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詫異問:“你怎麼在這兒?”

    薛停跟上來,站在言蹊身邊。

    路隨輕笑:“薛總好啊,我今天當然是代表陸氏集團來的。”他和楊定,還有昨晚連夜趕到的大順小順的資料都是昨晚錄入系統的,畢竟陸徵算是東道主,這點小事很容易能搞定。

    薛停笑了笑,朝言蹊說:“言蹊,走吧。”

    路隨立馬跟上去。

    薛停蹙眉:“你沒有女伴嗎?”

    路隨挑眉:“這不正跟着呢嗎?”

    薛停:“……”

    言蹊壓低聲音:“你別鬧了,今晚我爸媽都在!”

    “我沒鬧。”路隨跟上去,“今晚我得跟着你。”

    陸徵身邊安排了人手,所以路隨必須緊緊跟着言蹊,一會如果真的有狀況他能全方位保護她。

    金朝緊跟在陸徵身側,他的目光快速四處搜尋,一面說:“客人都是一對一對號的,不匹配的人過不了門口安檢,排查重點還是今天的每一個服務生以及廚房工作人員。”

    這些人還是有可能被人渾水摸魚的,畢竟他們可能從後門廚房通道出入。

    大順和小順去了廚房。

    楊定一直在大廳移動觀察。

    大約七點,所有人全部進了宴會廳。

    顧嘉翰和宋也穿過馬路朝大門走去,門口接待的工作人員認識顧嘉翰,立馬客氣跟他打招呼。

    顧嘉翰猜的沒錯,陸徵是今早纔要他離開的,並且在確定了他已經走了之後是不會想到再來刪除他原本錄入系統的名單的。

    作爲顧嘉翰“祕書”的宋也當然也很順利進了會場。

    兩人一進門就分開行動,他們監視的對象和金朝想的一樣。

    臺上,領導和會長分別講完話後,優雅的音樂響了起來,男男女女進了舞池。

    顧嘉翰遠遠看着陸徵牽着白盈聽的手進了舞池。

    這邊,陸徵只是象徵性地摟着白盈聽的腰。

    白盈聽倒是一把將陸徵的大掌按在自己腰上,她輕笑道:“你別忘了答應過我在宴會上要好好跟我相處的,怎麼也得讓大家看看我們倆的關係還不錯吧?四年前的事多多少少還是影響了我家裏的生意的。”

    陸徵蹙眉道:“抱歉。”

    兩人隨着音樂起舞,陸徵抱着人轉身時,目光一瞥。

    他猛地回頭朝剛纔的地方看去,是看錯了嗎?

    爲什麼他好像看見了嘉翰?

    “怎麼了?”白盈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陸徵收回目光:“沒什麼。”

    一定是他看錯了,嘉翰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顧嘉翰早就換了個位子,目光穿過層層人羣落在陸徵的身上。

    四年前他也看過他們跳舞,那時心痛得沒辦法喘氣,現在呢?

    倒是不會心痛了,大約是有些委屈吧。

    宋也的聲音傳來:“沒看到人,你呢?”

    顧嘉翰回神道:“也沒有。”

    宋也問:“會不會他沒進來?”

    “不可能!”今天裏面人多,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顧嘉翰是殺手,他一定會選這種時候!

    宋也不確定道:“那很奇怪啊。”

    是很奇怪。

    可問題出在哪裏呢?

    ……

    薛停牽着言蹊的手進了舞池,路隨就跟了上去。

    薛停和言蹊跳着華爾茲,路隨就跟着看他們跳。

    言蹊:“……”

    薛停小聲問:“他沒事吧?”

    有個年輕女孩大膽衝進舞池,朝路隨說:“我、我和你一起跳舞嗎?”

    路隨溫柔一笑:“不能。”

    女孩“嚶”的一聲哭着跑了。

    薛停看着邊上的人尷尬跟了半支舞的時間,他終於忍不住說:“要不,讓他和你跳吧。”

    “不行!”

