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製作鬼咒的方案。
最終提出兩個方案。
“一，利用天師鬼咒控制鬼影，將它飼養起來。”
“二，讓它與你達成伴生狀態，若是能成功，未來可期。”
楚羨問道：“伴生有什麼好處？”
吳三穢笑道：“你不再受到陰陽相隔的約束，能行走在陽間與陰間，從某種意義來說，你算是真正的陰陽行者。
“此外，伴生鬼越是強大，你在陰間也能得到同樣的受益。”
“同理，你在陽間修行，它也同樣得到你的受益，兩者是互補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因爲伴生的關係，它死，你也死，你活，它活。”
楚羨沉默了。
“達成伴生狀態很難嗎？”
吳三穢道：“不難，因爲你們本身就是共體，利用我製作的鬼咒就能實現伴生。難的是，伴生後的你們，決定誰纔是主導。”
“怎麼做？”
“主導方面，你是有優勢的，它如今才只是原初的鬼雛，就如剛出生的嬰兒，目前對你造不成任何傷害。”
楚羨道：“這我有經驗。”
它當然有經驗了。
訓練仙靈的時候可不就當成小孩，鬼雛應該有所不同吧。
“決定了嗎？”
楚羨道：“決定了，我選擇伴生，要走就走最強路，我無懼。”
他連天人五衰都走過來，還擔心訓不好一隻鬼？
“很好。”
吳三穢聽關門弟子這麼說，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他也想讓楚羨與鬼伴生。
“還有一件事，伴生後的你們是陰陽行者，但它在陽間，也會受到陽間修行者的傷害，就如鬼雛也是陽間之物。”
“而你這邊，也是同樣的道理，在陰間需要鬼雛做主導。”
楚羨不理解道：“這是爲何？”
“這是陰陽使者的弊端，雙方達成主導真的很重要。”
“明白了。”
在陽間他是主導，在陰間鬼雛是主導，雙方一定要分配好，這樣纔算得上真正的陰陽行者。
吳三穢欣慰的道：“當年天師就是這麼做的。”
楚羨道：“天師也有伴生鬼？”
“有，不止一個。”
“牛逼。”
接下來吳三穢就去準備了。
他準備了好幾種材料。
穢血，公羊角，太歲土，硃砂，黃柑……
足足準備了數十種材料。
吳三穢道：“好久沒製作伴生鬼咒了。”
“老吳，靠譜嗎？”
吳三穢翻白眼道：“脫衣，轉身。”
楚羨將上衣脫掉。
吳三穢道：“先把鬼背取下來。”
吳三穢取刀，開始割皮。
鬼背被取了下來。
楚羨的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吳三穢感嘆道：“這就是修行者的治癒體質！”
楚羨道：“老吳，你爲什麼不修行？”
“沒必要，陽間有陽間的方式，陰間也有自己的方式，而這個地方是陰陽兩界邊緣。”
不死界與陰陽處於很奇妙的狀態。
“你也是鬼？”
吳三穢道：“是不是重要嗎？”
也是，只要吳三穢的意識不散，對他來說什麼狀態真的不重要。
製作材料，取出銀針，開始紋伴生鬼咒。
這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
而楚羨的背部，已經紋滿了伴生鬼咒的咒文，全是鬼畫符，卻又像一張猙獰的人臉。
在燈火的映照下，楚羨的詭異影子終於恢復了正常。
而伴生鬼咒也發出微弱的光亮，有一股詭異的氣息伴隨。
伴生鬼咒成效了。
現在影子鬼雛已經進入了鬼咒內。
“很成功。”吳三穢道。
“接下來，就靠你與它如何伴生了，你們一定要好好溝通。”
楚羨點頭。
他意識進入了伴生鬼咒的內景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在遠處，他看到一間眼熟的公寓。
母星的公寓！
他走過去，靠近窗子，便看到屋子裏一家四口。
父母，小妹，以及“陳輝”。
鬼雛便是“陳輝”，一直在內景世界的記憶力，經歷自己曾經的記憶？
“我出門了。”
陳輝走出公寓下樓，戴上小黃帽，準備去送外賣。
這個時期的“陳輝”剛大學畢業。
“陳輝。”
陳輝轉過身，便看到一個年輕人，相貌英俊，自己認識這樣的人，問道：“你是？”
“你什麼都不知道？”
楚羨皺眉頭，這鬼雛爲什麼會在經歷自己的事。
若是如此，他可能會在內景之中，經歷自己母星的一生，甚至最後前往宇宙古路！
還好有吳三穢的幫助，若是眼前的鬼雛，經歷過所有的事情，等他知道了真相，估計會難以接受，開始想方設法的反擊。
“陳輝”疑惑的道：“知道什麼？”
楚羨道：“看清楚，你在什麼地方。”
楚羨一揮手。
這內景世界本就是鬼咒，在他的運轉之下，自己的一生映照了出來。
記憶像是浪潮淹沒眼前的鬼雛。
楚羨擔心鬼雛難以接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鬼雛終於回過神來，已經明白了一切真相，他低着頭思考。
“你和我現在是共生關係？”鬼雛顫聲道。
楚羨點頭。
這鬼雛是他自己本人，以後楚羨對自己的瞭解，也不知道鬼雛會做出什麼選擇。
反抗？
還是接受？
“父母，小妹，在母星，你可有回去過？”鬼雛問道。
“沒有回去，母星的情況比較複雜，有敵人在母星守着，暫時不會回去。”
“我現在到底是什麼？”
楚羨道：“一種仙緣物質誕生的存在，我沒有選擇將你作爲鬼來養。”
鬼雛難以接受自己是這樣的存在。
他經歷的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你喫定了我？”
楚羨道：“若是我喫定你，早就用鬼咒契約，今後你只是提供鬼力的工具。”
“但我沒有選擇這麼做，最後選擇伴生，我要走不一樣的路，你主導陰間，我主導陽間。”
鬼雛喃喃道：“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楚羨搖頭道：“宇宙古路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太多，現在有一個機會，讓我們共同擺脫棋子身份的機會。”
“詳細說。”
“君臨陽間宇宙的存在，無法伸手到陰間去。”
楚羨繼續道：“若是我們的伴生穩定，便能行走陰間與陽間之間。”
鬼雛問道：“那我與棋子有何區別？爲你所用！”
“還有人比我更瞭解自己。”楚羨道：“不管是你，還是我，只是想自由的活下去，修爲有成後接父母小妹來宇宙古路。”
鬼雛無話可說。
鬼雛擁有“陳輝”所有的記憶，的確沒什麼遠大夢想。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夢想。
鬼雛點頭道：“你的確瞭解我。”
楚羨笑了笑，道：“這次能接觸老吳，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只有表現更強大的才華與天賦，才能被重視。”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共生。”
鬼雛無奈的道：“我之前還在送外賣，你跟我講這些，記憶都是你這些年來的經歷？”
“嗯。”
鬼雛毫不猶豫的評價道：“很精彩，但也很苦，你被王淵相中，接受究極仙的生源，註定與這場局脫不了關係。”
楚羨無奈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好。”
楚羨欣喜。
鬼雛道：“將來回到母星，給父母與小妹介紹我。”
“好。”
鬼雛伸拳頭。
楚羨也伸拳頭。
雙拳碰撞，彼此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