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的駐地。

    這個原本在木葉豪橫一時的忍族,如今已經衰落到極致,到處都是一副蕭條破敗的樣子。

    從表面上來看,在南賀神社事件後,宇智波一族的精英幾乎被屠殺一空,基本只剩下一羣老弱病殘,連上忍都湊不出十指之數。

    實際上......

    連族長宇智波富嶽都不清楚,當時死掉的衆多宇智波一族精英,絕大多數都被血巢轉移走,利用沸血治療術從冥府搶救了回來。

    這些精英最終統統被血巢喫下,分散到各大分部中,成爲血侍中的一股中堅力量。

    優樹並不喜歡野心太大的人,雖然他給宇智波富嶽畫了一張很大的餅,但他怎麼可能允許宇智波一族過於強盛?

    萬一得到血巢的培養後,宇智波一族再出幾個止水、帶土、鼬、斑這類腦洞清奇的掛比,那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止水利用萬花筒能力叛變這件事,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例子。

    當然,事件發生之後,宇智波富嶽也祈求過血巢的幫助,但都被優樹冷處理了。

    宇智波富嶽猜測,力量十不存一的宇智波一族,大概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不再被血巢看在眼裏。

    ......

    這天,心事重重的佐助回到家中。

    他看着神情木訥、白頭髮越來越多的父親,猶豫許久後,才小心翼翼湊過去。

    “父親,我有件事想問問您的意見。”

    “啊,是佐助啊,什麼事問吧。”宇智波富嶽頭都沒回,依舊盯着一處空地發呆,語氣敷衍到了極致。

    佐助咬着嘴脣,緩緩將優樹拋給他的問題講了出來。

    宇智波富嶽聽到之後,呆滯的眼神中突然閃出一道精光。

    珍視之人和個人信念嗎?

    南賀神社事件發生的那個晚上,他也站在這個岔道上猶豫過。

    是保護自己的兒子鼬,還是完成自己的野心?

    最終他選擇了野心,但結果是輸得一敗塗地。不僅宇智波一族的精英死了一片,連他最欣賞的大兒子也離他遠去。

    如果當初換一種選擇呢?

    跟鼬一起反抗血巢對宇智波的統治?!

    開什麼玩笑啊!血巢之主那種怪物,拿頭去反抗他嗎?

    宇智波富嶽自嘲一笑,說起來,他自始至終就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吧?自己所謂的野心,註定只是一團易碎的泡沫罷了~

    等一等!

    這個問題......到底是誰問佐助的?!

    宇智波富嶽臉色一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小佐助看着自家老爹十分豐富的表情變化,眨巴眨巴黝黑的大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佐助,告訴我,是誰問你這個問題的?”

    “啊!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鳴人在那個傢伙手下接受訓練,他看上去還蠻強的樣子。”

    “那個人有什麼特徵?”

    “唔......我想想,他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左右、皮膚蒼白、長得還挺好看、紅色頭髮還有紅色瞳孔......”

    臥槽!!!

    這些特徵每說出一個來,宇智波富嶽的心臟就會顫悠一下,一個令他脊背發寒的猜測浮現在腦海中。

    擁有這些特徵的人,他只能想到一個!

    不是吧?

    是那個男人!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男人,竟然回到木葉了?!

    曾經的根部首領,同時也是忍界最神祕組織血巢的主人......

    爲什麼佐助能看到他的臉?!這究竟代表着什麼???

    宇智波富嶽一把捏住佐助瘦弱的肩膀,額頭上黃豆大的汗水不停淌下,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他似乎又看到了南賀神社事件中,那成堆成堆的族人屍體。

    “佐,佐助!把今天發生的事,給我從頭到尾好好說一遍!一點細節也不能落下!!”

    “啊!好!沒問題,父親大人,您弄疼我了!”

    佐助疼得齜牙咧嘴,想要掙扎卻哪裏逃得出他父親的大手。

    宇智波富嶽半分沒有鬆勁的意思,他現在心亂如麻,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生怕那天晚上的災難再次降臨在宇智波一族身上。

    得虧是宇智波美琴經過,心疼佐助的她急忙衝過來,將兒子和丈夫拉開。

    “阿那達(老公)!你到底在做什麼?!沒聽到佐助在喊疼嗎???”

    “呃......抱歉,是我,是我太着急了......”

    宇智波富嶽稍微冷靜了下來,他看着將佐助抱在懷中,警惕地瞪着自己的妻子,忍不住露出濃濃苦笑。

    “美琴,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你讓佐助說說今天發生的事吧~我懷疑,那個男人回到木葉了......”

    “那個男人?!”宇智波美琴緊緊皺着眉頭,思索片刻後神情大變,“讓你這樣恐懼的人,不是吧?難道是他......他回木葉做什麼?不會是爲了佐助吧?”

    “不行!富嶽!這次絕對不行!!!我已經受夠了,我不許你再碰佐助一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男人從頭到尾就沒有將宇智波一族放在眼裏,跟他做交易只會讓我們陷入深淵!!!”

    宇智波美琴憤怒不已,雖然自小性子溫婉,但她對多年前發生的事耿耿於懷,甚至可以說一直記恨在心裏。

    宇智波一族大搞認主儀式的時候,她就已經很牴觸了,如果不是丈夫執意而爲,她是絕對不想將自己的小兒子送給血巢的。

    也就這種沒有野心的人,才能看出那個時候的宇智波一族究竟有多不像話。

    但男尊女卑的宇智波一族,哪輪得到她一個婦道人家說三道四?

    如今好好的木葉豪族落魄至此,那個男人的陰影再次出現,宇智波美琴再也無法忍受。

    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不想再失去一個!

    宇智波富嶽愣住了,結婚二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自己發怒、試圖忤逆自己意志的妻子。

    啊,沒錯,自己還沒有美琴看得清楚麼?

    “哎......”宇智波富嶽長長嘆息一聲,語氣平和地說道,“放心吧美琴,這一次,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守護家人的!”

    剛剛大發雌威的宇智波美琴突然心中發堵,她看着日益蒼老、狀態一天不如一天的丈夫,又何嘗沒有心疼呢?

    “富嶽,你確定你說的話?”

    “是的我確定,我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清醒過!同你們相比,區區野心算得了什麼?”

    夫妻二人一時間深情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半天沒敢吱聲的佐助探出腦袋,弱弱地問道,“所以,我,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宇智波富嶽深深看着自己的小兒子,語氣嚴肅地說道,“這樣吧佐助,我只給你提一個要求,那就是儘可能那個男人遠一點!回答我,你能做到嗎?!”

    二柱子的大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轉了一圈,用了點了點頭。

    “我能做到,父親大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