    言蹊回頭,見沈芮清和言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了他們邊上。

    言川冷哼:“我不同意!”他看着薛停,“小停你只管和蹊蹊跳,叔叔替你撐腰!”

    路隨一點也沒生氣,還禮貌笑了笑:“阿姨好,叔叔好。”

    言川和沈芮清:“……”

    言川還是生氣:“叫那麼甜也沒用,我是不會同意你跟蹊蹊跳舞的!”

    路隨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就跟在邊上跟她說話就很滿足了。”

    言川:“?”

    言蹊簡直快笑出聲來了。

    路隨靠近她:“不生氣了吧?那件事真不關我的事,你笑了就是不生氣了?”

    言蹊是真沒想到他說的晚上賠罪是他晚上也會來。

    薛停蹙眉:“路隨,你搞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路隨望着他笑。

    薛停失笑:“就是……反正不會是這樣低聲下氣。”

    路隨笑:“那你以前也不這樣啊。”

    言蹊插嘴:“他哪樣?”

    “就是這樣專一的樣子。”路隨壓低聲音,“他以前在帝都時身邊女孩子可多了。”

    言川和沈芮清都一種“真的假的”的目光看向薛停。

    薛停瞪着路隨:“翻舊賬你就不講武德了啊。”

    言川立馬道:“說的對!這些年小停對我們蹊蹊怎麼樣,我們可是有目共睹!我只知道當年是你傷害了蹊蹊!”

    路隨點頭:“對,我的錯,對不起叔叔。”

    “……”言川有點扛不住,嘴硬說,“你道歉也沒用!”

    路隨突然無比虔誠問:“那怎麼樣纔有用?不如您教教我。”

    沈芮清沒繃住直接笑了出來,怎麼突然覺得這個孩子還和以前在桐城時那麼可愛?

    ……

    顧嘉翰看見了路隨,他蹙了蹙眉。

    宋也說:“我看見金朝和楊定了。”

    顧嘉翰立馬警覺起來:“他們看見你了?”

    “那不能夠。”宋也沉默兩秒,“不對勁啊,嘉翰。”

    “嗯。”顧嘉翰的臉色不好,金朝和楊定都在,說明該盤查的人他們都盤查了,但是沒有異常。

    那怎麼可能?

    除非……

    顧嘉翰的脊背微僵,他忙說:“宋也,你馬上出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宋也大約也想到了,應了聲就快速朝外面跑去。

    很快,宋也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對的,我在大樓上面看到了連接隔壁樓的繩索,他把自己從隔壁八樓樓頂彈射到了三十樓樓頂!”

    所以殺手是從上面下來的,他根本不用經過安檢大門!

    顧嘉翰的臉色大變,也就是說這個人他不會穿着服務生的衣服,他完全可以打扮得跟客人一樣!現在眼前穿西裝的男人密密麻麻一堆,他根本不可能找到殺手在哪裏!

    而且他很有可能在舞池,他很有可能就在陸先生邊上!

    顧嘉翰的呼吸短促,他立馬鎖定了陸徵。

    這時,一舞完畢,大家走動散場,正在顧嘉翰往前走了半步時,突然間,整個宴會廳所有的燈直接熄滅了!

    尖叫聲瞬間此起彼伏。

    陸徵剛鬆開白盈聽的手周圍的燈光全部熄滅,混亂的腳步聲中,他恍惚似乎感受到有人朝他快速移動過來。

    有人的手伸過來觸及他的身體,突然一股力道自他身後傳來,他被人拽了衣服往後一拉,有人迅速往前擋在了他面前。

    陸徵就是在那一瞬聽到了利器刺透皮肉的聲音,來人身上的味道熟悉得令陸徵心悸,他幾乎下意識脫口:“嘉翰?”

    黑暗中,他聽得人迴應:“嗯,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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