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恩啊陛下?”
“陛下?”
“陛……”
“……”
崇禎沒理會,頭也不回的走了。
主子都走了,王承恩自然不敢逗留,叮囑姬無敵一句別太過火,便匆匆的帶人去追崇禎了。
只是。
出了北鎮撫司大門的崇禎,腳步忽然頓了一下,似乎猜想到什麼,竟回頭望了一眼。
“混賬的狗東西,皇帝你也敢算計。”
罵了句,崇禎噗嗤一笑,揹着手,樂呵呵的走了。
這可把追出來的王承恩搞懵了。
“怎麼個意思?”
“難道姬無敵又深合聖意了?”
王承恩直接凌亂了。
先不說,姬無敵大膽的抖出皇家醜事,單是橫刀威脅,便是反骨之舉。
換做他,早被一刀砍了。
關鍵。
皇帝的憤怒不是演出來的。
“怎麼就一下圓滿了呢?”
王承恩實在不理解,心事重重的帶着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崇禎身後回宮了。
殊不知。
此刻崇禎回過味來了。
姬無敵若沒依仗,絕不敢這麼肆意妄爲。
也就是說,姬無敵給準備了一個大驚喜,足以抵消他把皇帝架在火上烤的大驚喜。
“會是什麼驚喜?”
崇禎好奇起來,同時也意識到,姬無敵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雙刃劍。
用好了,所向披靡,用不好,就會傷到自己。
說白了。
就是姬無敵對皇權,沒有敬畏之心。
很危險。
若是讓他獨掌大權,便會是第二個魏忠賢……
不對。
魏忠賢是奸,可對天啓帝忠心耿耿,是一個一生自認一個主人的好狗。
姬無敵不是,眼裏只有他自己。
“朕必降服你!”
崇禎並沒有惱怒,反而激起好勝之心。
很離譜。
可這恰恰就是崇禎。
很矛盾的一個人。
信任起一個人來,哪怕罪惡滔天,睡妃子辱皇后,也是親近之人。
相反。
若他懷疑起一個人,哪怕這人滅了其餘四國送給他,也是一個罪不可赦的狗賊。
其實。
問題出在懿安皇后張嫣身上。
姬無敵把髒水引向周皇后,不就是替張嫣出氣,要坑殺了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嘛。
張嫣何德何能,竟讓一個只忠於自己的謀臣,心甘情願的臣服。
你不就是助朕登上皇位嘛。
朕的天下,還輪不到你一個寡婦力挽狂瀾。
崇禎心中的那根毒刺,又又發作了。
張嫣會怎樣,暫且不提。
姬無敵受利了。
其實在命陸文昭查封學院,大肆抓捕學子,還盯着貴胄學子,就在謀劃這件事。
想摘掉張嫣面首這個標籤。
儘管二人是清白的,可文武百官,以及崇禎卻不這麼認爲。
大明的天下,遲早會回到崇禎手中。
姬無敵就是利用崇禎小心眼豪賭。
可卻賭對了。
今後崇禎對他,會越發的信任重用。
哪怕是受張嫣的刺激。
只要自己的屁股一點點挪過去,即便最後被崇禎發現,也不會秋後算賬。
畢竟那時,自己可是忠於他的權臣。
帝王心術嘛。
再就是任何一個有野心帝王,在沒滿足野心之前,絕不會自斷手臂。
不管怎樣,姬無敵梭哈贏了。
鎮撫司公堂上。
範忠賢等一衆大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先前跪了一地的錦衣衛鷹犬,全都笑呵呵的爬起來。
劫後餘生啊。
同時看姬無敵眼神也變了。
這樣都能化險爲夷,他們這位姬大人,還真是深得皇帝信任。
跟着他,絕對喫香的喝辣的,開啓飛馳人生。
還有一人例外。
那就是副千戶聶紫衣。
她擔心敵殺心大起,將這些大儒一個不留的全宰了。
“範夫子?”
姬無敵笑的很魔性,撿起地上的繡春刀:“按大明律,構陷皇后偷野漢子,該當何罪啊?”
“你這是混淆視聽!”
範忠賢很硬氣,也知道躲不過,爬起來,指着姬無敵大罵:“你知道,他們說的是誰,禍水東引,你不丈夫……”
“我是小人奸臣嘛,夫子說的。”
哈哈一笑,姬無敵擡起手的中刀,架在範忠賢脖子上:“你老是大儒,是聖人君子,不也亂嚼舌根子,男女那點事,就讓你這麼亢奮?”
“你……你……”
“羨慕嫉妒啊?”
鄙夷一笑,姬無敵擡手一刀,削掉範忠賢一隻耳朵。
“啊?”
斷耳之痛,疼的範忠賢撕心裂肺大叫:“堅子你敢辱我……”
“狗官!”
“姬無敵你這狗官……”
“……”
該說不說,大儒就是有傲骨,不僅沒怕,反而一個個的怒指着姬無敵大罵。
“來人吶。”
姬無敵也沒慣着他們,隨手一揮:“全都給本官綁了,押到菜市口受刑,還有被抓的學子。”
“遵命!”
誰敢不從,就是有猶豫之人,看到一隻耳的範忠賢,也都心驚膽戰。
“狗官!”
“奸賊……”
範忠賢一衆反抗者破口大罵。
代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鼻青臉腫的被綁了起來。
“姬大人?”
聶紫衣有些慌了,急忙走上前來勸說:“你要動了他們,就是和整個文官爲敵……”
“你男人會怕他們?”
逗着,姬無敵噗嗤一笑:“就是放了他們,文官集團也不會拿我當朋友。”
“你是誰男人啊!”
聶紫衣嗔了一眼,也習慣了姬無敵的不着調:“我沒開玩笑,你最好考慮清楚後果……”
“我也沒開玩笑。”
姬無敵上前一步,聶紫衣剛一後退,就被他一手拽到眼前:“允許你救人,等你半個時辰,讓每家備足銀子,來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