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人絕對不是陳皮,他沒有那麼細的手指。

    王小琪忍着痛,扯掉眼前布條,火光一片,她眼睛微眯,看向火堆,隱約在火苗跳動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她顧不上看久了光亮眼睛會刺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是阿福。

    被捲入火舌中的阿福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她,她轉過頭看見了一臉不敢相信的王小琪。

    阿福在笑:“這是我的命。”

    一直注意着臺上的阿吉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他死死盯着裏邊淡然赴死的阿福,目眥欲裂。要不是首領按着他的肩膀,他已經衝過去了。

    “她是自願的。”(苗語)首領寬慰道。

    阿吉當然知道,他的阿姊早就被關的失去了生的希望,她的翅膀從一年前他重新看見她的時候,就知道已經被折斷了。

    看,她笑得多燦爛。

    王小琪聽不到阿福在說什麼,只能看到那一張一合的嘴,還有超脫塵世的眼神,那裏面無悲無喜的悲憫。

    王小琪的淚簌的從眼角落下。

    剛趕來的陳皮,他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蜷縮着的女孩。

    “小乞。”

    “陳......陳皮。”王小琪擡起頭哽咽道。

    她淚眼朦朧,陳皮以爲她是被嚇壞了,彎下腰去扶。

    他剛把人給扶起來,正準備放手,懷裏就多了一團溫軟,陳皮渾身僵硬,不知所措。

    “阿...阿福...她...火...我。”懷裏的人情緒激動,鼻息很重,熱氣打在陳皮胸前。

    陳皮奇蹟般地聽懂了,他偏頭看向熊熊大火,一個年輕女人剛好緩緩倒下,被橙紅吞噬。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將手掌放在王小琪的背上,輕輕的拍着安慰。

    他低頭看到了,她抵在他胸前的手腕上,除了繩子的勒痕,還有被人用手大力抓握的青紫。懷裏的人眼睛緊閉,氣息平和下來,竟是昏了過去。

    唉,陳皮輕嘆,只得單手攬着人,另一隻手繞到膝下,根本不用使勁就把人抱起來。王小琪對於他來講,就是輕飄飄一小隻。

    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灑下,灰濛濛的天空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雲層之上是否也如此平靜。

    陳皮加快腳步,祠堂遠遠的被甩在身後。

    “她怎麼了?”

    上來就是質問,陳皮眉梢一動,散漫的目光在懷中王小琪和擋住他去路的王霜華之間轉一圈。

    刺了王霜華一眼,他撞開對方,回屋,把人隨意往牀上一放。

    王霜華一時不防被撞了一個踉蹌,陳皮這性子讓他頭疼的按了按額角,他這次不是故意攔人的,裘德考有事情找陳皮。

    他找不到人,只能在外邊等着,沒想到人是回來了,可是他懷裏的可是王小琪。一看她沒了意識,他肯定要先問她的情況。

    畢竟,昨天那小丫頭還是活蹦亂跳的。

    砰砰砰。

    王霜華敲了門,雖然門還敞開着,但他依舊在門外站着。

    “自己問她。”陳皮見王霜華窮追不捨,煩躁的把窗臺上的兔子扔了出去。

    當然會問的,但不是現在。王霜華隱晦的看了一眼牀上的人。

    “裘先生找四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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