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謀劃了，我送你。”
“留步吧。”
姬無敵沒讓送，揮了揮手邁腳走了。
“大人慢走。”
“記得常來啊。”
“一定一定……”
敷應着，姬無敵出了北鎮撫司。
下個路口。
姬無敵剛一轉身，就被一輛馬車攔住去路。
馬車很普通，更沒扎眼的標誌。
轎簾撩起，竟探出一張熟悉的老臉。
周廷儒。
沒錯。
就是內閣首輔周廷儒。
看到他，姬無敵略有一絲詫異，但卻不驚訝：“閣老也出來遛彎……”
“有事跟武王談，上車吧。”
遛彎，周廷儒哪有這個閒心，誠懇的邀請姬無敵上了車。
嘎吱吱~
姬無敵坐下來，馬車便緩緩前行。
去哪。
姬無敵不清數，也不關心：“有話直說吧，本王還有事要忙。”
“忙着如何砍老夫的腦袋嘛。”
周廷儒也是直接，更是想和姬無敵敞開心扉的聊一聊：“有件事，老夫很是困惑，我兒被馬車碾死，可是你派人指使。”
“不是。”
姬無敵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
確實不是他指使，而是系統天降正義。
也是因爲如此，周廷儒處處找機會，想要搞事姬無敵爲兒子報仇。
“真不是？”
周廷儒還是不太信。
“是我做的事，本王那次沒承認。”
姬無敵被問的不耐煩了，雙眼直視着周廷儒：“我想殺你，很簡單，犯不上搞這些小手段。”
“那是意外？”
周廷儒信了，其實這大半年來，他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若真是姬無敵，爲何害死小兒之後，便沒了後續動作。
“要真是意外，你會盯着本王不放？”
姬無敵耍了個雞賊，也是想把禍水東引：“想讓你我死掐，除了各爲其主之人，以你的智商，應該不能猜吧。”
“我可沒說。”
姬無敵一聳肩膀，打斷了周廷儒：“是誰，你自己去查，又不是本王死了兒子，沒那個義務幫你解惑。”
“你要被人算計。”
然而。
周廷儒話音一落，姬無敵噗嗤一聲笑了：“算計我的人多了，若都一一計較，就不用幹事了。”
“明白了，是老夫冤枉你了。”
周廷儒這下真信了，更不在試探姬無敵：“我不會束手待斃，哪怕臨死反撲，我也會咬你一塊肉。”
“省省吧。”
“你有這力氣，還是去爲你兒子報仇吧。”
言罷，姬無敵衝着車伕喊了句去西廠，隨即又衝着愣神的周廷儒補了一句：“你是一位稱職首輔，就是有點愚蠢和私心，但罪不至死，不過錢謙益一流，就該扒皮抽筋了。”
“你……你……”
周廷儒聽明白了，姬無敵對錢謙益一衆人下手，不是爲了完成崇禎交代的人，而是這幾人勾結建奴。
正因如此。
周廷儒才感到意外，人人都罵的竊國賊，竟是一個愛國之人。
細想想，還真是諷刺。
竊國賊愛國，天天高呼民族大義的人，確實貨真價實的賣國賊。
“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了。”
沉默片刻，周廷儒一臉嚴肅的看過來：“爲兒復仇之後，我會請辭退隱，那時，若你不嫌棄，就常來府上泡茶。”
“能活到請辭再說吧。”
姬無敵很清楚，崇禎手中的奪魂筆，已經把周廷儒的名字勾了。
哪怕有心放他一命，周廷儒也難改被殺的命運。
“多謝，我會努力活下去。”
言罷，周廷儒站起來，鄭重的給姬無敵行了一禮：“若可能的話，老夫真想看到，你助大明橫掃天下之後，再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沒這一天。”
喃喃了句，姬無敵站起來：“以後出門，換輛馬車吧，啥玩意啊，硌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