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翰看着陸徵一臉自責的樣子,抱了抱他說:“真的沒事,其實你給我敷我還是挺舒服的,本來今早起來我後腰都緊繃得鐵板一塊了,現在舒坦很多了,真的。”

    陸徵根本聽不進去,小心將他後腰的衣服捲起來,細細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紗布周圍的青紫也更加嚴重了。

    “陸叔……”路隨突然從外面進來,看見陸徵環着顧嘉翰的腰正撩他衣服,他頓時大爲驚悚,“臥槽!你倆大白天的能不能收斂點!”

    等等,顧嘉翰後腰那一大片青紫是什麼鬼?

    路隨又轉身過去,陸徵順手落下顧嘉翰的衣服。

    “你怎麼來了?”

    “哦……”路隨將手裏的茶葉擺在茶几上,“我爸給我寄了些茶葉來,說讓我有需要就送送人,我周圍一圈都是年輕人,誰喝茶?我正好辦完事路過,就拿來孝敬您了。”

    陸徵蹙了蹙眉,這話聽着怎麼怪怪的?

    路隨挑眉:“所以這是……怎麼了?和人打羣架了?”

    顧嘉翰的臉色一變,這小子怎麼說話的?

    陸徵呵斥他道:“胡說什麼。”

    顧嘉翰跟着說:“不小心撞了下而已。”

    嗯??

    路隨的眼睛眯了眯,陸叔不會打架可能不知道,但路隨一眼就看出這明顯不可能是不小心撞一下的事。

    顧嘉翰八成跟誰打架去了。

    還不敢告訴陸叔。

    這事情有點微妙。

    顧嘉翰拎起沙發上的外套說:“陸先生,我先回去做事了。”

    陸徵見他自己要穿外套,忙站起來接過幫他穿上,這纔看他出去。

    路隨忍不住嘖嘖:“我怎麼看您跟養個孩子似的。”

    陸徵一中午心情都極差,哼了聲問:“這茶,要給你來一杯嗎?”

    路隨隨意坐下說:“都說了不喝茶,您給我來杯咖啡吧。”

    陸徵給他倒了咖啡放在面前,又問:“下午不去機場了?”

    路隨低頭喝了口,漫不經心說:“也沒什麼事了,言蹊這會兒還在帝都呢,我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可做,要不,在您這兒消磨消磨時間。”

    陸徵看了眼腕錶:“我五分鐘後要開會,可沒工夫和你消磨時間。要不,你去嘉翰那?”

    路隨:“……”鬼才要去。

    “那我還是回機場吧,找薛停去。”

    陸徵沒攔着,看他走到門口,想起什麼:“下回進我辦公室記得敲門。”

    “知道了知道了。”路隨嘀咕,“誰能料到你倆在辦公室還這麼的……哼。”

    他一路直接走出陸氏大廈,剛到門口就看見外面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路隨起初沒注意,後來那人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急匆匆往回跑,然後在一輛商務車邊上站住了,對立面的人說了什麼。

    路隨瞥一眼,正好看到坐在車內那人的臉。

    眼熟。

    想起來了,不是在機場騷擾言蹊的那個煞筆嗎?

    他怎麼在這裏?

    上回還叫囂着要教訓他,難道是在跟蹤他?

    路隨坐在車內沒有走,調整了下後視鏡看着停在後面的那輛商務車,一會那煞筆要是真敢跟上來,看他不揍死他!

    他剛看了會兒,那站在車外的人又朝陸氏大廈走去,躲在了剛纔的地方。

    很快,路隨見顧嘉翰出來了,那人拿着手機對準顧嘉翰一頓拍攝。

    路隨:“……”

    顧嘉翰什麼時候跟那機場煞筆也有過節了?

    他試着把車開了一段路。

    好傢伙,那輛商務車真的沒跟上來。

    所以,那煞筆是來守顧嘉翰的?

    他和顧嘉翰連得罪人都得罪了同一個,這也是緣分?

    呸呸,路隨你在想什麼煞筆事情?

    他得罪那個煞筆是爲了言蹊,顧嘉翰估計純屬嘴賤,畢竟縱觀他以前的做事風格,絕對是開罪人一把好手。

    路隨就這麼稍稍一走神,後面的那輛商務車不見了,之前拍顧嘉翰的人也消失了。

    也沒看見顧嘉翰,估計是上樓了,畢竟陸叔也沒說顧嘉翰今天要出門。

    路隨往回機場的路上開了一段,還是給顧嘉翰打了通電話。

    顧嘉翰很快接起來:“小隨?”

    路隨噎了噎,爲什麼顧嘉翰叫他能叫得那麼順溜?

    大約沒聽這邊說話,顧嘉翰又叫了他一聲,問:“怎麼了?”

    路隨收了心:“哦,那什麼,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一個煞筆,長着一張大衆臉,哦,他手指折了,應該打着石膏。”

    顧嘉翰明顯愣了下,很快就跟那個全哥對上了號。他幾乎本能脫口:“他又去找你麻煩了?”

    又?

    路隨怔住,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車子喇叭聲,他脫口問:“你出去了?”

    “嗯,見個人。”

    路隨忙說:“你小心點,我之前下來時看到那煞筆找人拍你,估計是想找你麻煩。”

    那邊安靜了一會,接着顧嘉翰說:“我看到他們了。”

    什麼?

    路隨暗叫不好,之前那輛商務車沒跟他,是跟了顧嘉翰嗎?

    他握緊了手機,沉聲問:“你在哪兒?”

    顧嘉翰沒回答,只說:“沒事,就一輛車,我可以甩開的。”

    路隨咬牙:“在哪?”

    顧嘉翰只好報了個路段給他。

    路隨一搜,臉色變了:“你這是要出城?”

    顧嘉翰的語氣聽不出起伏:“嗯,客戶定的地點,他們公司在城外。”

    “幾個人?”

    “一個人。”

    “我……”路隨咒罵着將車掉頭,“你又不帶司機!你祕書也是領工資來睡覺的?”

    顧嘉翰道:“一會談完事我就打算直接回暢園了,帶他們都不方便。”

    路隨:“……”突然覺得無法反駁。

    “電話別掛。”路隨加大了油門,“媽的,那煞筆是上次被我揍得不夠爽嗎?看老子今天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隔了會兒,又聽顧嘉翰說:“你不用過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給金朝打個電話,讓那個他過來幫我。”

    路隨氣得不行,這顧嘉翰怎麼回事?就不能給他個臺階下嗎?

    “我他媽都在路上了,金朝能有我快!你不準掛電話!”

    路隨的話音剛落,就聽手機那頭傳來“砰”的一聲。

    他的心臟一緊,脫口道:“顧嘉翰?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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