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在那頭小聲地哭。
陸徵又問:“小隨呢?”
言蹊哽咽說:“還、還不知道。”
陸徵沉默兩秒:“嘉翰呢?”
“我、我不知道……”
“他和宋也在一起嗎?”
言蹊愣了下,宋也來了?
他不是和寧昭離開華國了嗎?
言蹊忙問:“宋先生什麼時候來的?”
陸徵道:“前幾天,因爲這次的事,嘉翰纔要他過來幫忙的。”
他剛說完,言蹊便說有事,急匆匆掛了電話。
……
言蹊是在廁所裏接的陸徵的電話,畢竟現在顧嘉翰涉.案,陸徵的身份就比較敏感了。
楊定怕言蹊太傷心出事,見她許久沒回,就跟過來看看,結果就見言蹊衝出來。
“楊定哥!”言蹊看見楊定就衝上去,喘着氣道,“不是嘉翰哥做的!絕對不是他!”
楊定正要開口,就被言蹊打斷了:“他如果真的要殺路隨,絕對不會特意把宋先生從半個地球外的地方叫回來!他自己尋死是絕對不會帶上朋友一起的!路老爺子呢,我要見他!”
“言小姐。”楊定拉住了言蹊的手臂,“他正在和人商量圍捕嫌疑犯,不會有空聽您做這些毫無證據的解釋的。”
“可是……”
“您只是主觀猜測,並不能代表什麼。”楊定板着臉說,“是不是他,等抓到了人,審一審就自然清楚了。”
……
正在帝都警察們全城搜捕顧嘉翰和宋也的時候,此時,帝都某個舊小區一棟居民樓四樓房子內,顧嘉翰站在窗邊看着一隊警察匆匆自前面樓的樓道里撤出來。
宋也坐在牀上蹙眉看着他:“你知道警察會來搜這個小區?”
顧嘉翰應:“嗯。”
宋也撐大眼珠子:“那你還來?”
顧嘉翰道:“前面那棟樓是從前我和我媽還在帝都時住的房子,因爲是那個人買給我媽媽的,所以走時房子也沒賣。現在全城戒嚴,你我不可能住酒店,也沒有認識的人,他們以爲我會回來不是很正常麼?”
“靠。”宋也服了,“那這房子呢?”
“租的。”顧嘉翰說的輕描淡寫,“一個月前租的,放心,沒用你我的名義租,他們查不到。”
宋也緊繃了一路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昨晚他們兩個被包圍的時候,宋也覺得自己肯定死定了,結果沒想到顧嘉翰身上居然帶了閃光彈。
這傢伙根本沒通知他,他只記得面前強光炸裂,他瞬間就失明瞭。
然後有人拽住他的衣領將他直接拖進了腳下的下水道。
等到那羣人反應過來,他們早就在下水道里消失了。
宋也對顧嘉翰的佈局很是佩服:“我真沒想到你還順便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走下水道就意味着不可能有任何監控拍到他們的行蹤,提前租好房子,還在同一個小區,這種大隱隱於市的藏身法,絕對不會有人能輕易找到他們了。
“不是……”宋也坐直身體,盯住他問,“你不是真的要殺路隨吧?”
顧嘉翰望着他笑:“你覺得呢?”
宋也站了起來:“我……那什麼,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不是,是很亂,所以你也別反問我了,我又不是什麼心理專家,我不會讀心術,也不會側寫,你給我個痛快吧。昨晚你到底怎麼想的,爲什麼要逃?現在弄得我們成了在.逃.犯啊。”
顧嘉翰挑眉道:“我們不是嗎?”
宋也:“……”
三秒鐘後,宋也終於忍無可忍:“你能正常點嗎?”
顧嘉翰突然蹙眉道:“完了。”
“什、什麼完了?”宋也的臉色大變,“不會是那些警察們又回來了吧?”
他說着,快步走到窗邊,透過微掀的窗簾朝外面看了看,連個鬼影都沒有。
宋也側臉看顧嘉翰:“你嚇人啊。”
顧嘉翰自顧深吸了口氣,又蹙眉按了按胸口:“昨晚護着你逃走時,我磕到了窨井口,估計肋骨有點裂。”
這種小傷對於宋也他們這種需要行軍打仗的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還沒來得及發作,顧嘉翰又說:“我答應陸先生不能受傷的,這可不就是完了嗎?”
宋也:“……”
“臥槽!顧嘉翰!你要不是站在我面前,我都要懷疑你被人掉包了!”
“怎麼可能。”顧嘉翰徑直走到牀邊坐下,輕揉着胸口道,“一晚不睡你不累嗎?睡一覺養養精神。”
他說着直接翻身躺了上去。
“一張牀?”而且還是單人牀,宋也蹙眉,這套房子雖小,但還是有兩個房間,可另一個房間裝修成了書房,別說牀,連張沙發都沒有。
顧嘉翰道:“你介意的話可以睡地板上。”
“……嘉翰你越來越過分了啊。”
宋也很是不服氣:“你就不能租有兩張牀的房間?”
顧嘉翰道:“萬一他們開始盤查租客,這套房的房東也只會說,是租給一個單身青年的,畢竟是單人牀。”
之前顧嘉翰的佈局就已經讓宋也對他刮目相看了,這回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嘉翰又說:“不過你放心,等他們真的想到開始盤查租客,那估計怎麼也得是一週後了,這件事總不至於拖到一週後再解決。”
宋也直接在另一邊擠上了牀:“所以,你到底爲什麼要開那一槍?”
顧嘉翰閉了眼道:“當然是爲了救他。”
宋也側身看着他:“你就不怕真把人打死了?”
“他要是真死了……”顧嘉翰想了想,十分抱歉說,“那我們可能真的走不出帝都了。”
宋也:“……”
神特麼……???
……
與此同時,帝都軍區醫院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候在外面的人全都一窩蜂涌了上去。
言蹊整個人都在顫抖:“他、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