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嗤笑說:“這不是沒傻嗎?還想不起來?”
寧昭默了默,說:“我、我是被人打暈的。”
秦野起身邊打開衣櫃挑衣服邊說:“你有什麼仇怨的和我沒關係,想收拾誰自己去收拾,我要不是看在蹊蹊的份兒上,我懶得收留你。你這點破事也別告訴蹊蹊,讓她爲你擔心。不過你也夠可以的,人家一棍子下去暈了個把小時也得醒來,你他媽都快睡一天一夜了!”
寧昭還是捂着頭,心說我爲了研究路隨的病例都興奮地好幾天沒睡覺了,當然,這種興奮秦野這種繡花枕頭是不會懂的!
楊定這一悶拳下來,他起初大約是真的暈了,後來是真睡着了。
後面這話他沒好意思說。
秦野轉身丟了一套衣服過來,說:“換上再出去,還有,你出去時給我小心點,別叫人看見你從我房間出去的,聽到沒有!”
這目中無人的大少爺!
還是和學生時代一樣的不近人情,一樣的討厭!
寧昭咬了咬牙,算了,寄人籬下,這口氣忍了吧。看在蹊蹊的份兒,他不和他計較了!
秦野見他抱着衣服扶着牆起來進了洗手間,在裏面哼哼唧唧了老半天才換好衣服出來,出來又問了句:“今天週日了?”
秦野挑眉:“你以爲?”
楊定那混蛋,讓他錯過了好時機。
草。
“那什麼……走了!”寧昭抓起手機頭也不回。
寧昭出去後,阿行就忙跑進來了。
秦野正拖了睡衣要換衣服,赤着上身,常年在健身房練出來的腹肌又硬又欲,他回頭看阿行的目光有些不快。
阿行愣了下,忙說:“野哥,我馬上去放熱水。”
秦野蹙眉問:“放熱水乾嘛?”
“呵呵,給您洗澡啊。”
“我爲什麼要洗澡?”
阿行嚥了口口水,又見秦野脖子上被掐紅的的印記,感嘆道:“原來您還喜歡這樣重口味的,呵呵。”他還以爲這麼高大威猛的野哥怎麼着也得是個攻吧,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秦野生無可戀吐了口氣,說:“你過來。”
“哎,野哥什麼事?”阿行快步過去。
秦野擡手狠狠在他腦門上抽了一下,罵道:“寧昭是撞壞了腦子,我看你他媽根本就是空腦症吧!”
……
路隨走了一段路乾脆倚在言蹊身上直抽氣。
“你……”
言蹊擡頭,路隨的手機響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是楊定打來的,立馬接起來:“說。”
那頭楊定簡直快哭了:“少爺,那個、那個我好像追錯方向了,我那個……”
路隨:“……”
是他的錯,他怎麼忘了楊定是個大路癡!
路隨捂着臉重重嘆了口氣。
楊定此刻的氣息比路隨還不穩:“少爺您別、別生氣。”
路隨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楊定也意識到少爺讓他追的人應該是犯了什麼事,他小心翼翼說:“要不,報警?”
“報個屁,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幹,那地方也沒監控,他只要什麼都不承認就行了!”路隨直接掛了電話,之前還掛在言蹊身上的身體此刻終於站直了。
路隨沉了臉說:“我太高估那個路癡了。”說着,他直接要往對面走。
言蹊吃了一驚:“學校不在那。”
“我知道。”路隨忍着痛說,“那邊有個網吧,報警抓不了那小子,但他別想從我手裏逃走,再說,你不想知道是誰在整你嗎?”
“我當然想知道,但是你……你身上的傷好像不輕!”
路隨微愣,原本煩躁的心情莫名舒暢了些。
言蹊快步追上去,拉住他說,“你走慢點,你剛纔不是走不動嗎?”
路隨看了眼時間說:“過去十多分鐘了,我們必須快點。”
……
路隨走進網吧就扶着桌子喘息說:“去開臺機子。”之前還能把言蹊當成柺杖慢慢走,可這一路是怕那人真的消失不見,他完全是硬撐着走來的。
跨進網吧的門就只差疼得癱倒在地了。
他當然不能倒下,是男人怎麼能在言蹊面前出醜?
“好,你先坐一下。”言蹊其實早看出來了,也不揭穿他轉身就走。
言蹊很快就回來,見路隨已經找了個靠角落的機位坐下了。
週末的網吧人很多,不少都是耀華高中的學生,基本都是來約玩遊戲的,大家都打得興致很高,也沒人注意到進來的兩人。
言蹊從懷裏摸出一瓶消毒液,半蹲下說:“我問老闆要的,你的傷口得先清洗下,感染可不是說笑的。”
路隨應了一聲,目光始終盯着屏幕。
他飛快輸入了一長串代碼,然後謹慎往四周看了眼,都在玩遊戲,沒人注意這邊。
“噝——”路隨連整個後背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言蹊的手抖了下,說:“你得忍一忍。”
路隨垂目看了眼蹲在他身側的女孩,勉強道:“沒事,你只管消毒。”
他收回目光,指尖飛快跳動在鍵盤上,很快就調出了學校周圍的監控。
言蹊看一眼就驚呆了,不可置信壓低聲音說:“你把監控系統黑了?”
路隨哼了一聲,沿着校場路調取了所有的監控,很快就看到了那個男人,接着他消失在了校場路和青雲路的交界處。
下一秒,青雲路的監控被調了出來,畫面中果然再次出現那個男人清晰的身影。
接着他在中華路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出租車一路在路上急行。
路隨的手指越來越快,他暫時忘記了疼痛,整個人有些興奮說:“敢在我面前動我的人,我要他生不如死!”
他說着,擡手一敲,隨即將屏幕轉過來給言蹊看。
畫面中,言蹊看見那個男人走進了一棟樓。
樓外的廣告牌放大——春琴乾洗店。
路隨低頭在手機上發了什麼出去,接着他撥了號出去。
“少、少爺!”楊定簡直頭皮發麻、四肢僵硬。
路隨冷聲說:“視頻和地址都發給你了,這回再把人給我弄丟,你知道後果了吧?”
不等那邊回答,他直接收線,垂下眼瞼看着目瞪口呆的言蹊。
少年的臉色略蒼白,薄脣卻染着笑,他微微傾身,附在言蹊耳畔輕笑說:“這樣看我幹什麼?感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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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隨爺越來越會撩了,不過蹊姐是很難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