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幾乎秒接路隨電話的盛妤芳今天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路隨連着打了兩通都沒有接。

    他不甘心,繼續打。

    盛妤芳終於接了:“小隨,怎麼打這麼多電話?媽媽剛纔和你表姐在……”

    “言蹊在您那兒嗎?”路隨徑直打斷她的話。

    盛妤芳的口氣瞬間就不好了:“怎麼,她又向你告狀了?”

    路隨不想扯皮:“讓她接電話。”

    “什麼接電話?”盛妤芳很是不高興,“我本來是想找她好好談談的,結果她居然拒絕見我,也太沒禮貌了!”

    路隨的眉宇深了:“這是什麼意思?”

    盛妤芳大約也有點懵:“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路隨深吸了口氣:“媽,我沒時間跟您東拉西扯。言蹊不見了,是不是您把她帶走的?”

    盛妤芳的音量高了些:“你說什麼?誰告訴你的?她拒絕見我,我沒見到她!到底是誰在背後胡說八道?”

    路隨心裏有點亂,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來,招呼楊定把手機給他。

    楊定忙接過路隨懷裏的花束,這才把手機給他。

    路隨一面與盛妤芳通話,一面給言蹊打了電話過去。

    系統提示關機。

    路隨的臉色更難看了,轉身大步上了後面的扶梯往出發層去,一面扭頭朝楊定說:“定最近的機票去帝都。”

    盛妤芳原本還在絮絮叨叨說着什麼,聽到路隨這話,立馬又高興了:“要回家了?讓楊定訂好票告訴我,我讓家裏司機去接你。”

    “媽。”路隨言語低沉,“您真的沒有帶走言蹊吧?”

    “小隨,你到底爲什麼這麼不相信媽媽?我就知道言蹊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前不這樣……”

    路隨直接掐了電話,又打給俞橙。

    俞橙秒接:“隨爺我正好給你打電話,監控查到了,蹊姐被兩個男人帶走了,一小時前從機場到達層6號門出去的。我、我已經報警了!”

    “知道了。”路隨收線,駐足定了定神,徑直把電話打給了薛停,“在辦公室嗎?”

    薛停有些意外:“找我?”

    薛停剛準備好他的私人高配筆記本就見路隨來了。

    楊定跟在後面跟路隨報告着去帝都的航班一小時後起飛。

    薛停蹙眉問:“你借我的電腦去帝都?”

    路隨直言說:“言蹊可能被綁架了,我需要馬上飛帝都。”

    “你說什麼?”薛停的臉色大變,他忙站起來,拔了正在充電的手機說,“那還等什麼,坐我們公司的私人飛機去!”

    “多謝。”

    ……

    因爲是緊急情況,跑道在十分鐘後就被安排出來了。

    薛停見路隨上飛機就直接開了電腦,他忍不住問:“帝都那邊你安排人了嗎?”

    路隨道:“還沒有。”

    薛停急了:“什麼叫還沒有?讓你們家的人去找啊!先報警。”

    路隨抿脣不語,爺爺基本不管是,爸爸不在家,現在找家裏人去找,無疑要經過媽媽盛妤芳的手。

    她不喜歡言蹊,會不會好好找人真不好說。

    路隨很快在6號門的監控裏看到了言蹊,她是被兩個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看着出去的。兩個男人都戴了鴨舌帽,低着頭,看不清臉。

    不過在經過攝像頭時,言蹊故意擡頭看了一眼。

    路隨鬆了口氣,太好了,她沒有失去知覺。

    也是,機場這種地方,如果拖出去一個失去知覺的人目標太大,言蹊是應該是被威脅了。

    順着他們出去的路線,路隨很快鎖定了嫌疑人的車。

    是一輛黑色suv,帝都牌照,但估計是套牌。

    路隨沒查車牌,而是在車子經過第一個監控點時,拍下駕駛員的臉,然後熟練地將此人輸入信息庫進行面目識別。

    自從三年前華國進入全面信息時代後,所有公民在公.安.網都有指紋、dna以及面目識別的基本信息,並且也包括任何往來華國出入境的外國公民的面目識別錄入。

    等待系統識別搜索時,路隨繼續放大車子右上角的車架號,調出了車輛中控系統。

    薛停早就知道路隨玩電腦很溜,但他的確沒想到這麼溜。

    他下意識坐在了路隨邊上,駕駛員的身份很快鎖定。

    薛停本能皺眉:“這人有犯罪史,他、他還家暴!那言蹊……”

    “冷靜點。”路隨側臉睨薛停一眼,然後快速憑藉駕駛員的信息調出了他的手機號碼。

    路隨深吸了口氣,敲下回車直接在線撥了過去。

    ……

    言蹊之前在機場接到過路家保鏢的電話,說是路夫人盛妤芳要見她,彼時正是她工作時間,她當然是要拒絕的。

    哪有機長抵達帝都後自己去喝茶,把整架飛機的人晾在機場的道理?

    結果後來上完廁所出來就被這兩個男人給攔住了,說是有人要見她。

    言蹊幾乎下意識認爲是盛妤芳不甘心被她拒絕,所以又派了人來堵她。

    她不想理會,轉身要走,結果那把匕首就這麼抵在了她腰間。

    “不要給臉不要臉,要麼跟我們走,要麼現在就給你一刀。”

    言蹊愣了半秒,覺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還是不要嘗試的好,畢竟身體是自己的。

    她那時就確定了他們肯定不是盛妤芳的人,畢竟堂堂路夫人的手段不應該這麼low。但不管他們背後是什麼人,看這兩人是勢必要帶她走的,與其僵持着被打暈扛走,不如識趣點,畢竟機場到處都是攝像頭。

    “好,我跟你們走。”言蹊點點頭。

    兩個男人瞬間堪比左右護法把她給圍了起來,順便逼她把手機關機了。

    大約是看她配合,一路從機場出來言蹊也受什麼罪。

    他們一人開車,一人和言蹊一起坐在後座看着她。

    言蹊乾脆就跟後座的男人聊起天來:“大哥,你們這幹一票掙多少錢啊?”

    邊上的男人呵斥她:“閉嘴。”

    言蹊不閉嘴,繼續說:“你倆是帝都人吧,是不是不認識我是誰啊?”

    後座的男人和駕駛員對視了一眼。

    有戲了。

    言蹊繼續說:“如果你們是爲了向我爸爸勒索,其實可以直接跟我談的。”

    男人的眼底微微詫異。

    言蹊心想,麻煩了,不是綁架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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