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一聲爆鳴,紫紅色劍氣和金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將冥府的昏暗天空映照成涇渭分明的兩種顏色。

    對招產生的衝擊波肆虐開來,將周圍的血海和冥土撕扯成碎片。

    優樹保持着出刀的姿勢,片刻後直起身來緩緩收刀。

    而大筒木羽村卻是一直保持着出劍的姿勢,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在他的身體上,一道將其斜着一分爲二的紫紅色線條正在慢慢擴散。

    這一招,誰勝誰負一眼便知。

    “閣下......還請,還請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啊......”大筒木羽村只來得及說完這句話,身體便被一縷紫色火焰瘋狂吞噬。

    暴怒之相的火焰霸道無比,被灼燒者經歷的痛苦難以想象,但大筒木羽村卻只是微微皺眉,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堪之色。

    就算是身死道消,這個人依舊保持着儒雅風度,唯一的低聲下氣,也就是給自己的哥哥求情罷了。

    優樹轉過身,看着那還在保持燃燒的紫炎,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大筒木羽村.......你這傢伙,這算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讓我半招,自己死在我刀下,我的憤怒就會消失麼?!”

    “還是說,你以爲我真的會輸在這招上?!”

    “那是你哥哥的債!!那該死的混蛋殺了我唯一認同的老師!!!你憑什麼替他還?!”

    大筒木羽村輕輕搖頭,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喉嚨已經被燒成蜂窩,沒辦法發出半點聲音。最後的最後,他也只是艱難的朝優樹鞠了一躬,用嘴型說着......抱歉。

    隨後,大筒木羽村剩下的目光,便全部放在輝夜姬身上,直到靈魂消亡都沒轉移開。

    優樹雙手拄着囧囧丸,就這麼看着眼前的對手緩緩燃燒成灰燼。周圍血海在不停翻涌,意味着他此刻內心究竟有多麼不平靜。

    沒錯,這個人在優樹心中,可以稱之爲“對手,而不是“敵人”。

    也許,大筒木羽村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用靈魂償還罪孽的想法了吧?

    優樹呢喃道,“哼!天真的傢伙......你就是活該被你那好哥哥利用到死啊~~~”

    ......

    不遠處,輝夜姬和大筒木羽衣突然身體一震,雙方同時停手,朝不遠處望去。

    他們剛剛感知到,有一股極爲熟悉的查克拉反應消失了。

    “羽村.......”輝夜姬眼眶一紅,悲傷的面容令她如同神女般,看上去那麼的惹人憐愛。

    大筒木羽衣更是當場瞠目欲裂,張口怒吼道,“不不不!!!羽村!!血巢之主你該死!!!”

    “該死的是你!!!你這個坑害弟弟的混蛋!!”輝夜姬同樣發出一聲怒吼,反手一巴掌拍出一記八十神空擊,將大筒木羽村當場抽飛。

    雖然大筒木羽村確實是死在優樹手下,但冤有頭債有主,把已死的大筒木羽村叫出來鞭屍的罪魁禍首,無論怎麼算都是大筒木羽衣這個當哥哥的。

    這怎能讓輝夜姬不氣憤?

    在憤怒的加持下,輝夜姬出招再也沒有任何顧忌,連血巢這邊的傷亡都不放在眼裏,瘋魔一般發起進攻。

    但很可惜,她越瘋打得章法越亂,反而一時間越能被大筒木羽衣抓住破綻。沒過幾招,輝夜姬身上就多出好幾個傷口。

    這些都被優樹看在眼裏,他並沒有着急出手,而是在默默等待着什麼。而他這種波瀾不驚的態度,讓原本就痛失底牌的大筒木羽衣更慌了。

    大筒木羽衣心中思索着,這血巢之主又有什麼陰謀?

    今天這一戰,從頭到尾包括冥土這邊的戰鬥都被對方算計得死死的,這種挫敗感和驚懼感一直盤旋在心頭,導致大筒木羽衣跟輝夜姬的戰鬥都有些心不在焉。

    隨着時間推移,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

    雖然血巢之主一動不動,但那種壓力卻彷彿山峯一樣,壓得大筒木羽衣喘氣都費勁......

    啊,牙白,好像不是“彷彿”!

    是冥土出問題了!!!

    大筒木羽衣胸口猛震,他伸手抓住心臟的位置,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腦門上汗水嘩嘩往下淌。

    “嗬!嗬!!!”

    “這是,這感覺是......血巢之主!!!你對我的冥土做了什麼?!”

    優樹微微一笑,看上去格外奸詐,“呵呵呵呵......你才發現啊,不好意思,已經晚了。在猩紅堡降臨在冥土的那一刻,侵蝕就已經開始。”

    “不然你以爲,我把這麼大坨的猩紅堡搬過來,真是爲了跟你的亡魂打羣架?而且,你沒發現我的聖盃不見了麼?”

    話音一落,整個冥土震顫起來,無邊的荒蕪土地裂開一道道縫隙,縫隙中滲透出暗紅色的血液。

    血液倒捲起來,在天空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一人高的猩紅聖盃。

    被聖盃滲透的冥土產生了詭異變化,所有亡魂都停滯在原地,身上浮現出血管般的紋路,一個個表情猙獰無比,彷彿經歷了莫大痛苦。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些亡魂的臉,正在緩緩消失不見。

    大筒木羽衣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哪裏還看不出來,血巢之主這趟衝入冥府,實際上不僅要他的命,還要搶他的真正根基啊!

    該死的混蛋!!!

    “咕咚~”一身怪響從胸口傳出,大筒木羽衣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胸口也開始出現亡魂身上發生的情況。

    血管狀紋路從心臟開始擴散,如同蠕動的小蛇一般,看起來詭異無比。

    直到這時,他才確定自己真的輸了。哪怕是身處主場,提前準備了數年,卻依舊還是沒有敵過血巢之主的謀算。

    大筒木羽衣拄着錫杖半跪下來,臉上只剩下不甘之色,他憤懣地瞪着優樹,心裏有一千句詛咒想要說出口。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輝夜姬見沒得再打,於是整理了下袍子,恢復成普通的樣子,扭着腰盈盈走向優樹,沒有再看自己兒子一眼。

    “優樹君,你看,妾身這次表現得如何?”

    “別,你別靠近我,離我遠點。”優樹支起杖刀囧囧丸,將想要貼過來的輝夜姬點開,“你去一邊站着,我要開始收尾了。”

    輝夜姬撅起嘴巴,滿臉寫着不願意,但又不敢違抗優樹的意志。

    隨後,優樹拄着杖刀慢慢走到大筒木羽衣面前,一字一頓地低聲問道,“大筒木羽衣,回答我,現在,你可服罪?”

    “罪?!我有何罪?”大筒木羽衣到現在都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優樹伸出三根手指,一根手指一個的講了起來,“誘殺吾師之罪、不孝噬母之罪、還有......擋吾道路之罪!”

    “說真的,你應該早點意識到,與我爲敵的下場究竟是什麼。那樣的話,也許你能死得體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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