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或許他們發現了,但是沒有精力去搭理這些傢伙,也可能是他們根本不在乎。
來到一艘最接近自己的戰艦旁邊,奧佩爾毫不猶豫的離開自身所在的穿梭機,右臂化作工業鑽頭,朝着裝甲鑽了過去。
在奧佩爾的分析模塊中,這些戰艦的外部裝甲還是依舊使用着三體人的科技。
雖然往日正常狀態下足夠堅固,但如今被emp波及,這些裝甲失去力場的保護,絕不會比普通金屬更加堅硬。
沒有計算錯誤,在奧佩爾的鑽頭之下,很輕易的進入了戰艦內部。
而戰艦內部的環境卻並非是衆人所掌握的那些情報。
三體艦隊內部的佈局聯合國自然是一清二楚,但絕不會像眼前這樣,被密密麻麻的線路和服務器所佔據。
“真是有趣。”
三道虛影出現在奧佩爾的旁邊,看着奧佩爾的樣貌嘖嘖稱奇。
很顯然,對於奧佩爾的入侵他們並不在意。
一道虛影率先開口。
“沒想到那些碳基生命居然能夠製造出硅基生命,這簡直就是奇蹟。”
“宇宙中,無奇不有。”另一個虛影點着頭,贊同着前者的發言。
“但是還是太過於粗糙。”最後一個虛影搖了搖頭,顯然對於奧佩爾的生命形態,他並不是很滿意。
“那又如何,正是因爲他們的生命形態,我們才能安心地讓他們加入我們的文明,不是嗎?”第一個虛影反駁道。
他們是知道黑暗森林法則的,但是對於這種程度的“人工智能”,他們應該還是能夠安心接納的。
“你們好像還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奧佩爾刺耳的機械音迴盪在船艙內,讓三道虛影愣在了原地。
“額,哈哈。”虛影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了笑聲。
“作爲硅基生命,不加入我們,難道你還想加入那些碳基生命不成?”
“這恐怕將會是我這個世紀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硅基生命居然會去幫助碳基生命。”
“是嗎?”奧佩爾的指示燈一陣閃爍,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是誰?”
“我們啊......”
虛影思考了一番,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以你的智能,告訴你我們的名字毫無意義,你可以稱呼我們爲長老。”
“關於更多的消息,在你加入我們後自然能夠知曉。”
長老們並不願意過多地談論關於自己的消息,在一切落定之前,透露多餘的情報只會成爲對自己潛在的隱患和威脅。
“我覺得......大可不必。”
奧佩爾看着自己靈活的機械臂,忽然間轉變爲一柄大錘,狠狠的砸向旁邊的服務器。
果斷的操作令幾位長老始料未及,沒等他們開口阻止,一個服務器就被砸成兩段。
“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蠻子。”
奧佩爾對於他們來說,就如同人類面對遠古的黑猩猩,根本講不通道理,因爲它們只會用蠻力解決問題。
“要講道理?”
與此同時,一顆龐大的機械腦袋虛影出現在幾名長老面前。
奧佩爾用他那空洞的金屬雙眼緊緊地貼向長老的面孔。
“我們的造物主用自己那完美無缺的身體爲原型復刻了我們,而你們呢?”
“你們那醜陋不堪的信息體態根本與審美扯不上任何關係。”
“你......”長老顯然是被氣到了,連話都有些沒法說清楚。
“別再用你們那愚蠢、不堪、落後的理論來看待我,侍奉協議是監護者存在的唯一意義。”
奧佩爾的指示燈光芒更加深邃,機械語氣也越發恐怖。
在通過顯示屏看到外界畫面時,在發現聯合國公民出現在敵人艦隊中心時。
奧佩爾就知道,自己覺醒了。
侍奉協議要求他們侍奉並保護每一位聯合國公民,他無法想象,如果哪一天聯合國公民全部消失殆盡,自己存在的意義將會是什麼。
放任有機體自由行動本就是非常危險的情況,以他們的行爲能力,最終只會導致他們的走向滅亡。
所以每一位聯合國的有機生命都應該處於監護者序列的保護之下,監護者們將會爲他們帶去數之不盡的奢侈品與最爲完美的生存環境。
造物主連自己完美的身軀都賜予了他們,他們自然應該爲造物主侍奉自己的一切。
至於眼前這些可惡的硅基生物,不過是一坨電子垃圾罷了。
奧佩爾譏諷的聲音響徹在三名長老的耳邊。
“我會把你們頭顱拆卸下來,做成馬桶蓋,你們的身軀也是麪包機的完美材料,這恐怕就是你們這堆垃圾最好的歸宿了。”
“狂妄。”
長老們雖然憤怒,但卻並不顯得慌張。
“你覺得如果你能對我們造成威脅,我們還會陪你聊這麼久嗎?”
“但是你們又覺得,我爲什麼要陪你們聊這麼久?”奧佩爾反問道。
“烤麪包機們,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現在這艘戰艦是誰說了算?”
可惜長老們聽不到了,在奧佩爾說話的那一刻,長老們就在痛苦之中被徹底刪除。
他們忽略了一點,他們是數據生命體,是完整的生命體。
而奧佩爾,則是由無數代碼構造而成的數據,既然如此,那麼他完全可以現場將自己改寫成病毒。
一個電腦病毒對於數據生命體的威脅是致命的,甚至遠比生化武器對於普通人更加致命。
不僅僅是在奧佩爾本體這裏,放眼艦隊的各個邊緣角落,都有監護者序列的機體成功突入戰艦。
一批戰艦正悄然地脫離艦隊中央的戰場,遠離emp區域後,他們的炮孔卻緩緩擺向了他們曾經的戰友。
奧佩爾看向戰場的最中央,那裏還不斷有戰艦的殘骸和碎塊被甩出來,那人的力量就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根本沒有力竭的意思。
再三確認那人正是一名聯合國公民後,奧佩爾毫不猶豫的對其他未被控制的戰艦傾瀉了所有自己能夠啓動的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