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去?”
顧嘉翰愣了下:“您不想去嗎?”
“我想去。”陸徵盯住他,一字一句說,“我想帶着你去。”
顧嘉翰的瞳眸驟縮,他站了半晌纔開口:“您別開玩笑,您知道我不可能……”
“嘉翰。”陸徵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所以你不必說。你不用多想,你已經離開帝都了,記住,這裏是海市,你從前經歷的那些事今後不會再發生了。”
“陸先生。”許蔚快走來,“車已經在樓下了,您……”
她看見顧嘉翰也在,愣了下,忙說:“您和顧總先說事,我去樓下等您。”
“不用了,許祕書。”顧嘉翰叫住她,“我沒什麼事,那陸先生,我先回辦公室了。”
陸徵點頭:“嗯。”
許蔚站着看陸徵目送顧嘉翰離開,這才小聲問:“陸先生,我們現在去桐城嗎?”
“走吧。”陸徵朝電梯走去。
許蔚幫忙按了電梯按鈕,問:“您休假去哪兒,想好了嗎?”
陸徵走進電梯:“去個遠一點的地方,你找找地方,到時候給我幾個方案。”
“好的,陸先生。”
……
競賽結束的鈴聲響起,考生們快速涌出教室。
到處都是嘰嘰喳喳對答案的聲音。
言蹊走到教學樓下就見路隨遠遠跑來,二人結伴走出二中校門,找了耀華高中的車就聽宋櫻說:“哎,好慘,我好幾道大題沒做出來。”
“我也是,有幾題明明競賽練習冊上有,可我愣是沒記住答案,好煩啊!”
班長也哭喪了臉:“我也是,而且我答題卡還塗錯了好幾個!哎,言蹊,你怎麼樣?”
言蹊一攤手:“最後那小半頁上還有題,我都沒看到呢!”
路隨立馬沉了臉:“你怎麼回事?”
所有人愣了下,隨即都捧腹大笑起來。
路隨:“你還笑?”
“哈哈哈……”言蹊笑得不行,“陸隨,你猜是怎麼回事!這難道不是所有人考完後該有的反應嗎?大家互相謙虛恭維一番不行嗎?你幹嘛那麼認真?”
路隨一愣,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你們這都是什麼風氣!”
“好了好了,大家開玩笑的嘛,我考得還不錯,你呢?”
路隨微微頷首道:“嗯,還行。”
那就好。
車開動了。
言蹊趴在椅背上看路隨:“對了,一直都沒認真問過你,你爲什麼從海市轉學來桐城啊?”
“因爲我不想在海市看到顧嘉……咳咳咳——”路隨及時剎車正要轉移話題。
言蹊突然接口:“顧嘉翰?”
路隨:“!!”
路隨頓時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顧嘉翰?”
“他是我表……是寧教授的同學。”言蹊皺眉,“你怎麼那麼激動?”
路隨如臨大敵,屏住氣問:“你見過他了?”
言蹊搖頭:“沒有啊,我好端端見寧教授的同學幹什麼?”
路隨終於鬆了口氣。
言蹊又問:“你和那個顧嘉翰有過節嗎?”
“他不是好人,反正不是個正常人!”路隨想了想,又補充上,“你以後別提他,更別去認識他!”
言蹊默了默,她突然想起許多人對寧昭的評價……她表哥有時候的確也不太正常,再加上秦野對寧昭和顧嘉翰的評價……言蹊頓時就覺得路隨的話可信,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寧昭的朋友嘛,應該的確不太正常。
於是言蹊點頭說:“好。”
路隨有些驚悚,沒想到言蹊居然這麼聽話。
言蹊驚訝問:“寧教授怎麼來了?”
“我和秦野說好了,以後我和他輪流着來送你。”寧昭過來就附在言蹊耳邊輕聲說。
這姿態親近又曖昧。
言蹊還以爲路隨又得做出出格的事,沒想到轉身就見路隨笑眯眯走過來,朝寧昭說:“不然就不麻煩寧教授了吧,我送言蹊也是一樣的。”
寧昭一想,這怎麼可以?
這次他不送,下週就輪到秦野了,他豈不是虧了?
寧昭果斷拒絕:“不行,我要送。”
路隨心說你這個當表哥的有什麼好送?
但表面上他還得維持維持笑容:“那……行吧,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言蹊:“…………”什麼情況啊?
寧昭拉開車門看着言蹊上車。
“寧教授!”路隨又想起什麼,快步上前將寧昭拉至一側,低聲說,“你以後別在言蹊面前提顧嘉翰!”
“嗯?”寧昭皺眉。
路隨立馬換了口氣,對着笑說:“請您以後不要在言蹊面前提顧嘉翰。”
寧昭想了想:“爲什麼?”
路隨咬牙道:“你跟言蹊提他我就反悔。”
“嘖,路隨,路少爺,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要這樣,我就告訴蹊蹊你讓我催眠她的事了啊。”
路隨有點崩潰道:“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就這事不行,我、我會魚死網破的!”
催眠言蹊本來就是爲了追她,要是把顧嘉翰扯進來,他還追個屁!
寧昭看着路隨一臉認真的樣子,只好點頭:“那行吧,我不提。”
路隨很快恢復了笑容,恭敬道:“請寧教授上車吧,一路順風。”
寧昭一轉身就嘀咕着:“嘉翰他到底做什麼了?”
言蹊看着寧昭坐進駕駛室,忍不住問:“表哥,路隨他今天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他爲什麼突然對你那麼恭敬?”
“不是說了嗎,他愛屋及烏。”
“……”言蹊錯愕,“哪有人對情敵愛屋及烏的?”
“呃……要不你問問他?”
路隨的信息進來——
仙女養的牛:「明天我來接你喫午飯」
看這語氣心情一點也沒影響,那還是別問了,免得又弄巧成拙。
路隨發完信息就接聽楊定說:“陸先生他們到了,不過說今晚要談點事,直接明天中午見了。”
“嗯。”路隨點頭,“我們先回家。”
……
第二天中午,路隨如約而至。
選了個環境優雅的日料館,言蹊和路隨剛坐了會兒就見陸徵和許蔚進來了。
楊定忙上前把花送了過去:“許祕書,這是送您的。”
許蔚錯愕:“啊?爲什麼送我花?”
路隨笑了笑說:“這些年許祕書在集團貢獻卓越,又把我陸叔照顧得很好,一束花不算什麼的。”
許蔚:“……”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些年許祕書跟着我的確是辛苦,既然是小隨的心意,許祕書就收下吧。”陸徵嗤笑看向路隨說,“嘖,不過你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會說話?”
路隨抿脣笑:“那自然是知道了您的心思,坐吧,陸叔。”接着他又朝許蔚道,“許祕書您也坐。”
許蔚:“?”她剛纔耳朵沒聾的話……陸大少爺對她用敬語??
什麼情況啊?她突然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