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附近,秦始皇的部隊正在井然有序的開拔着。
秦始皇的這批部隊不是最瘋狂的,但絕對是最行令禁止的。
站在廣場的主席臺上,聽着戰車在耳邊咆哮而過,秦始皇的眼睛卻一直都在眺望着遠方。
不知道其他人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秦始皇暗中想到。
因爲不敢呼叫智子,導致現在的秦始皇就如同瞎子一般,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
畢竟他站在地球的土地上,在這個地方,無論哪裏都是地球防衛軍的主場。
當他們決定背叛聯合國的那一刻,放眼整個地球便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他們來了。”
在實驗室的大屏幕上,秦始皇的行動軌跡一清二楚,他根本逃不過智子的監控。
尼科爾扭頭看了一眼尤特。
“你要不要先試試第一傭兵團給你送過來的那玩意?不然等會我們動手你可就沒機會了。”
“算了吧。”
尤特撓了撓頭,那個裝載了電磁軌道炮的坦克穿深有點過於離譜了,用來打怪獸還差不多,打坦克裝甲車反到顯得沒那麼好用。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沒機會玩了你可別後悔。”
說完這話,尼科爾與汪淼對視一笑,將實驗室的主機調到了一個操作界面。
“真是的,我這點納米材料得被你們玩出花來。”
屏幕上,一個個小光點開始上線,代表着它們被接入操作系統。
死神,要來收人了。
“啊!”
某處樹林裏,一個士兵突然發出了慘叫。
“怎麼回事?”
旁邊的同伴趕忙上前查看,那個士兵的腳上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衆人鬆了一口氣,在樹林裏走這種情況挺正常的,不過是那個士兵不小心罷了。
就是說嘛,有主戰坦克在前邊開路,再加上這次是突襲,edf估計都沒反應過來呢,又怎麼會在這裏設下埋伏。
忽然間,有個眼尖的人發覺地上好像有些反光。
蹲下去一看,有條細微的幾乎無法看清的絲線。
等等,絲線?
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多年前的事情,關於降臨派首領的死,他恰好知道些內幕。
該死的!
“我......額......”
沒等他把話說出來,他就感覺自己的聲帶失去了感知,接着便是天地一片血色。
無數的絲線拔地而起,如同一張巨大的網。
地面上的一切都被切成了碎塊,無論是人類,樹木,裝甲車或者坦克。
早在他們來到這裏之前,智子就已經算好了他們的行動路線。
在智子的幫助下,尼科爾和汪淼提前放置了飛刃。
這次的飛刃可不像先前,只能靜靜的豎在河岸中央。
一顆顆石子將納米絲線編成了一張大網,在維若帕反重力技術的加持下,這張削鐵如泥的巨網可以自行擡升。
另外這種網可不止一張,在那些不爲人知的角落裏,這種網子足足有十指之數。
先鋒部隊的團滅震懾住了後續部隊,一時之間所有部隊都停在了原地,生怕再往前走一步就得落入無盡深淵。
秦始皇得知消息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由於現在的他非常害怕使用電子器械,所以他要求他的手下必須到他跟前來彙報情況。
同樣的,他的命令也不使用電子器械進行下達,而是通過下屬口頭傳遞。
汪淼嗎?他看向了粒子對撞機的方向。
對於飛刃計劃他有過了解,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正當秦始皇感慨之際,一把手槍頂在了他的後腦勺。
“爲什麼?”
秦始皇很疑惑,這個士官明明是最忠心耿耿的那一個,秦始皇對於他的信任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衛。
“你是eto的人吧?你騙了我,你也騙了所有的弟兄!”
士官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隱約還帶着一絲哭腔。
秦始皇沉默了,他從來沒有跟手下的人透露過他eto的身份。
和其他人不同,秦始皇這次行動並沒有帶什麼eto的高層,那幫對打仗一竅不通的人來了也是添亂。
如此一來,秦始皇可謂是背叛了整支部隊,他已然孤立無援。
殺人還要誅心嗎?果然是西天宸的風格。
秦始皇舉着雙手轉過身來,盯着士官的雙眼。
“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和智子的那些對話,我都聽見了。”
秦始皇低下了頭,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他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混雜着眼淚。
他躲了這麼久的智子,哪裏會去跟智子對話,沒想到啊沒想到,智子這一手栽贓是真的絕。
好一會,秦始皇才停下自己的狂笑,擦乾眼角滲出的淚水,繼續問道:“爲什麼不在大家面前拆穿我。”
士官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因爲大家還願意相信你啊,將軍。”
聽到這話,秦始皇攥緊了拳頭,連三體人都不願意再相信他,這些士兵居然還願意相信自己嗎。
“快逃吧。”秦始皇低沉的說道。
“什麼?”士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看看現在這個場景,你讓我逃?”
秦始皇沒有迴應他這句話,只是把手緩緩伸向了懷中。
“你要幹什麼?!”士官舉着槍喊道。
依舊沒有得到迴應,倒是他從秦始皇的懷中看到了一絲銀色的反光?
砰!砰!砰!
驚嚇使得士官大腦內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幾槍開了出去。
“額......”
秦始皇捂着傷口倒在地上,苦笑着掏出懷裏的東西,“只是香菸而已。”
他的鮮血灑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秦始皇嘆了一口氣。
“俗話說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有一句話希望你能聽進去。”
士官也嘆了一口,收起了槍,他舉槍時不過大腦一熱,哪曾想鬧到現在這份地步。
“逃吧。”
聽到這個詞,士官皺起了眉頭。
“您看看現在這個情形,我需要逃嗎?”
“不!”
秦始皇大聲的喝斷了他,爲此又是幾口血吐了出來。
“逃,逃走,離開地球,別給那幫傻瓜陪了葬。”
“什麼意思?”
士官趕忙趴到秦始皇旁邊,把秦始皇扶起來躺到自己的腿上,他完全不明白秦始皇這段話的意思。
可惜此時的秦始皇已經沒有了力氣。
在最後,他用盡全力也只能以最微小的聲音說出一個字。
“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