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露個面,就慌了。”
“江玉燕啊,之前真是高看你了。”
姬無敵很清楚,江玉燕着急見他,就是因爲朱慈炤兄弟倆,帶領百官迎他進城。
崇禎這手安排,並不是要從兄弟二人中選一位儲君培養。
純粹是籠絡百官的手段。
儲君不立,百官的心就不齊。
如果這時候,有不軌之臣搞事,百官很容易左右逢源。
至於不軌之臣。
姬無敵承認,有他,但卻不是關鍵。
因爲他是孤臣。
朝中言黨,東林黨,哪個不想砍了自己的腦袋泄憤。
因此。
崇禎釋放出立儲的信號,所針對的人,卻是朱無視,以及朱宸濠。
不難理解。
崇禎視二人爲槍,用來對付自己。
反之。
朱無視和朱宸濠二人,也會利用這個機會,掃清障礙,坐上皇帝的寶座。
只可惜。
江玉燕這個傻女人沒看清形勢。
然而。
姬無敵出宮不久,便被一輛馬車攔住。
六扇門的馬車。
車伕是喬裝打扮的江別鶴。
車廂裏是誰,不用問,也非常清楚了。
“武王還真是難請啊。”
江玉燕的聲音,穿過轎簾飄了出來:“上來吧,本宮有事與你商量,不用擔心眼線,已經被家父甩開了。”
“送我回府。”
姬無敵看了眼江別鶴,邁步上了車輦:“你的化妝術,不是一般的爛,回府之後,還想想想怎麼圓回來吧。”
“無需武王操心,老朽自有辦法。”
言罷,江別鶴一甩馬鞭,趕着車,朝着武王府去了。
車廂。
姬無敵貓腰進來,就見江玉燕瞪大着眼睛盯着他。
這神情,那眼神。
彷彿自己新婚當晚出軌,被她抓了一個現行似的。
“你和淑妃什麼關係?”
江玉燕很生氣,甚至還懷疑,她被姬無敵這混蛋耍了。
“能什麼關係……”
“撒謊。”
回答的這麼輕鬆,江玉燕哪能信:“現在我很懷疑,淑妃肚子裏懷的,究竟是龍種,還是你的野孩子。”
“……”
姬無敵沒說話,輕輕的皺起眉頭。
暴露了,還是江玉燕的試探。
又或者說,大悲禪院還有江玉燕的眼線。
“別不承認,你有這個狗膽。”
江玉燕並不知曉真相,只是又一丟丟的懷疑猜測。
“我倒是想,可沒這個機會啊。”
姬無敵眉梢一挑,流露出一抹yin笑:“你不該見我。還有那個淑妃,若你聰明點,就不要去動她,因爲所有人都清楚,她被貶出宮是冤枉的,更是我爲了討好皇后,辦的一樁冤案。”
“陛下要立儲了。”
這些,江玉燕很清楚,可眼下的局勢,讓她顧不得那麼多:“朱慈煥兄弟倆,陪同百官去迎你,分明是陛下暗示百官,他要從中挑選儲君了。”
“是又怎樣呢。”
和預想的一點也不差,姬無敵多少有些無語:“在崇禎眼裏,我比朱無視二人更具威脅,你卻在此時找我,豈不是逼着崇禎從他兄弟二人中立儲嘛。”
江玉燕沒聽懂。
“很簡單。”
“崇禎不希望再出一位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儘管他們三人聯手,可卻沒多少信任。”
“釋放立儲信號,就是安百官的心。”
“其次嘛。”
“朱慈炤和朱慈煥二人,乃是一奶同胞親兄弟,百官爲立儲站隊,也不會鬧得太離譜。”
“如此一來,崇禎就不用反心朝堂之事。”
姬無敵一口解釋清楚,江玉燕卻聽傻了:“所以你纔回絕小太監,不見我。”
“不然呢。”
姬無敵無語的一翻白眼,藉機試探江玉燕:“大悲禪院你沒少安插入,伺機栽贓淑妃吧。”
“我……沒……沒有啊……”
江玉燕最很硬,可眼神卻有些飄忽。
見狀。
姬無敵也沒點破,演戲的長出一口氣:“沒有就好,崇禎對你不信任,估計是他指使吳三桂……”
“已經問過話了。”
提起這件事,江玉燕又羞又怒,狠狠嗔了一眼姬無敵:“還不怪你,非要在什麼狗屁荊條地,要不然,我哪能被懷疑。”
“嘿嘿~”
姬無敵咧嘴一笑,欠欠的坐過來:“只是懷疑,又沒什麼證據,把心放寬點,就算有事發的那天,我也會護你周全。”
“得了吧你。”
江玉燕只是嫉妒心爆炸,才慌了神,亂了分寸,現在全都搞清楚,智商在線的她,哪能信這種鬼話。
“我在你心裏,怕是連張葵那丫頭都不如吧。”
江玉燕的心裏定位很清楚。
儘管她和姬無敵,有了親密接觸。
“不止你,誰都不如張葵。”
姬無敵收起嘻嘻哈哈,忽然變的嚴肅起來:“你宮裏不缺人伺候,順便找個理由,把她趕出來……”
“我宮裏離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缺少張葵。”
江玉燕彷彿抓到姬無敵的軟肋了,笑的格外開心。
殊不知。
軟肋還有一個詞。
逆鱗。
張葵就是姬無敵逆鱗,觸及必死。
很顯然。
江玉燕並不這麼認爲。
不止她,所有人都不覺得,生來怪異的張葵,會在姬無敵心裏這麼重要。
爲什麼會如此。
姬無敵也搞不清,或許覺得,喪良心的事做的太多,而天真無邪,還處處想着他張葵,就是心靈的最後一片淨土。
“善待她。”
姬無敵看了眼志得意滿的江玉燕,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爲他清楚,說的越多,張葵就越兇險。
“只要你不耍我,我會待她如親姐妹。”
言罷,似乎察覺氣氛不對的江玉燕,機智的轉移了話題:“我在大悲禪院,確實安插了眼線,但不是針對淑妃,近一段時間,禪院非常熱鬧。”
“哦?”
姬無敵一下來了興趣:“荒山野嶺的一破禪院,怎麼就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