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一路上來都是罵罵咧咧的。
許蔚的表情倒是很輕鬆,顧嘉翰鬆了口氣,看來事情如陸徵說的那樣很順利。
許蔚進門就將陸徵要的資料平鋪在茶几上:“這些都是陸明達爆出您和顧總的關係之後,在後面煽風點火的人,所有人員名單都已經在上面了。他們基本都是自行聯繫了媒體,爆料各種您和顧總的事,但可惜他們不知道,他們聯繫的媒體基本都是我們入股的公司。”
陸徵拿起資料翻了翻,基本都是耳熟能詳的名字,大部分都是他的親戚們。
陸徵冷笑了聲把資料砸在茶几上:“告訴法務部門,這些名單上的人,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全部給我清除出公司。”
也正好藉此機會清理門戶了。
“好的,陸先生。”許蔚點頭。
金朝送許蔚回去了。
顧嘉翰靠在沙發上望着陸徵笑:“陸明達等人一定想不到你反應這麼迅速,這些爆料非但沒給你造成傷害,反倒把他們自己玩脫了。”
陸徵起身往他身邊靠了靠,輕笑說:“我入股那些媒體公司時,最初想的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太大傷害,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穫,也算是意外驚喜了。”
正說着,陸徵的手機有電話呼入。
是路老爺子。
陸徵微微擰眉,正要接,忽然聽顧嘉翰說:“我來接。”
陸徵還沒反應過來,顧嘉翰便俯身抽走了他握在手中的手機,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路老爺子打了一上午的電話終於打通,開口就生氣道:“你在搞什麼?當初我是信任你才把嘉翰交給你,結果你把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了?阿徵,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對不允許!你馬上跟媒體們澄清這是個誤會,陸明達那邊我也會叫他改口的!”
顧嘉翰聽着路老爺子怒不可遏的一番話,他抿了抿脣,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路老爺子沒聽到陸徵回答,口氣更不好了。
顧嘉翰漠然道:“澄清什麼?本來就沒有誤會,是我勾引陸先生的,也是我先喜歡他的,路首長想聽到什麼?”
陸徵下意識撐大了眼睛,他不知道電話那頭具體說了什麼,但聽顧嘉翰一字一句說着是他勾引他,是他先喜歡他,陸徵還是很震驚。
路老爺子也是一陣猝不及防,半晌才詫異道:“嘉翰?怎麼是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將來要是你回到路家……”
“將來?路家?”顧嘉翰的臉色沉了,“您是在跟誰開玩笑呢,我姓顧,我爸爸叫顧長遠,我和你們路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您也沒什麼資格管我的性取向吧?至於我要跟誰在一起,您更管不着。”
語畢,他直接掐了電話,氣得順手將手機給丟了出去。
末了,他纔想起來,被他砸地上的是陸徵的手機。
顧嘉翰忙起身要去撿,也不知是起得太急還是怎麼,突然眼前一黑,他幾乎本能想要去扶沙發。
“嘉翰!”陸徵看他接電話時臉色都不大好了,這會看他整個人晃了下,他忙起身抱住了他。
他的臉色煞白,四肢有些涼。
顧嘉翰靠着坐了會兒,很快緩過勁兒來,他笑了笑說:“有點暈,大概是我沒喫早飯低血糖犯了。主要還是……剛纔的電話讓我很生氣。”
“別生氣,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陸徵低頭親了親他,讓王媽端些喫的過來。
親自看他吃了一些,臉色終於慢慢有了血色,陸徵這才放下心來。
……
言蹊得虧這天是下午的航班,正好飛帝都待一晚,然後第二天早上回海市。
一整天,從會議室到機艙,言蹊聽得最多的就是陸氏集團董事長的性取向問題,年輕人對這種事接受度向來較高,大家唉聲嘆氣覺得好可惜,畢竟陸徵和顧嘉翰可是海市無數少女的夢啊。
“蹊姐,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俞橙跟着言蹊下飛機就問。
言蹊淺笑:“你說呢?”
“臥槽,真是沒想到啊!”俞橙嘆息,“果然長得好看的都有男朋友了。”
言蹊摟住她的脖子:“這話別說滿,不然路隨就得問你,是他不夠帥還是你覺得他馬上也要喜歡男人去了。”
俞橙一個哆嗦:“呵呵,隨爺當然喜歡女的。”
言蹊笑。
俞橙又問:“難得今晚在帝都過夜,你告訴隨爺了嗎?”
言蹊搖頭:“沒呢,他在研究所,也不方便出來。”
“言蹊。”前面,突然傳來薛停的聲音。
言蹊很是意外:“你怎麼在帝都?”
“公事。”他說得簡短,“晚上一起喫個飯?”
大約是爲了避嫌,他禮貌說:“俞小姐也一起吧。”
俞橙受寵若驚:“薛總可別叫我俞小姐。”
“叫俞小姐怎麼了?”薛停又笑,“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了,我也不是你上司了,大家都是朋友。”
言蹊附和說:“那你也叫她橙子吧,我們都這麼叫她。你也明天回海市?”
薛停點頭:“對,正好搭乘你的航班回去。”
……
薛停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專門給言蹊和俞橙找了家地道的老火鍋店,就在二環一處窄小的衚衕裏,也沒什麼明顯的臺頭,來的都是老熟客。
店裏地方不大,一共就只有五張桌子,這個點,都已經滿了。
俞橙燙了塊羊肉就直呼好喫。
薛停笑道:“配上花生醬試試。”
俞橙聽話試了試,驚爲天人。
喫到一半,路隨的電話呼入。
言蹊忙起身走到外面去接。
有點奇怪,路隨今天沒開視頻,聲音聽着也不大對勁,心情倒是沒什麼影響:“我看海市那邊沒什麼新聞了,倒是我過於擔心了。”
言蹊告訴他,陸徵說過搞定一切。
“嗯,我陸叔手腕厲害,我也算是見識了。”路隨帶着笑,“我的小仙女今天過得怎麼樣?”
言蹊斜倚在牆上,蹙了蹙眉,她沒回答,只問:“你怎麼了?聽着不太有精神。”
路隨道:“有點發燒,和你打完電話就去睡了。”
現在也不是易感冒發燒的季節,好端端怎麼會發燒?
言蹊問:“你在哪兒?回研究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