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還沒來得及考慮此刻自己跪趴的姿勢是多麼的不雅觀。
便發現空中有一支羽箭從上方如流星般飛速俯衝。
眼看就要射中陳皮，迫在眉睫之時，王小琪撐起身體，猛地撲向陳皮。
陳皮朦朧中警惕心並未喪失，剛剛已經察覺到危險，正欲躲過。
人就被推了一個踉蹌，平衡消失。
飛箭擦着王小琪的右眼角劃下去，鮮血隨着她和陳皮下落的速度，飛濺在半空中，宛若豔色花瓣凋零。
“撲通！”
兩聲過後，二人紛紛落入河中。
許是水把銅鈴的聲音隔絕了，王小琪的頭不那麼疼了，這樣一來，眼角的疼就顯得明顯起來。
意識不再恍惚，嗆了一口水後，她察覺到自己現在是在水下。
王小琪趕緊揮動手臂，腿也有節奏的撥水，游上水面大口呼吸。
待肺重新吸飽氧氣。
她環顧四周，試圖看看陳皮在哪裏，他一個江邊長大的孩子，水性肯定比她這個業餘學會的幾招要好。
估計早就上岸了。
可是，王小琪順着岸遊了好幾趟都沒有發現陳皮，別說人了，毛都沒有一根。
他不會是猛地下水抽筋，然後上不來了吧？
不好！！！
想到這裏的王小琪迅速沉入水中，瞪大眼睛尋找着。
在水下睜眼本就困難，沒一會兒她便感覺眼睛酸澀起來。
王小琪只得閉上兩三秒緩緩，接着繼續找。
幸運的是陳皮並沒有漂太遠，她很快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在水下浮着。
看樣子是喝了不少水了，的虧這水不是用水銀填成的。
王小琪潛的更深，來到了陳皮的身邊。
她發現陳皮好像被魘住了，神情哀傷，嘴裏一直在念叨着什麼。
*
原來陳皮最後在樹幹上站穩時，就已經產生了幻覺。
所以在落水後也沒能及時從幻象中走出。
他看到師孃和那丫頭同時掉下了懸崖，二人都用手扒着崖壁，等着他去救。
他一個人不能同時拉上來兩個。
師孃還是溫溫柔柔的看着他，微笑着對他說：“陳皮，不用管我，遵從你自己的內心。“
那丫頭垂着眸子一聲不吭，俏臉帶着倔強，偏着頭不看他。
她彷彿知道自己是不會最先被他拉上來似的。
陳皮閉上眼睛，他走向了她。那丫頭手上有傷，她堅持不了多久。
可他纔剛拉住女孩，一旁的師孃便露出釋然的笑，主動鬆開了手，落入了深淵中。
“師孃，師孃…師孃…“
*
眼看陳皮面色蒼白，馬上沒了呼吸。
王小琪顧不得猜他在具體在說什麼，趕緊覆脣上去給陳皮渡氣。
她攬住陳皮勁瘦的腰，帶着他奮力向上遊。
即將游上去時，王小琪發覺水中阻力變大了。
水好像都在往一處聚，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
但是漩渦剛形成時，身在水中的王小琪並沒有發現，她只是覺得水流奇怪。
直到她和陳皮都被吸進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