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火是個意外,做實驗時沒掌握好劑量,導致圓底燒瓶直接炸了,剛好推到了一側的酒精燈,結果就直接燒了起來。

    實驗室靠牆的桌子上那臺打印機還在工作着,一連串數據被打印了出來,寧昭此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那臺打印機上,直衝過去要拿打印出來的紙。

    他剛拿到數據背後一陣厲風過來,寧昭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衝上來的宋也狠狠拉往一側。

    接着,寧昭就聽到“轟”的一聲,他原本站着的位置被倒下來的架子給砸了個嚴嚴實實。

    “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宋也還在罵罵咧咧,試驗檯上的火勢在蔓延,門口來了許多拿着滅火器的人,宋也眉宇逗留,拽着寧昭的衣領就把人往外拖。

    “寧教授!”外面的醫護人員看見寧昭出去,嚇了一跳,大家還以爲實驗室的人都出來了呢,沒想到院長家的公子還在裏面。

    還好出來了!

    寧昭沒理人,一直到被宋也拉到外面,他第一時間還是拿出護在胸前的紙張細細看了看。

    “一張紙有那麼重要嗎?”宋也此刻還心有餘悸,剛纔就差一點點,寧昭就要被那個櫃子砸到了!

    寧昭頭也不擡說:“這上面是我們這些天跑出來的數據,直到今天才能全部看到,要是不搶救出來,我們就全都白忙活了。”

    宋也看不懂上面什麼數據,只說:“那你也不能不要命地衝過去,這次沒拿到,叫打印機再打印一次不就行了嗎?”

    寧昭終於擡眸,他一臉嚴肅:“你以爲是複印嗎?這是跑數據,一旦不成功得從頭再來!嘉翰等不了那麼久!”

    另外幾個白大褂也過來了,激動地用一堆專業術語說着宋也聽不懂的話,然後他見寧昭嚴肅的臉上有了笑,一羣人也不管實驗室的火有沒有撲滅,直接又換了醫院另外一個實驗室。

    宋也是完全融入不了他們這個圈子,就是挨邊站着都彷彿無時無刻在提醒他是個文盲的事實。

    他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大約顧嘉翰也休息了。

    獨自在醫院晃盪了一圈,手機震了震,是寧昭的電話。

    宋也乾脆就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順便給自己點了支菸才接起來。

    那頭寧昭直言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宋也:“?”

    寧昭又說:“我同事說我應該感謝你救了我,我覺得他說的對,謝謝啊。”

    宋也:“……”太陽打西邊出來。

    寧昭沒聽宋也說話,又叫他:“宋也?宋也?沒信號?不是啊,信號挺好的啊。”

    宋也回神:“哦,沒事,沒生氣。”他都知道寧昭是個什麼樣的人,自然也見怪不怪,不過寧昭會打來道謝,他還是很意外。

    “哦,還有個好消息。”提及這個,寧昭的口吻瞬間變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能合成中和藥劑了。”

    ……

    言蹊是第二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是她低頭看完寧昭的信息,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別動。”路隨按住她的頭,手指穿過她的發間,一面晃動着吹風機,“還沒吹乾呢,你別亂動。”

    言蹊扭頭說:“我表哥說嘉翰哥的藥能配出來了!”

    路隨下意識擡眸:“是嗎?寧教授那麼厲害,這不是基本操作嗎?”

    言蹊有些得意:“我表哥當然厲害了!”

    路隨輕笑。

    幫言蹊吹乾了頭髮,路隨轉身收拾了吹風機,聽身後的人說:“我在考慮夏天了我要不要把頭髮剪了。”

    路隨擰眉:“爲什麼要剪?”

    言蹊道:“長髮打理起來麻煩啊,吹都得吹半天,吹風機都舉得手痠死了。”

    路隨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掛了下她精巧的鼻尖:“沒事啊,我幫你吹。”

    言蹊嗤的笑。

    路隨猶豫問:“一會你回家,你爸媽看你在我這兒洗頭,萬一誤會了怎麼辦?”

    言蹊道:“誤會什麼,我直接告訴他們我晚上喫飯的時候太興奮,把頭髮喫進湯碗裏了啊。”

    “他們會信嗎?”

    “說實話爲什麼不信?”

    “他們難道不會以爲我和你……”

    言蹊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路科長你在慫什麼,難道我們還是清白的嗎?”

    路隨哭笑不得,總覺得兩個人情投意合,有些事也是水到渠成的,但擺到父母面前來說,就有點兒難以啓齒了,偏偏言蹊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他順手攬住她的腰,低頭吻了吻她漂亮性感的鎖骨,輕聲問:“那你是要回去了嗎?”

    言蹊咬住他的薄脣笑:“我爸媽今天不過午夜是不會回來的,我不着急着回。”她乾脆坐了上去,與他額角相抵,“路科長,要和我試婚嗎?”

    路隨微愣:“怎麼試婚?”

    言蹊的眸子盈亮,淺笑道:“就……過過老夫老妻的生活啊,看看歸於平淡後,我會不會厭棄你。”

    路隨倏地變了臉色:“你敢!”

    “敢不敢,試了才知道啊。”言蹊往上坐了坐,她笑着落下眼瞼看他,“路科長你硌到我了。”

    路隨的喉結滾動,隱忍着說:“自己老婆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你還想我巍然不動嗎?”

    言蹊傾身,脣角與他輕觸,眼波流轉地笑:“你想怎麼動?”

    路隨有些發狠說:“你不知道?”

    言蹊笑:“我不知道。”

    “好你個言蹊!”路隨將人壓在沙發上。

    言蹊在咯咯的笑:“哎,路科長,去牀上唄,你的牀我還沒試過呢。”

    “不着急。”路隨俯下身,舌尖舔舐言蹊的耳垂,言蹊微哼,明豔臉龐起了一片緋紅,誘人至極。路隨愛不釋手將人抱住,“你男人可以讓你從沙發上試到牀上……”

    ……

    楊定在下面收拾完後,想着上來問問路隨和言蹊還要不要喫餐後甜品,結果往門口一站,他立馬扭頭就跑。

    早知道,他也應該和那兩個順去外面喫的。

    雖然樓下是聽不到聲音的,但楊定如坐鍼氈,最後還是出了門,就當去小區裏轉轉消食了。

    沒想到走出別墅外的鐵門就聽人叫他:“是楊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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