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提議，聽得崇禎眉頭一緊：“你不是挺恨姬無敵嘛，怎麼也想着與他緩和關係。”
疑心病犯了。
別看淑妃此時正得寵，只要一句話說不對，便是滅頂之災。
“燕妃呢？”
淑妃也明白，只要崇禎起了疑心，任何解釋都沒用。
“你怕她聯合姬無敵對你不利？”
崇禎緊皺的眉頭，逐漸的舒展開：“這是你的懷疑猜測，還是有什麼證據。”
“臣妾說不好。”
淑妃很精明，沒直接栽贓江玉燕，而是讓崇禎去想去猜。
“直接說，哪怕說錯了，朕也赦你無罪。”
果不其然。
崇禎上鉤了。
“臣妾有一件事不解，姬無敵做事，向來張揚不留情面，這次爲何躲在背後，甚至把寶壓在宋軍與方臘身上……”
“這是他看破朕的借刀殺人。”
計劃失敗，就有一天會曝光，崇禎也不打算隱瞞了：“這件事，知曉的人甚少，只有吳三桂和燕妃。”
“所以臣妾來時，陛下在罵吳三桂。”
淑妃裝的恍然大悟，可接着話鋒一轉：“吳三桂真有這個膽子出賣陛下嘛？”
“你什麼意思？”
崇禎的臉色一下難看了。
若真如淑妃懷疑的這樣，江玉燕所圖謀的，就是立她兒子爲儲君這麼簡單了。
“只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淑妃喃喃自語着，像是沒看到崇禎難看的臉色：“姬無敵有不軌之心，不是什麼祕密，但所有人都知曉，他不會此時造反，吳三桂這是出賣陛下，不是找死嘛。”
“若吳三桂想逼姬無敵造反，做開國……”
崇禎話沒說，就愣住了。
反應過來。
姬無敵此時，正整備兵馬，準備與秦唐兩國談判。
由此可見，姬無敵並沒反心。
就算有，他也不敢動手，否則就是便宜嬴政和李世民。
畢竟二人相爭，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大傷元氣。
其次。
吳三桂正率軍回朝，若真是他泄密，絕不敢在這時候回來。
“你說燕妃她？”
崇禎的腦子有點亂了，懷疑江玉燕，又不想去懷疑：“她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臣妾就一說，陛下千萬別多想。”
淑妃裝的驚訝，連忙擺着手：“燕妃回京時，她那一身傷還沒好利索，女人最愛記仇，怎麼可能通敵，或許是姬無敵太聰明，猜到陛下的深意。”
“這賤人。”
聽到一身傷，崇禎猛然想起來，那天的燕妃確實奇怪。
不用問了。
肯定是江玉燕泄的密。
至於她爲什麼這麼做，或許是受到鞭打威脅。
又或者，是姬無敵欲行齷齪之事，江玉燕無奈之下，才用泄密保清白。
“陛下？陛下……”
“肯定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崇禎也是人，更是一個好面子的男人。
不利於尊嚴事，潛意識裏會規避。
當然。
他這麼想，也不僅僅是爲了該死麪子，更多是江玉燕對姬無敵殺之後快的恨意。
見狀。
淑妃的臉色微妙了，更有一種玩脫感覺。
她栽贓江玉燕，只是想除掉一個威脅。
不料想，崇禎愛江玉燕之深，竟把恨意轉移到姬無敵身上。
雖說無傷大雅，淑妃還是捏了一把冷汗。
同時。
淑妃也清楚，燕妃會是她最大的威脅。
不僅僅是崇禎的偏愛，還有不老實的姬無敵。
就江玉燕那一身奇怪的傷，能騙過御醫，能騙過崇禎，卻騙不了她。
燕妃和姬無敵，多半是搞在一起了。
“呼呼~”
淑妃有壓力了，她能生養，江玉燕也可以。
“愛妃？”
“愛妃……”
“嗯……哦……陛下……”
“想什麼呢。”
崇禎黑着臉瞪了淑妃一眼：“你的提議，朕允了，帶着封賞，和燕妃一起去，等到武王府，你少說多看，可明白朕的意思。”
“妾身明白。”
淑妃又不傻，怎麼聽不出崇禎暗示她，監視江玉燕的一舉一動。
但這次，淑妃不僅不會陷害，還幫燕妃開脫。
有封賞，就會有聖旨。
後宮不幹政，喧旨之人自然是崇禎身邊的太監。
如此一來，這場監視，就變成了考驗。
“你先去吧，聖旨封賞隨後就到。”
崇禎一擺手，大步朝着御書房去了。
淑妃也沒逗留，帶着侍女，去江玉燕的寢殿了。
另一邊。
皇后寢殿。
前線傳來捷報，最高興的人，還是周皇后、張皇后妯娌倆兒。
這不。
剛聽到捷報，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一起分享喜悅。
“出征三月有餘，眼瞅着就要到寒冬，還是年前取得大勝，姬無敵沒讓我失望。”
張嫣很不一樣，平日提起姬無敵，就像受氣的怨婦。
這次不僅沒罵，甚至還以姬無敵爲榮。
由此可見，張嫣此時是有多麼的開心。
“確實值得高興，因爲不久之後，你二人就能見面了。”
周皇后也很開心，但不能像張嫣這樣肆無忌憚，只能打趣幾句，讓她收斂點。
妒忌使人瘋魔。
“是又這樣。”
張嫣一反常態，沒有理會周皇后的調侃：“沒有的事，被人傳成真的，我只好接受了呀。”
“不知羞。”
周皇后嗔了一眼，接着面露擔憂看過來：“大殿傳來消息，陛下追封姬無敵爲郡王了。”
“如此大功，不應該嘛？”
張嫣高興的有點昏頭。
郡王。
要知道，大明的異姓王，都是死後才追封。
還都是開國重臣。
就這，還只是縣王。
姬無敵呢，人還活着，就追封武郡王，離親王只有一步之遙。
“應該？”
周皇后大眼一瞪，實在沒想到，張嫣會說出這種話：“我大明建國以來，一共封了多少異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