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路隨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高興,隨即又嘆了口氣說,“那怎麼辦呢?我都忘了你現在只能等週末才能過來了。”

    言蹊忙說:“不用啊,你現在想見我嗎?我可以現在就過來!”

    路隨愣了下,詫異問:“你沒回學校上課?”

    “沒有。”言蹊認真說,“你不理我,我怕你一直生氣,我不放心,就繼續請假了。只是我沒在醫院了,回月亮灣住了。”

    路隨呆了好久,言蹊爲了他沒有回桐城,她很在乎他的!

    言蹊聽他突然不說話了,忙又叫他:“陸隨?”

    “嗯,我在。”路隨的聲音溫柔,他輕聲說,“今天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明早再來,我們一起喫早飯怎麼樣?”

    “嗯,好!”

    ……

    路隨將手機遞給楊定,忍不住問:“我的手機還在陸叔車上沒給我拿回來?”

    “拿回來了。”盛妤芳拉開牀頭的抽屜,將路隨的手機拿出來說,“是我讓關機了,你這段時間需要好好休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必打擾你。真的要聯繫,他們會打到楊定手機上的。”

    “給我。”路隨徑直開機,不悅道,“那我還想和言蹊聯繫呢,難不成拿楊定的手機給言蹊發信息嗎?”

    楊定忙說:“我不介意的少爺。”

    “我介意!”路隨翻了個白眼。

    盛妤芳見路隨的精神好了許多,自然也不計較他用回自己的手機,她笑着說:“快睡覺吧,剛纔媽媽也聽見了,明天是要和那位女同學一起喫早飯?想喫什麼,媽媽叫人去準備。”

    “嗯……她不喜歡太油膩的,您看着辦吧。”路隨翻出了言蹊的微信,遲疑了下還是沒有給她發信息,她應該睡覺了吧。

    ……

    言蹊第二天起得很早,睜眼就看見牀前坐着個人,她嚇一跳,猛地坐起來才發現是寧昭。

    “表哥?”言蹊詫異看着他,“這麼早,你怎麼……”

    “哦……我那個、你不是說早上要去醫院嗎?我就來早了。”不知道是不是言蹊的錯覺,總覺得這一刻的寧昭神色有些不對勁。

    寧昭站起來說:“既然醒了,我去叫我媽。”

    後來言栩栩來時,言蹊都已經洗了頭,連衣服都換好了。

    言栩栩緊張說:“蹊蹊,你怎麼不等姑姑來幫你呢,萬一摔倒了可怎麼辦?”

    言蹊笑着說:“沒事的,我又不是殘疾,姑姑您太緊張了。表哥,我們走吧。”

    “嗯。”寧昭將言蹊抱下樓,他看了輪椅一眼,乾脆直接把人抱上車,再把輪椅摺疊放進後備箱。

    車子慢慢開出月亮灣,隔壁的大門緊閉,再隔壁焦宛寧那套別墅也關了門,她以爲他們回桐城,自然也沒有在這邊住了。

    路隨病房樓層的安保依然嚴格,出了電梯寧昭就被攔住了。

    是楊定親自來接的言蹊,他朝寧昭道:“不好意思寧教授,這一層除了主治醫生和相關醫護人員,別人都不能進去。”

    “嗯。”寧昭識趣地退回電梯,朝言蹊說,“蹊蹊,一會你出來打我電話。”

    “知道了。”言蹊自己轉動了輪椅。

    楊定已經走到她身後幫忙推。

    言蹊忙說:“楊定哥,其實你不用來的,我自己可以推輪椅,很簡單,也不費力。”

    楊定應了聲:“少爺怕言小姐不方便。”

    “……嗯。”言蹊擡頭看了看邊上的保鏢們,隨後目光落在前面路隨病房緊閉的房門,她悄悄深吸了口氣,算是第一次見路隨媽媽吧,有點緊張,不知道她好不好說話。

    楊定敲了敲門,裏面傳來路隨的聲音:“進。”

    病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的客廳,楊定推着輪椅進了臥室,言蹊一眼就看見路隨半躺在病牀上,正望着她笑。

    楊定將她推至牀前就轉身出去了。

    言蹊本能環顧四周。

    路隨蹙眉道:“你看什麼呢?不是說想見我嗎?不看我?”

    言蹊詫異道:“你媽媽不在?”

    路隨調侃她:“嘖,這麼急着見家長?”

    言蹊一陣尷尬,忙說:“不是,我想着得打聲招呼吧?”

    路隨笑:“我媽就是怕女孩子臉皮薄,先讓你適應適應,所以早餐我倆喫,你就不用拘謹了。”

    言蹊暗暗鬆了口氣,說實話,她真的有點怕路隨媽媽,畢竟看陸先生的臉色,路隨的媽媽似乎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早餐準備了很多,中式西式都有。

    言蹊靠近了些,問他:“要把牀再搖上來些嗎?”

    “不用。”路隨給她遞了筷子說,“看看想喫什麼,都是我媽媽叫人準備的,挑你喜歡的喫。”

    “嗯,你呢,想喫什麼?我給你拿。”

    路隨笑:“我不挑,你拿的我都愛喫。”

    言蹊嗤的笑,給他端了紫米粥道:“我發現你越來越會貧了。”

    路隨挑眉道:“那隻對你,餓了吧,快喫。”

    “嗯。”

    路隨喝了小半碗粥,擡眸見言蹊正看着自己,他微微愣了下,擰眉道:“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言蹊愣是盯着他,她抿着脣問:“你這幾天是不是發燒了?”

    路隨怔住。

    言蹊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路隨放下了勺子:“楊定說的?”

    “不是,我還想託我表哥查閱你的病歷,但連我表哥都查不到。”言蹊深吸了口氣說,“我開始以爲你是生氣纔不接我電話,可你昨天並沒有生氣,嗓子到今天還有點啞,我又不是傻子,術後感染髮燒這種事並不少見。”

    路隨有點想笑,他差點忘了他的小仙女可是很聰明的。

    “現在都好了嗎?”

    “好了。”路隨望着她笑,“不信你摸摸。”

    言蹊真的俯身將掌心貼了上去,掌心下的溫度正常,他沒事了。

    她的鼻子有點酸:“真的都好了?你沒有再瞞着我什麼了?”

    路隨點頭:“嗯。”

    言蹊放了心。

    二人早餐喫得差不多,醫生來查房了。

    是寧繹沉親自來的,這位姑父言蹊也只是這段時間在月亮灣姑姑家匆匆打過幾次照面。

    “姑父。”言蹊先打了招呼。

    寧繹沉倒是個好相處的人,看見言蹊就笑:“蹊蹊在呀,我們要給病人檢查下身體,得麻煩你先出去了。”

    “嗯,好。”

    楊定正好進來,對言蹊說:“言小姐,夫人有些話想和你說。”

    路隨媽媽嗎?

    言蹊本能看了路隨一眼。

    路隨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說:“沒事的,你之前怎麼和我說的,就怎麼和我媽媽說。”

    “路少爺。”寧繹沉走了過去。

    路隨只好鬆開了手,言蹊的腦子還有點懵,來不及問問路隨的話什麼意思,楊定已經過來把她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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