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我嗎?”唯有季歡從容端坐:“也行。”

    她問:“會削皮嗎?給我削個蘋果。”

    就這樣?

    容南星呆在原地。

    這短短的半小時,他發呆和次數比一年都多。

    季歡誤會了他的沉默,疑惑地問:“你不會嗎?”

    沒道理啊。

    容琛白手起家前,家裏生活條件並不算好。容南星連個果皮都不會削?

    “誰不會了?”容南星一激靈:“我削皮厲害着呢!”

    於是等容琛聞訊下樓的時候,就見到跟他三句話必吵架的弟弟,坐在季歡身邊削果皮。

    他甚至還把削好的蘋果切成了小塊!

    容琛:!!

    這他媽是老子那個叛逆刺頭的弟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手機都嚇得掉在地上。

    客廳裏的人聽到動靜,齊刷刷扭頭看過來。

    容南星諷刺:“這就是你腦子抽風娶回來的女人?”

    本想說也不怎麼樣,對上那張明月般清冷漂亮的臉,不覺吞了回去。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說:“全晉城都以爲容總瘋了呢。”

    他習慣了張口帶刺,一口氣說完又有些後悔。

    這張破嘴,怎麼就不會好好說話呢!?

    容琛的臉色頓時漆黑。

    沒跑了。

    這張嘴氣死人的本事,絕對是他那個混賬弟弟,親的。

    氣氛緊繃。

    鮮花季歡聽得好笑:“原來南星這麼關心容……我。”

    她說:“謝謝關心,我們會處理好。”

    容南星:“誰,誰關心你了?!”

    他一張臉紅成猴屁股,火燒火燎地往樓上衝。

    路過容琛的時候,頓了頓:“你長這樣什麼樣的人不能嫁?別太想不開。”

    這細胳膊細腿白得發亮,他一指頭都能戳出青紫來。

    就他二哥那粗俗暴力勁兒,脾氣上來給人骨頭捏折了。

    容南星眼底帶上憐憫,苦口婆心:“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打起人來可疼了。”

    容琛:……

    他後槽牙都咬碎了,似笑非笑:“容少可真會說話。”

    他說:“這張嘴要是長在我親弟弟身上,我非給他腿打斷了不行。”

    容南星:?

    這是誇他,還是罵他呢?

    他想說什麼,猛地對上眼前人烏黑的眼睛,嬌弱高貴的人眼裏野性橫生,竟有種親切的熟悉感。

    少年一顫,下意識拔腿跑了。

    季歡:……

    她不由抿脣笑。

    容琛黑着臉把人都揮退,惡狠狠盯着她:“別用老子的臉做這種表情。”

    矜持又秀美的笑,放在他那張硬朗的帥臉上,彆扭死了。

    季歡:?

    這人又犯什麼病?

    容琛兇狠把手機塞給她,看着桌上切好的蘋果酸溜溜:“你倒是厲害,讓老子弟弟給你當傭人。”

    “一家人互相照顧,怎麼叫當傭人?”季歡隨口道:“我看他挺高興的。”

    操。

    容琛想,這女人會下蠱吧。

    一照面就能讓容南星那刺頭削皮切塊。

    這就一家人了?怪不得要用他的身體跟自己結婚,這女人怕不是早就暗戀他了。

    容琛得意,輕咳道:“我們只是互換身體後迫不得已合作,你不要想太多。”

    季歡納悶:“不然呢?”

    容琛:呵,跟他演上了。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記住就行。”自認善良不拆穿的容琛,露出“我都懂”的表情:“給我爸媽回個電話。”

    在彼此親人朋友面前維持人設,也是合作的一環。

    季歡痛快行動,等待接通的間隙詢問:“你跟你父母關係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嗎?”

    她只知道容先生夫妻常年不在晉城,並不清楚容家人的相處方式。

    容琛想,她現在就在打探他的家庭情況了,她果然是暗戀老子。

    老子可沒那麼蠢,不會讓人輕易得手。

    容琛:“就那樣,看着辦。”

    季歡:?這人什麼毛病?

    就那樣,是哪樣?

    她來不及多問,電話就接通了。

    “阿琛。”容太太問:“聽說你今天參加婚禮,把新娘給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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