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也受不了這味兒，他拍着胸脯順氣，試圖把那股噁心的感覺嚥下去：“我當時選趙大勇只因爲他天天看上去都只有一個人，我以爲他家估計也只有他了纔對他下手。這屋子真能住人嗎？你確定他也買了個人？”
“那兩個女生都能感覺到有人在盯着她們看，我們卻感覺不到。一開始我以爲是村民在偷看她們，但後來我明白了，偷看她們的是那羣被藏起來的女孩兒。”蘇靖遙強忍過那陣難受勁兒，“把這個吃了，我們再進去。”他掏出一顆屏息糖塊遞給顧琛，又自己吞了一顆。
趙大勇家裏一片漆黑，蘇靖遙摸索着去開燈，沒走幾步突然急促叫了一聲。
“怎麼了？”
“磕……磕到了。”蘇靖遙痛得聲音都是從牙齒縫兒裏擠出來的。
聞不到臭味兒顧琛又變得自在了起來：“嗑到誰和誰了？”
“我的膝蓋和櫃子。別抖機靈了，快找電燈開關。”蘇靖遙抹了一把眼淚，他以爲聞不到味道就好了，沒想到這味道還薰眼睛。
在此起彼伏稀里嘩啦的碰撞聲中，蘇靖遙好不容易摸到了一根疑似燈繩的線。他猛地一拉，電燈並沒有亮。他當是接觸不靈，又扯了幾下。數次後，蘇靖遙無語地看着手裏被自己扯下來的燈繩。
“我跟着趙大勇那晚也沒見他開燈，倒是看見了燭火，估計好久沒交電費了吧。”顧琛回憶道。
“不早說，那我們快找蠟燭吧。”說着，蘇靖遙又開始在桌子上摸蠟燭。
“其實。”顧琛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機，“我們可以開手機的手電筒。”伴隨着手機閃光燈，屋內一下亮堂了起來。蘇靖遙默默收回了在桌上亂扒拉的手，該死，他又忘記可以用手機這回事了！
黑暗中，蘇靖遙似乎在牀上看到有什麼東西在動。他試探性地用手機照過去，那東西發出沙啞的驚呼聲。
“不要怕，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蘇靖遙想接近女孩，女孩卻害怕地躲得更遠。“我們真不是壞人，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我們會帶你出去，帶你回家。”
聽到回家，女生突然一下就平靜了。蘇靖遙慢慢向女生走去，只要發現女生的情緒不對，蘇靖遙就立馬停下步子安撫。終於，蘇靖遙走到了牀邊。其實蘇靖遙大可以直接把女生帶走，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女生已經對男人很害怕了，他不能再加重女生的恐懼。
蘇靖遙緊鎖着眉看着牀上的女生，她沒穿衣服，露出棉被的皮膚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蘇靖遙知道那陣臭味是哪裏來的了，女生被繩索固定在了牀上，限制住了行動。她的頭髮看上去很久沒洗了，枯黃的頭髮結成了一團。女生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得到及時的清理，一些地方已經腐爛化膿。
“我能碰你嗎？”蘇靖遙輕聲詢問道。
女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蘇靖遙關掉手機的手電筒，房間一下又陷入了漆黑。“我沒帶小刀，你來吧。”蘇靖遙招呼顧琛過來，顧琛會意，伸出指甲，利落地割開鎖住女生的繩子。蘇靖遙扯過被單把女生裹嚴實了，帶着她走出了屋子。
“我先帶她去找項靜靜她們，找到的女生都送去她們那吧，女生之間比較方便互相照顧。”蘇靖遙跟顧琛說好，只要找到被賣的女生都帶到項靜靜和冷利星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