈。
“殿下,知府確實死了,許知縣已經在查。”行雲走過去小聲稟告着。
死得可真是時候,不過該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了,死了倒是便宜他。
“嗯,讓他暫代知府一職,等公文下來再正式接任。”聞人璟轉着板指,冷靜地吩咐。
“是、”行雲應聲,轉身離去。
另一邊,老大夫皺着眉頭,左一聲唉,右一聲嗯,嚇得旁邊的雪兒喘息都一抽一抽的。
“到底怎麼了,快說!”容樂瑤看不下去,冷聲一呵。
“哎哎,老夫不才,沒診出來是什麼病,不像是毒又像是毒,老夫慚愧……”老大夫臉色憋得能紅,低聲說着。
實在是怪,身體的似乎又在自我恢復!
“咳咳咳、雪兒,我沒事~”曲清捂住胸口坐起身,笑着安慰道。
他以爲自己活不了,沒想到還能醒過來見她。
“阿清,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雪兒驚喜地撲過去,連連發問。
“現在還行,過兩天就不一定了。”容樂瑤淡然地說道。
“姑娘,救他救救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雪兒失聲哭着,撲上去想拉住她的手。
“我要他……”容樂瑤手一指,果斷地說。
他腦子裏的東西對她而言,纔有用。
聞人璟眼一眯,臉色迅速沉下去,氣息立時冷冽起來,微動了動手指,想要他的命。
“姑娘,我不賣身的。”沒等她說完,曲清驚慌失色,扯過雪兒的身子一擋。
他可是清清白白的,不能讓雪兒誤會了。
而且那邊的公子好可怕,嚇死他了!
容樂瑤:……
滿頭黑線,這位叔,是不是忘記自己的年紀,是不是對自己太自信了?!
“我要你腦子裏的養蠱方法。”容樂瑤吸上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着。
要不是看在他要死了的份上,她一定讓他知道花兒是怎麼紅的。
“想得美,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曲清臉色一變,冷笑着說道。
那是幽羅島給他的,他不可能背叛。
“那就算了,留你也是浪費空氣。”容樂瑤聳聳肩,無所謂地說。
天下也不是隻有他會蠱,最近她遇到的還蠻多。
“不、阿清,你不要死。”雪兒一聽,搖着他的手懇求着。
他要是死了,她怎麼辦呀!?
“雪兒,我不會死的。”曲清溫柔地擦掉她的眼淚,柔聲地安慰着。
他也不想,只是有時候由不得他。
“嗤,雪兒姑娘別哭了,等他死了,我給你介紹個更年輕,更疼你的,到時你就不會心疼了。”容樂瑤嗤笑,故意說着。
“呃,年輕的?!”雪兒眨了眨眼,心動地重複着。
心思一動,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對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都要死了,指定捨不得你孤苦無依,你得趕緊找新的下家了。”容樂瑤邊說邊肯定地點頭。
差點她自己都相信了。
在她身後的聞人璟,臉色變得微妙起來,眼底一閃而過的血腥。
曲清聽完,面色都扭在一起,憤怒地瞪着她,恨不得起來打她一頓。
“你……姓什麼?!”曲清呆怔地問道,越看越像。
這種熟悉感,真的很像一個人。
“怎麼?還想認親不成?!”容樂瑤帶着淡笑,神色卻不可察覺的冷漠起來。
她不會忘記,幽羅島想要她爹的命。
“容三金,是你什麼、呃、”曲清急切的想問清楚。
話音未落,鞭子已經纏上他的頸子,差點窒息。
“呃、”他扯着鞭子,胸腔越來越壓迫,神色卻欣喜萬分,使他神色變得怪異又扭曲。
容樂瑤眼精微眯,用手稍稍加着力道,越勒越緊……
“姑娘,姑娘,我一定好好勸他,求你先放開他,他、他快不行了……”雪兒回過神,撲上去扯鞭子。
曲清充血的眼睛忽地用力眨着,猛點着根本動不了的頭,“呃、呃、我、答、應、呃、”
容樂瑤神色不爲所動,眼底冰冷無情,手依舊緩緩用着力……
誰也不能傷害她爹,妄想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