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顧嘉翰的眸子微微撐大，含糊道，“哥，別……辦、辦公室裏呢……”
都多少年了，顧嘉翰還是和從前一樣，被陸徵一吻就臉紅。他笑着放開他：“你怎麼那麼膽小，誰還會不敲門就亂闖你的辦公室嗎？”
“那倒沒有。”顧嘉翰扶了扶被撞歪的無框眼鏡，又微微將領帶扯得鬆了些，就是覺得在集團裏有些不自在，偏偏陸徵一副“自己的地盤自己隨意”的態度。
這樣的顧嘉翰卻是陸徵怎麼也看不厭的，他平時很少戴眼鏡，只有工作時會戴。一戴上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不少，彷彿是掩去了他的銳氣，周身變得溫柔不少，像個乖學生。
陸徵往後靠了靠，望着顧嘉翰笑。
顧嘉翰被他看得後頸也在發燙，他深吸了口氣：“陸先生不回辦公室嗎？”
“又叫我陸先生。”雖然這樣說着，但陸徵面上倒是看不出不快，他仍是不動，“監督你休息。”
顧嘉翰就這樣被陸徵扣在辦公室休息了好一會才被放出去。
蔣祕書就等在外面，因爲之前見陸先生在裏面，雖然顧總要遲到了，但他也不敢進去叫人。
此刻見顧嘉翰出來，蔣祕書忙抱着文件跟上去，進了電梯，他忍不住問：“顧總沒事吧？”
顧嘉翰回頭：“什麼？”
蔣祕書擔憂道：“您臉有點紅，不會是感冒發燒了吧？要不要先去醫務室看看？”
顧嘉翰中途離開陸氏集團四年，所以蔣祕書是前陣子剛招聘進來的，還不知道顧嘉翰和陸徵的關係，只知道陸先生十分看重顧總，尤其關心顧總的身體。
蔣祕書還記得自己第一天上崗時，陸先生特意讓許祕書把他叫過去，認真交代顧總對一般抗生素過敏的事，讓他必須時刻關注顧總的身體狀況。
蔣祕書又聽說之前顧總生了場大病，還動過大手術，所以這段時間他可謂是兢兢業業，一刻不敢鬆懈。
顧嘉翰微怔，下意識摸了摸臉說：“哦……不用去醫務室，有點熱。”
於是，去會議室的一路上，蔣祕書握着文件夾不停地給顧嘉翰扇風。
顧嘉翰蹙眉回頭看着身後的人：“你幹什麼？”
蔣祕書道：“您不是熱嗎？我給您扇扇。”
顧嘉翰：“……”
怪不得陸徵說招祕書是也門玄學，許蔚是他用慣了的人，工作能力強，最難得的是很會察言觀色，再看看他這位祕書。
“不用扇了。”顧嘉翰快步推門進了會議室。
產品部的人正在裏面交頭接耳地閒聊，見顧嘉翰進去，全都嚴肅站了起來。
顧嘉翰點點頭示意大家坐下。
幾個負責人開始彙報這一批產品的設計和樣機。
顧嘉翰看着面前新一代平板，外觀設計的還是不錯的，簡單大氣，用幾年應該也不會過時。
隨着科技越來越發達，海市的未來天城如日中天，陸氏集團名下的陸氏電子也投入了大量資金用於研發產品，產品走線上也走線下。
顧嘉翰翻了翻設計稿，看得出設計師還是很用心的。
外面有人敲門。
蔣祕書開了門口，品推部的陳經理衝了進來：“顧總，不好了！”
原來是品推部的一個員工弄錯了今天直播要賣的產品，把最新款的樣機連接掛了上去，主播播了兩小時才發現，此時新款平板已經賣了十萬臺了。
陳經理詢問看向顧嘉翰：“需要發公告說掛做了產品嗎？”
顧嘉翰沉聲道：“你是想讓我們線上門店被投訴到關門嗎？價格是其次，這次虧的從別的地方補回來就是，這三天讓工廠空出流水線來生產新產品。”
陳經理的臉色難看至極：“我已經摸排過我們合作過合格率在90%以上的所有工廠，十萬臺……沒有那麼多流水線空出來，肯定是來不及的啊！”
產品部的人忍不住開始指責品推部的人辦事不力。
顧嘉翰站了起來：“聯繫外面的工廠，先讓他們出樣機，質檢合格再批量生產。”
陳經理連連點頭：“但是顧總，臨時找上去的話，價格恐怕不會太低。”
“沒事，去做就是。”比起一個企業的名譽，花點錢不算什麼。
……
陸徵下午出去了一趟，和他見面的人是沈華強和言向華。
兩位老董事長是聽說陸徵拍了一塊地，便想拉陸徵劃一部分出來建造一個酒店。
陸徵蹙眉：“我能冒昧問一下，您二位爲什麼突然想投資酒店？”
言向華和沈華強對視一眼，招呼陸徵靠過去，輕言一番。
陸徵眉開眼笑：“這是好事兒啊，既然是要當做禮物的話，我肯定也是要入股的，那咱們就做吧。時間還早着，可以請人好好設計。”
三人談得很高興。
陸徵直接回陸氏集團，還想着跟顧嘉翰說這件事，卻發現顧嘉翰不在辦公室。
他看了眼腕錶：“這都下班時間了，人呢？”
許蔚忙轉身去問人。
原來是那十萬臺平板分到各個工廠後還差了三萬件再也挪不出流水線了，正好有個工廠的負責人說可以空出流水線給陸氏電子用，但對方要親自和顧嘉翰籤合同。
“什麼人？”陸徵擰眉。
許蔚遲疑了下說：“呃……對方負責人是個女的。”
從前陸徵還沒和顧嘉翰在一起時，光陸氏集團上下給顧嘉翰寫情書的女員工一抓一大把，不過那些情書全部截在陸徵手裏，顧嘉翰至今都還不知道。
同性婚姻不合法真的太糟心，他也不能全華國的人一個一個去和他們說他和顧嘉翰的關係。
陸徵穩了穩情緒：“他們約在哪裏見面？”
……
顧嘉翰是去了才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姓王。
一坐下王小姐就給顧嘉翰倒酒，又說了一番誇獎顧嘉翰有能力又帥的話，跟着顧嘉翰一起來的小蔡都聽出王小姐的意思了，只有顧嘉翰還在認認真真地說合作的事。
“顧總先喝一杯嘛，別不給面子。”王小姐一個勁地勸酒。
顧嘉翰終於擡頭看對面的人：“王小姐這是喝了酒才能談事？”
王小姐仍是笑：“咱們邊喝邊談啊，顧總別這麼嚴肅。”
顧嘉翰遲疑了下，端起酒杯正要喝。
陸徵從外面大步進來，一把握住了顧嘉翰的手，他的臉色鐵青至極：“姜醫生不許你喝酒，你就是這麼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