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艾恩收束了一下自己發散的精神。
按照昨天和戴維斯商議的計劃,他們將在三天之後啓程。邊境騎士團不能離開軍營太久,這次出現在邊境哨所,也是因爲戴維斯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
剛剛打開房門,艾恩就看到一個身穿重甲的熟悉身影闖到了自己面前。
“克勞奇,你有什麼事嗎?”艾恩看着這個沒禮貌的騎士,心裏有些不爽。
“艾恩閣下,請原諒我之前的魯莽。”克勞奇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雖然克勞奇語氣誠懇,但是艾恩從面甲的縫隙中看到克勞奇的雙眼中仍舊透露着不信任的神色。
“不必勉強,如果不是出於真心實意的道歉,我並不需要。”艾恩也不客氣,直接揭穿了他的本意。
“你!”克勞奇被看穿了心思,有些惱羞成怒。
“不必和我客氣,相信我,我遲早會讓你心悅誠服的。”對於這種一根筋的傢伙,艾恩覺得反倒好相處一些。
因爲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就足以讓他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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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邊境騎士團如約出發。
馬蹄帶起飛濺的泥土,帶着騎士們飛奔在小路上。
戴維斯聽從了艾恩的建議,沒有選擇在大路上行進,而是走起了小路。
這雖然會極大延緩騎士們的行進速度,但是不會太過招搖,以至於打草驚蛇。
艾恩相信以山貓盜賊團的謹慎,他們一定會派出絕大部分主力圍剿胡安商會的運糧隊的。
因爲山貓肯定也意識到了胡安商會會安排更爲強大的力量護送運糧隊。
而在迪安城內,胡安商會的運糧隊也在這時候開始出發了。
在隊伍之中,除了艾恩所認識的霍華德和騎手團團長弗萊徹,弗雷德也喬裝打扮混在了出發的騎手衛隊之中。
騎手團團長弗萊徹作爲整個運糧隊明面上的總指揮,而弗雷德則是率領着一些好手潛藏在了運量隊伍中。
胡安商會出城之後,一路順風順水,連只野豬都沒見到。
這種狀況讓運糧隊裏的老人都開始以爲是自己運氣好了,“嘿,弗萊徹隊長,這回真是順利啊,按照這種速度,相信不用三天就能到邊境哨所了。”
弗萊徹笑了笑,沒有迴應,因爲他不知道這次這些人之中還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
這一段路越是平靜,他的心裏就越是焦慮,我在明敵在暗,主動權都掌握在敵人的手裏,這種滋味真是不好受。
“全員加速前進,過了那處密林,我們稍作休整。”弗萊徹看着前面的地形,吩咐道。
如果是他,在這裏設伏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整個運糧隊在接收到命令後,不敢怠慢,全部收起了小心思,快速跟了上來。
當通過這處密林後,弗萊徹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正準備安排衆人休息時,一支利箭朝他射了過來。
“敵襲!”弗萊徹用劍格擋箭矢後,大聲呼喊。
“殺!”
一聲大吼,衆多盜賊從身後的密林及遠處的叢林中衝出。
而在運糧隊正前方,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媛媛騎馬而出,擋在了弗萊徹的前面。
“呵呵,等了恨久了吧!”那人陰惻惻地笑道。
弗萊徹也不回話,縱馬上前,想要與之一戰。
結果卻被一名潛伏了許久的刺客一擊打下了馬。
“可惡!”弗萊徹大怒,由於被前面的灰袍人吸引了注意力,他都沒發現有人斂息靠近了自己。
看着自己身前戰成一團的人,那名灰袍人卻無動於衷,似乎在等着什麼。
“耐心真好啊,自己的同伴都傷痕累累了,還是不願冒頭。”灰袍人像是對着空氣在說話一樣。
而回應他的,是一支光芒閃爍的利箭。
灰袍人雙手一揮,箭矢便被阻攔在了身前,在灰霧之中再難寸進。
“爆!”一聲暴喝,箭簇瞬間爆裂開來,將灰霧震散。
“有點意思。”灰袍人也不躲閃,任由碎片射向自己。
灰袍人瞬間被射成了馬蜂窩,而座下的馬匹也是血肉模糊。
但是當灰霧散去後,灰袍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站在了原地。
如果不是旁邊躺着一匹血肉模糊的馬,弗雷德就要懷疑自己的手段是否奏效了。
“你的巫術很強!”弗雷德見狀也不再躲藏,手中的彎刀亮出,認真地說道。
“不過是個小把戲,不值一提。”灰袍人倒是客氣了起來。
只見他似乎口中唸唸有詞,一陣紅光從馬屍體上閃過,馬屍的血肉重組,成了一個怪物。
而隨着灰袍人腳下的法陣不斷擴大,那些死去的屍體都都泛起了紅光,一個個怪物不斷出現。
“巫術——血肉重組,雖然這些怪物都很弱小,但都是我最忠實的夥伴。”
弗雷德眉頭緊皺,不能再耗下去了,打持久戰自己這邊肯定喫虧,這人的巫術居然可以利用死者的屍體,太噁心了。
不過這下可以確定了,這人應該就是他們找了許久的山貓盜賊團首領“山貓”了。
弗雷德對戰過的巫師極多,應對巫師相當有經驗,但是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巫師恐怕並不懼怕被近身。
而且到目前爲止,他一直在影響着戰局,卻絲毫沒有對自己的周身做什麼保護,那灰色的霧氣恐怕另有玄機。
弗雷德想了想,心裏默默計算着時間,放棄了速戰速決的想法。
他收起了手中的彎刀,拿出了一個圓筒。
一聲巨響下,一顆信號彈在夕陽之下顯得異常徇爛。
“山貓”薩奇斯看到弗雷德發射信號彈,心中一凜。
他們還有援軍?
這回想要速戰速決的人反而變成了“山貓”。
而弗雷德放棄了進攻,選擇了防守態勢。
在他的弓箭影響下,胡安商會運糧隊的衆人緩解了不少壓力。
本已經節節後退的胡安商會衛隊,開始組織起了一些反擊。
局面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