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
丘處機苦澀的神情,盡顯無奈。
猶豫,糾結了片刻。
丘處機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馬鈺復仇的決心,無法動搖。
再勸說下去。
就會壞了多年的兄弟情分。
丘處機不忍心,更珍惜這份手足情。
“師兄切記,不可多造殺戮。”
算是提醒吧,告罪一聲,丘處機站起身來:“平兒屍骨不全,我去削一顆頭顱,也好補全了下葬。”
“師弟辛苦。”
馬鈺也沒阻攔,點了點頭,看向郝大通幾人:“幾位師弟,明日晨時,經文大會就要開始,務必招待好,切莫生出變故來。”
“師兄放心,我們定會……”
“掌門?”
“不好了掌門……”
忽然間,一陣驚慌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馬鈺幾人。
就連走出大廳的丘處機,也停下腳步。
多事之秋,不得不防。
昨夜、今日,山下武林各派,就沒消停過。
還發生火拼。
雖然不太清楚起因,但丘處機也能猜測一二。
此時起禍。
必然是衝着《九陰真經》來的。
猜得不錯。
但也不全對。
只能說,是一場圍繞《九陰真經》的騙局。
“師父?”
“出大事了……”
跑來的甄志斌,看到廳前的丘處機,急忙上前:“徒兒剛得到消息,狗官姬無敵不知發的什麼瘋,聯手各大門派血洗了東西兩廠……”
“什麼?”
丘處機驚訝了。
“消息沒出錯吧?”
聽到這個消息,郝大通劉處玄幾人,也是一臉難以置信走出來。
“不會錯的各位師叔。”
甄志斌也有一臉懵圈,但又極其堅定說道:“現在各門派,備足金銀,還武功祕籍,前往錦衣衛營地,賄賂狗官了。”
“這?”
匪夷所思。
就是善用智囊謀略的劉處玄,也被震驚的外焦裏嫩。
不可能的事嘛。
這是因爲,朝廷是武林的宿敵。
無論大明,還是周武、秦、唐、宋,皆是如此。
拿出《九陰真經》這個噱頭。
就是爲了攪亂大明武林。
其次,是吸引其餘四國的目光。
也好讓那些覬覦經書的絕世強者,不敢血洗全真教,掠奪經書。
計劃嗎。
成功了。
朝廷不僅派出錦衣衛,還讓東西兩廠參與進來。
至於經書花落誰家。
全真七子一點也不在乎。
王重陽暴斃。
周伯通又消失數年,鳥無音訊。
江湖已經有傳言。
說周伯通在大秦境內,偶遇天下會幫主雄霸,大戰三天三夜,力竭而亡。
消息一經傳開。
全真教不太平了。
過去的半年裏,盜取經書的賊人強者,高達數百人。
最兇險一次。
是兩位後天境巔峯的強者,硬闖全真教搶奪經書。
當時郭靖在門中做客,要不然,全真就滅教了。
因此。
全真七子坐下一合計,乾脆把《九陰真經》送出去。
殘卷嘛。
他們又都修煉,還記得滾瓜爛熟。
送出去避禍,實乃上策。
其次。
是想通過《經文大會》確定師叔周伯通,是否真的敗亡在雄霸手下。
計劃。
不可爲不妙。
即便尹志平被殺,孫不二被抓,但對計劃的走向,並無改變。
現在不一樣了。
參加《經文大會》的門派,不僅去捧姬無敵臭腳,還幫忙滅了東西兩廠的代表。
雞主動給黃鼠狼拜年。
誰遇到,都懵逼。
“二師兄?”
雖然不知道哪一環節出錯了,可劉處玄還是嗅到一絲危險的信號:“該不是狗官,許諾了各門派什麼,一起針對全真教吧。”
“這?”
丘處機神情一僵,腦海裏閃現出一個可怕念頭:“若是姬無敵許諾,各門派放棄爭奪經書,讓他帶回朝廷邀功,我全真教會如何?”
“怕是會和武當一樣,被武林罵做朝廷鷹犬。”
郝大通話音一落,劉處玄便接過話來:“只是被罵,也不是不能接受。全真起點太高,現有沒宗師境強者坐鎮,受朝廷庇佑,也算柳暗花明……”
“師弟!”
郝大通不爽了,黑着臉看過來:“我們武林中人,寧可死,也不做朝廷鷹犬,你的骨氣呢?”
“只是說說。”
笑了笑,劉處玄不再說什麼。
至於郝大通呵斥。
早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全當沒聽見。
“此事不對,還需從長計議。”
郝大通,丘處機也無視了,微微皺眉:“姬無敵行事荒謬,我最擔心的,他用經書做籌碼。”
“師兄的意思是……”
劉處玄一下領悟了,瞳孔快速收縮:“各門派不是去賄賂,而是去買經書。”
“什麼意思?”
郝大通一臉茫然,沒聽懂。
“不會吧師叔。”
甄志斌懂了,驚恐的瞪大雙眼:“只是花銀子,就能從姬無敵手中,買到九陰真經,誰還來比武,誰還念全真教的情,若是全真有難,更無人幫忙……”
“狗賊!”
郝大通這下懂了,怒睜着兩眼大罵道:“姬無敵這狗賊,竟拿全真教,充當他斂財籌碼。”
“想簡單的師弟。”
丘處機想明白一切了,長嘆一聲:“都小瞧姬無敵了,他看穿了我們的計劃,便扣下師妹,敲詐九陰真經。若被其得逞,經文大會無經書,各門派會怎麼?”
“還用說,肯定一擁而上,滅了全真……”
話說一半,甄志斌猛然清醒過來,連忙捂着嘴巴,驚恐看向三人。
“沒錯。”
“到時,即便我們澄清,姬無敵大可抵賴,甚至拿出一部分經文,糊弄了事。”
“錦衣衛背後是朝廷,各門派不敢怎樣,我們就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