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濛濛的天,下起陰寒的小雨。
而古都內百姓,卻絲毫不受天氣影響,闔家慶祝,熱鬧非凡。
自武王出征半月有餘,今日清晨終於傳回好消息。
拓木雷被斬。
匈奴、西夏、契丹三方全軍覆滅。
甚至連秦唐兩軍也沒放過。
如此大勝,意味着,宋國百姓不用再飽受戰爭之苦。
必須慶祝。
行宮內。
女帝鄭淑嫺也在召集文武百官慶祝。
“此戰大勝,雖是出於姬無敵的謀劃,可也是我軍神勇威武,除百萬繳獲外,還有兩千萬白銀入庫。”
“值得慶祝。”
“朕在此,敬衆愛卿,來來……滿飲此杯。”
“謝吾皇。”
“……”
開場白說完,就是歡快的酒宴了。
就像女帝說的,此等大勝當歡慶。
不同於百官。
八賢王趙德芳卻一臉鬱悶,姬無敵不費一兵一卒,不僅解決了大宋的死敵,還把方臘收服,更滅了土匪之軍李靖蒙恬。
這戰績,這謀劃,趙氏皇族無望奪回皇權了。
“叔父?”
不開心的,還有太子趙恆:“瞧那賤人多得意啊,真爲父皇感到不值,封一ji女爲後……”
“太子慎言。”
八賢王也不爽女帝,但卻不會言語侮辱:“她現在是皇帝,我等皆是臣卿,復辟之路,任重而又道遠,太子一言一行都當思量。”
“叔父可願助我?”
趙恆不裝了,壓低着聲音看向趙德芳:“大軍取勝,不日之後,必定班師回朝,岳飛乃忠心爲國之人,我有把握說服他,助我起事。”
“李娃該當如何?”
八賢王沒打擊太子,而是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賤人不能留!”
聞言。
趙德芳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微微搖了下頭:“殿下的度量,連一婦人都容不下,談什麼有把握說服岳飛。”
“叔父……”
“聽我說。”
趙德芳擡手打斷趙恆的辯解:“姬無敵能決勝千里之外,就一定能想到太子所謀,本王有些渠道,並且已經確認,楊業一家率軍投靠了。”
“這怎麼可能?”
趙恆一下癱坐在地上:“楊家世代受我恩澤,怎麼敢在此時背叛,佘賽花向寡人保證過的啊。”
“人心都是會變的。”
言罷,趙德芳不在多言,伸手一扶趙恆:“太子殿下,你該率領百官,向陛下敬酒祝賀了。”
“就她?”
趙恆冷聲一笑,看了眼高座上的鄭淑嫺,一甩袖袍走了。
“賣身篡位之人,也配與寡人共飲。”
趙恆人走了,可聲音還在大殿迴盪。
頃刻間。
猶如一盆冷水,澆在文武百官的頭上。
靜。
整個大殿安靜的可怕。
“唉~”
趙德芳難受了,真是沒想到,太子會這麼愚蠢。
“衆卿繼續。”
還是鄭淑嫺,快速的平復了下內心,微笑着看向文武百官:“太子年幼,不勝酒力,說了些酒話,有情可原。”
“童貫?”
鄭淑嫺沒理會百官奉承,起身看向童貫。
這一刻。
文武百官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以爲女帝要重懲太子。
“臣在。”
童貫也是這麼想的,殺氣騰騰的站起來。
不料想。
鄭淑嫺只是壓了壓手走了:“代朕陪好百官,吾有些乏倦了。”
“呃~”
“恭送陛下。”
百官愣了五六秒,這纔回過神來,起身恭送。
見狀。
趙德芳露出複雜的神色。
難對付了。
被當衆揭醜,女帝都能忍下來,可見當初只會撒嬌賣弄姿色的鄭淑嫺,變得是有多麼恐怖。
同時。
趙德芳還發現,鄭淑嫺更像一位君主,息怒難尋,心思鬼神莫測。
後殿。
“陛下?”
沉默稍許,李娃邁腳走進來:“太子確實過分了,可需臣前往告誡。”
“不用。”
鄭淑嫺一點也不在意,似乎真的放下來:“他這麼胡鬧,害的不是朕,而是他自己。”
“陛下指的是武王。”
伺候一旁的林娘子懂了,膽顫的同時,更對鄭淑嫺敬畏了:“陛下念親情,姬無敵可不管這些,奴婢之擔心,太子這般魯莽,會連累其他皇嗣。”
聞言。
李娃身軀一震,剛想開口,卻被鄭淑嫺打斷:“不經歷慘痛的教訓,太子是不會成長的,朕乃婦人,顧好眼下便可,至於百年之後,誰來繼位,真的不關心。”
“明白了。”
李娃二人行了一禮退下了。
儘管二人什麼都沒說,可卻清楚知道,太子危矣。
另一邊。
濟南府邊界。
李世民與嬴政就率軍駐紮此處。
值得一提的是。
二人都做好奇襲濟南府的部署,結果被一封戰報強行打斷。
“敗了。”
“李靖蒙恬竟然敗了!”
“……”
不敢信。
這封戰報,被李二和嬴政看了足有十幾遍,可還是不敢相信。
“方臘怎麼敢的,一幫泥腿子也能擊敗王者之師?”
心態有點爆炸了。
尤其李世民,眼神陰冷的,彷彿要喫人。
“姬無敵!”
良久,李世民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好算計,真是好算計,敗而不殺,這是要勒索朕啊。”
“真是不怕崩了牙!”
嬴政也很憤怒,好在忍功極強,並沒有表現出來:“謀宋大戰,你我兩國徹底淪爲笑話,而此刻,寡人終於知道,武周爲何按兵不動了。”
“你是說?”
嬴政一提醒,李二也明白了:“該死,真該是,武曌竟敢聯合姬無敵算計我們,就是不怕我兩國揮兵滅國啊。”
“她還真不怕。”
嬴政不是搞針對,只是闡述一個事實:“武周遠在東方,疆域多數臨海,若沒強悍的水師,誰敢揚言滅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