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隔着一層漆黑大幕，他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子，而對方卻能看清楚他們。
楚羨道：“仙帝。”
有人噗嗤一笑。
刺頭男點頭道：“仙帝，北辰這個地方果然落寞了，居然連道祖都沒有。”
有人笑道：“你當道祖級是大白菜，就算在咱們界，一巴掌都能數出來。”
“也是。”
“他修爲那麼弱，或許根本不知道祖是什麼。”
“也是。”
楚羨問道：“道祖比仙帝強？”
聽聞，
許多學員忍不住想笑。
刺頭男講述道：“仙帝，最多也只是九階生命層次的生靈，道祖是十階，你明白了嗎？”
楚羨倒吸涼氣。
他還以爲道祖不過與仙王相當。
一旁的白靈兒也震撼。
這道祖竟是十階神話。
楚羨問道：“外面的世界很大？”
“你沒離開過？”
“沒有，無法離開，不知道路在何方。”
離開的辦法也不是沒有，那就是把自己賣給船主。
但楚羨絕對不會那麼做。
除此之外只能去古神之路。
刺頭男搖搖頭，似乎不想回答了，覺得楚羨完全就是井底之蛙，沒有繼續想了解的事物了。
倒是一名女子開口，道：“東南西北各有界域，比如我們所在的東陵，屬於東邊的，你在北辰，屬於北邊。”
“界域很多？”楚羨問。
“諸天萬界你說多不多？”
難怪古天庭在無敵後要去古神之路。
那條路纔是通往域外的正確路？
北辰，被他們稱之爲殘碎之地，是戰後留下，殘破不堪，充滿道祖級戰鬥後的禁區之地。
世界太大了。
楚羨才明白，自己在此地追求無敵，在補天學府的學員面前，居然什麼都不是。
不過，他才踏入修行百年而已，有的是時間。
楚羨道：“多謝告知。”
看不清摸樣的女子微微點頭。
洛青衣與船主交易。
“這紅月之上的存在，垂釣很長時間了？”洛青衣道。
船主道：“嗯。”
紅月上的釣魚佬，絕對是一位道祖，否則誰幹在迷魂之地垂釣？
萬一釣到什麼誇紀的舊神，那麻煩可就大了。
但道祖根本不用擔心這些。
洛青衣道：“閣下，可有迷魂之地的新地圖？”
“沒有。”
船主身爲擺渡人，卻也沒有迷魂之地的地圖。
洛青衣表示理解，畢竟這地方處處透着古怪，在強大的修士或許也會迷失方向。
萬界實在太大了。
沒人知道有多少界域。
不知道還隱藏什麼級別的恐怖存在。
洛青衣走到學員們面前，道：“好了，該離開。”
“洛老師，迷魂之地真有那麼可怕？”
洛青衣笑道：“你們纔不過帝凡境而已，這地方可是連道祖都可能會迷路，你說呢？”
學員們瑟瑟發抖。
這時，洛青衣看向楚羨，道：“小傢伙，你有點意思，居然是一位陰陽行者。”
補天學院的衆人喫驚。
楚羨不動聲色。
之前回答楚羨問題的女子，驚訝道：“老師，你說他是陰陽行者！”
“嗯。”
學員們嘰嘰喳喳談論起來。
楚羨行禮道：“前輩，陰陽行者很稀有？”
洛青衣點頭道：“陰陽是諸天萬界的定律，生者在陽，死者在陰。你是陰陽行者，難道你老師沒跟說，陰陽行者有多罕見？”
“若是你在東陵，我會邀請你加入補天學府，但可惜，就算是我也無法，去你那邊。”洛青衣可惜的道。
的確，一位陰陽行者太稀有了。
若是去了補天學府，楚羨就是學府唯一的陰陽行者。
楚羨道：“前輩，這個世界，真的存在轉世嗎？”
顏君妱轉世成爲了六輪王城小公主湯褚璃，這件事匪夷所思。
“你遇到過轉世之人？”
“嗯，她不知道自己爲何轉世。”
洛青衣感興趣的道：“你的那位朋友很特別，若是她第一次轉世，保留了記憶，說明她是輪迴體。”
“輪迴體有大概率轉世後，保留上一世的記憶。”
“不是輪迴體的話，那麼還有一種可能。”
楚羨表情嚴肅。
“九階生命層次可以轉世，但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轉世後，修煉到某種一定的程度，才能想起上一世的記憶。”
原來如此。
顏君妱不可能是九階生命的生靈，那麼她就是神話中的輪迴體。
洛青衣看楚羨的表情，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那位朋友，是輪迴體吧？”
此話一出，連船主也看向楚羨。
這小子是輪迴體？
好傢伙。
很值錢啊。
補天學府的學員們也驚動。
“傳說中的輪迴體，居然真的存在。”
“嘶！據說某位道祖，一直在尋找輪迴體，想收徒，若他真是輪迴體，那可不得了啊。”
刺頭男震驚道：“你是輪迴體？”
楚羨臉黑。
“我不是。”
洛青衣道：“沒說謊，他不是輪迴體。”
洛青衣似乎有掌握對方是不是說謊的辦法。
船主表情不可察覺的失望。
楚羨冷汗直冒。
不經意間明白了，輪迴體有多罕見，連道祖都想收爲弟子。
洛青衣道：“走吧。”
虛空大幕的衆人離開。
船主走了過來，問道：“你那朋友，賣嗎？”
楚羨無語。
“要不，我問問？”
船主連忙道：“若是她願意，本船主送她一樁天大的機緣，他們說的沒錯，有道祖級的確在尋找輪迴體。”
楚羨微微點頭。
紅月之下。
掛着一塊神祇骨。
楚羨這才知道，當初用斬神刀砍了經文，到底有多冒險。
紅月上的釣魚佬居然是道祖級！！
太嚇人了。
“船主，諸天萬界的道祖級很多嗎？”
船主笑道：“哪有那麼多道祖，就算有人想成爲道祖，其他道祖也會阻攔。”
“爲何？”
“道祖之間也存在某種競爭，你問我，問錯了，我又不是道祖。”
楚羨點頭。
船主道：“我最近會離開這片區域，你若是想還債務，就用鈴鐺聯繫我，等一炷香的時間。”
“嗯，另外告訴你，這片水域的屍羣即將醒來覓食了，等月初三後，再來迷魂界吧。”
也就是楚羨欠債，否則船主才懶得告訴他。
太驚人了。
“水下的羣屍是活的！”
“這就是迷魂之地的魅力。”
船主笑着划船離開了。
大霧退去。
他們終於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