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幻蝶一起,梅狄斯也消失在了艾恩的眼前。
只剩下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艾恩的身周飛舞。
艾恩緩緩伸出手掌,想讓這隻蝴蝶停在上面。
“你不怕是陰謀嗎?”戴娜出言制止道。
艾恩沒有回答,而是任由幻蝶停留在自己的手上,然後緩緩湊近自己的腦門。
一股信息瞬間涌入艾恩的大腦,就像是在讀取着某人的記憶一樣。
在這段記憶之中,一名成熟知性的精靈族女性正領着一名黑髮男子行走在宏偉的宮殿內。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進行交流。
很快他們便走出了宮殿,來到了一處密林之中。
美麗的精靈手指前方,口中不知說着什麼,隨後密林之中靈光閃爍。
一羣羣泛着聖光的七彩蝴蝶翻飛起舞。
隨後,一座長橋在蝴蝶們的簇擁下緩緩成型。
兩人踏上了長橋,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突然一陣亮光劃破黑暗,艾恩看到在黑髮男子和知性精靈面前聳立着一座金光閃閃的石碑。
到了這裏,整個畫面便開始崩潰了。
艾恩將手中的幻蝶放飛,看了眼戴娜,問道:“你怎麼打算?”
“你剛剛?”戴娜有些遲疑,沒有直接回答艾恩的問題。
“梅狄斯已經走了,我們做了個交易,她給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其實在梅狄斯化成幻蝶時,艾恩是有機會攔住她的,梅狄斯剛剛被解除封印,其實還很虛弱。
但是她除了給了精靈族“鑰匙”的線索,其實還告訴了艾恩一個祕密。
那就是在艾恩身邊的戴娜其實也是“鑰匙”的持有者。
那柄聖劍就是聖殿所持有的的“鑰匙”。
聖劍中所蘊含的巫術便是其中一把鑰匙。
艾恩擡頭看着戴娜,狀若無意地說道:“如果暫時沒想好去哪可以先跟我回帝都。”
戴娜點點頭,沒說話,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
被加帕爾背叛後,她其實對帝都並沒有什麼太多的留戀。
但是她覺得自己愧對家族和父親,實在是沒臉再回聖殿。
兩人一拍即合,結伴回帝都了。
兩人的關係算是緩和了不少,雖然艾恩依舊不待見這個傻女人,但無奈她手裏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回到了帝都後,兩人互相留了地址便分道揚鑣了。
而在艾恩回到學校後,一場風波卻是將他捲了進去。
……
在艾恩抵達帝都的兩個小時前。
監察院內。
數名身着長袍、神色各異的人正在激烈爭論。
“整件事情撲朔迷離,我覺得不能如此草率地下定論。”
“危險必須扼殺在萌芽之中,此時絕不能心慈手軟。”
一名鬍子花白的老教授正對着他對面的男子吹鬍子瞪眼。
霍華德作爲保守派的重要成員,一直都非常反對如今帝國學府的教學理念。
如今抓住了機會,他肯定是要做些文章的。
但是他對面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溫德爾·法斯特卻是絲毫不惱,他是蘭伯特·託比的得意弟子,如今更是監察院的院長。
溫德爾·法斯特見霍華德鐵了心要拿這件事大作文章,便乾脆順水推舟。
溫德爾其實也早有整頓學府風氣的念頭了,最近因爲北境的動亂,保守派和貴族們實在是太強勢了些。
對於北境間諜混入學府內的事情,溫德爾實際上也一直在尋找發酵的源頭。
“既然如此,霍華德教授,此事便由你全權處理吧,只是希望你能秉持公平正義,不要隨意打壓學生……”
“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霍華德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了溫德爾的話,作爲監察院資格最老的人,他不覺得自己需要別人的指導。
“那便是最好了。”溫德爾聞言點頭道。
而在長桌末端,一名年輕教授卻是站了起來。
“院長,如此大範圍的清查行動只怕不妥,即使要開展全面清查,也應該由院長大人您主持纔對啊。”
“無妨,霍華德教授是監察院的老人了,經驗比我還要豐富,由他帶隊最爲合適,你們要全力配合號霍華德教授的工作。”
年輕教授見溫德爾不願親自出馬,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他實在不想看到有學生死於保守派的屠刀下。
霍華德看了一眼站起來的年輕教授,默默將他劃分到了自己的對立面。
既然放權給自己處理,那麼他也不會客氣,反正最後也是要看結果的,不如還是用自己人比較好,省得被人掣肘,到時候過程不美,結果也稀爛,就不妙了。
霍華德也不是傻瓜,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依仗。
而在他的帶領下,一些靠近北境的學生卻是遭了殃了。
而艾恩也不知道是被誰舉報,居然因爲買了狼人族奴隸的緣故也被監察院盯上了。
剛剛回到帝國學府的艾恩就這樣被請進了監察院喝茶了。
……
“姓名。”
“艾恩。”
“性別。”
“……”
艾恩看着對面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有些無語。
這還裝上癮了?
“我這體格應該不難看出性別吧?”說着艾恩還特意挺了挺胸脯。
“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廢什麼話?”其中一個國字臉的青年怒斥道。
作爲監察院的外圍成員,這是他們最風光的時候。
已經是學業第三年的他如果沒有通過監察院的最終考覈,這將是他最後的風光機會。
他要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風,讓這些學弟們牢牢記住自己,以後見到自己他們纔會害怕,才懂得什麼叫做尊重。
不過艾恩卻是異常冷淡,有一搭沒一搭地迴應着。
相比於墮落巫師,這些學生的氣場實在是太弱了,想憑着三言兩語就讓他繳械投降實在是癡人說夢。
反而是艾恩用幾句話就套出了他們的目的。
原來艾恩之前在拍賣會上買下休斯得罪了羅伊·韋伯,現在他利用自己的關係,將艾恩舉報了。
雖然只是捕風捉影的事,但是韋伯家的走狗不少,自然有人願意爲他出力。
這就是赤裸裸的報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