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早了。”
對錢謙益，姬無敵一點好臉也沒給：“略升了一點而已，若是能抄了你的家，活捉了柳如是，倒也是一件喜事。”
“你？”
“不爽了？”
姬無敵掃了一眼吹鬍子瞪眼的錢謙益，臉上閃過一抹戲謔：“本官在武州遇刺，抓到的刺客，說認識錢尚書，等散朝之後，去北鎮撫司聊聊。”
“堅子，老夫羞的與你爭辯。”
怒哼一聲，錢謙益一甩衣袖走了。
“我會盯緊你的。”
哈哈一笑，姬無敵掃過一衆一臉鄙夷的百官：“都什麼眼神？本官離京不足一月，是都不認識了嘛。”
“哼哼哼~”
很齊。
百官一個個鼻孔出氣，把頭扭了過去。
倒也不氣。
早就習慣了姬無敵的囂張。
就是他拽着錢謙益暴打一頓，衆人也不覺得意外。
何況。
姬無敵又不是沒幹過。
咚咚——
時隔不久，宮裏傳來幾聲鐘聲。
禁閉的皇城門，緩緩開啓。
這時。
齊聚門前的百官，自動排好長隊，進入宮門，朝着乾坤殿走去。
文左武右。
格外分明。
錦衣衛屬於武將之列。
姬無敵跟在武將隊伍的最後面進了皇宮。
至於毛驢。
宮廷侍從統一負責看管。
七拐八繞，來到乾坤殿。
天已經矇矇亮了。
此時。
沒人交頭接耳，老實的站在自己位置，靜靜等待着。
大約過來二十多分鐘。
緊閉的殿門，嘎吱一聲開了。
司禮監大太監趙靖忠，甩着步子，提着嗓子喊了句。
“早朝，百官覲見……”
“謝吾皇。”
齊聲高呼，文武百官步入大殿，衝着空蕩蕩的龍椅，下跪參拜。
“陛下安？”
“朕躬安。”
話音未落，崇禎在王承恩陪同下，坐上了龍椅。
“天佑大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
“謝吾皇……”
俗套開場白過後，早朝開始了。
而姬無敵。
偷偷的靠在殿門一旁的盤龍柱上。
不知道要站到什麼時候。
先偷點懶。
不怕被發現。
就他一米八大個，墊腳望過去，只能看到一個個後腦勺。
龍椅上的崇禎，怎麼可能看到他。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啓奏。”
崇禎話音未落，戶部尚書胡廣義，捧着奏摺走出隊列。
“啓稟陛下。”
“今年兩廣之地鬧水患，田地被毀數萬頃，幾十萬房屋被沖垮，急需朝廷調撥錢糧……”
“準！”
此等大事，早就私下商定好，搬到朝會上，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還有本啓奏？”
批了戶部的摺子，崇禎掃視了一眼百官問道。
“臣有本啓奏……”
接下來一個時辰內。
全是各地方的問題。
某地又招災，邊境鬧匪患，某某父母官貪腐，被彈劾，有人跳出來保之類的。
脣槍舌戰，罵罵咧咧。
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懶得聽。
正營不同而已，最後多半不了了之。
果不其然。
崇禎和了一番稀泥，各大五十大板，這才消停下來。
“有本啓奏，無本退潮……”
“臣有本啓奏。”
就在這時，魏忠賢動了。
手捧着奏摺，快步走上前來，噗通一下跪在案前：“臣彈劾北鎮撫司姬無敵，在終南山禍禍鄉鄰百姓，此賊無女不歡，夜夜縱兵爲禍，強搶民女供其取樂……”
姬無敵：“(⊙_⊙)?”
不困了。
眼睛一眨一眨的，滿滿的懵逼。
不是因爲冤枉。
魏忠賢說的是實話，身主確實幹了。
只是。
這等小事，拿到朝堂上來說，有什麼用呢？
搬不倒自己。
“豈有此理！”
崇禎怒了，猛地一拍龍案站起來：“姬無敵何在？”
“這呢兒陛下。”
姬無敵一擡手，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看的文武百官一陣狂翻白眼。
朝堂敗類啊。
“好好說話。”
崇禎也一臉無語，畢竟是早朝，正經點不行嘛。
“是陛下。”
嘿嘿一笑，姬無敵大步一跨，上來龍臺的階梯。
“錯了姬大人。”
看到姬無敵這一舉動，王承恩趕忙提醒：“站在下面回話就好，別衝撞了聖架……”
“哦哦哦~”
連連點着頭，姬無敵退了下來，憨厚的一撓頭：“臣第一次上朝，沒什麼經驗，給陛下丟臉了，這就回去領罰……”
“馬屁精！”
“無恥啊……”
百官氣的臉都綠了。
也是嫉妒。
什麼就你犯錯，給陛下丟臉了，知道你天子紅人，可也不用這麼高調吧。
“免了。”
崇禎也懶得計較，擺了下手道：“魏愛卿彈劾你，在終南山禍禍鄉鄰，強搶民女爲樂，可有此事？”
“絕對沒有。”
姬無敵否認的很乾脆，並一臉委屈看向崇禎：“陛下？您是知道臣的，別的事，可能是臣乾的，可強搶民女，臣沒作案工具啊。”
“姬無敵休要狡辯……”
“狡辯你大爺！”
姬無敵開罵了，怒指着魏忠賢：“說我強搶民女，你這死太監，冤枉人都不會，咱倆情況一樣，無法我沒挨那一刀罷了。”
“你你……”
魏忠賢這下真生氣了，連忙捧起奏摺：“陛下明鑑，臣句句屬實，還有認證物證……”
“陛下啊？”
姬無敵哀嚎一聲躬身行禮：“臣彈劾魏忠賢，誣陷忠良。臣終南山之行，北鎮撫司以及內廷，都可以爲臣證明清白。”
“王承恩？”
“奴才在。”
“魏愛卿所言，屬實嘛？”
崇禎掃了一眼王承恩問道。
“真假，奴才也不好說，但有一點，能夠確定，武林各門派，挺恨姬大人的……”
王承恩很聰明，繞了一個圈幫姬無敵作證。
“陛下……”
“別陛下了。”
姬無敵冷哼一聲，打斷了魏忠賢：“東西兩廠，派人去了終南山，他們沒說什麼，你倒來勁了，是親眼看到了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