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的臉上終於有了笑，見她又要走，他忙脫口說：“我沒有希望顧嘉翰死。”他又老實說，“雖然從前想過，但這一次我沒有。”
言蹊回眸一笑：“我知道。”
言蹊打開門小跑出去。
路隨回神時，斂笑示意楊定收起電腦。
楊定收拾完跟着路隨出去，一面說：“咱們在交出sniper之前一定要套出是誰派他來的，否則陸先生怕是今後將永無寧日。”
“嗯。”路隨應聲。
楊定的臉色不佳：“我們要怎麼做？警方馬上會來接手，嚴刑逼供怕是不行。”
路隨冷笑道：“有的是辦法。”
……
言蹊剛到宴會廳門口就遇到了言川他們。
“蹊蹊，去哪兒了？”沈芮清害怕拉住她的手，“一轉身就找不到你了，媽媽都快嚇死了！”
薛停左右看看沒看見路隨，蹙眉問：“你沒和路隨在一起？”
言蹊也沒時間解釋，問言川要車鑰匙。
言川蹙眉：“你要去哪裏？今晚出了什麼大的事，哪兒也別去了，先回家。”
“蹊蹊。”下面傳來秦野的聲音，他大步上前，跟言川夫婦打了招呼，才說，“爺爺說這邊出了事，讓我過來看看。”
秦野見大家沒事終於放了心。
言蹊忙上前拉住秦野說：“那我先跟哥回去。”
秦野有點懵，言蹊直接拉着他出去了。
身後傳來言川的聲音：“蹊蹊，你不和小停一起走嗎？”
言蹊擺手道：“我和我哥有話要說！”
秦野的車就橫在外面大門口，他跟着言蹊坐進車內就問：“要和我說什麼？”
“先開車。”
車子拐上主幹道，言蹊在車載導航輸入一串地址：“去這裏。”
秦野蹙眉：“這是哪兒？”
言蹊想了想：“表哥的安全屋。”
“……”秦野淡定打着轉向燈，“又是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實驗室？”
言蹊頓時語塞，這世上最瞭解寧昭的果然還是秦野。
……
言蹊從秦野車上下來果然就看見了監控裏那輛黑色轎車停在樓下，言蹊二話不說就快步走進公寓樓。
秦野跟進去時下意識擰眉，寧昭什麼時候在這裏還有房子了，他還真不知道。
密碼鎖還是那把鎖，連密碼也沒換。
言蹊開門進去一眼就看見宋也一臉頹喪坐在那張熟悉的解剖臺前，聽到開門聲他猛地回過頭來，在看清是言蹊時，宋也的臉色微變：“你怎麼……”
言蹊沒空解釋，快步上前就問：“他怎麼樣了？”
宋也狠狠抓了抓頭髮，煩躁道：“不知道！這都進去快兩小時了！我他媽就說應該去醫院的！”
“只有我哥在？”言蹊看向前面。
這一套公寓，下面一層是寧昭的實驗室、解剖室，還有最裏面的一間手術室，但那裏言蹊也沒有進去過。
四年前來時，寧昭就說裏面很多先進器械，但言蹊也沒什麼興趣。
宋也道：“一羣人，哦，他爸爸也在。”
聽聞寧繹沉也在，言蹊鬆了口氣，應該是長寧醫院的醫療團隊。
“他不知道。”言蹊打斷他的話。
宋也在聽到陸徵不知道後的表情不是如釋重負，而是有點點……失望？
言蹊不解問：“你不應該不希望他知道嗎？”
“是吧……”宋也煩躁抽了支菸出來，又想起這裏雖不是醫院，但也算是手術室外，便又重新塞了回去，“我就是覺得萬一……萬一嘉翰有什麼意外，會不會他最後想再見見……媽的！”他把解剖臺邊上的凳子踢了老遠。
宋也捂住臉蹲了下來：“我他媽就不應該答應他留下來！”
言蹊的手機響起來。
又是陸徵打來的。
她猶豫了下接起來。
聽得出陸徵應該是走投無路了：“你一定知道嘉翰在哪裏的，言蹊，告訴我，求你了言蹊。”
“陸先生……”
“我錯了，是我錯了。”陸徵的聲音沙啞帶着哭腔，“你告訴嘉翰是我錯了，讓我見他，讓我見見他。”
……
關押sniper的房間內，路隨將筆記本夾在腋下走了進去。
大順見他帶着電腦進來，忙拉了把椅子過去。
路隨坐下，將筆記本擱在膝蓋上，淡淡看向sniper。
小順打算上前撕掉貼住sniper嘴巴的膠布。
路隨卻說：“不用急着撕。”
小順詫異問：“您不是要問話嗎？”
路隨嗤聲道：“需要他開口了再撕不遲，現在，請sniper先生好好聽我說話。你也不用這樣視死如歸地看着我，今天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殺你的，畢竟我們這裏是人人愛好和平的華國。”
後面三個面面相覷，差點就笑了。
路隨繼續說：“我知道你們接活都是爲了錢，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告訴我僱你的人花了多少讓你來殺陸徵，我付三倍酬勞買那個人的名字。要麼，我現在清空你暗-網賬戶上的錢，然後把你的通緝令以你接下的三倍掛上去，之後我再自己查你僱主的名字。”
sniper無動於衷。
路隨又道：“當然，你有理由不信我能清空你的賬戶，我不介意現場表演一下。”
他說着打開電腦，很快操作一番之後，將屏幕轉向sniper。
驟然看到自己的賬戶出現在自己眼前，sniper果然有些動搖。
“試多少呢？”路隨猶豫了下，“大家還是要當朋友的，就先意思意思吧。”
然後，sniper看着賬戶上突然少了1btc。
“信嗎，sniper先生？”
sniper蹙了蹙眉：“？”
接着，他看見賬戶上又掉了1btc。
sniper：“……”
“還不信？”
於是，sniper眼睜睜地看着賬戶上的btc一個一個地掉。
sniper：“？？”
就那麼掉了十來個吧，楊定硬着頭皮說：“少爺，您是不是應該跟他說英語啊？我強烈懷疑他剛纔根本沒聽懂。”
路隨：“……”
半秒後，路隨撐着額角回頭看着兩個順：“你倆誰來翻譯下。”
兩個順：“…………”少爺，我們英語很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