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算賬?”
姬無敵挑着大拇指,指着鼻尖,瞪大的雙眼,也滿滿的都是戲。
左眼是荒唐,右眼是委屈。
嘴巴竟還微微抽動起來。
像極了受了天大委屈,還要忍着淚水的老實人。
不說別的。
就這一份演技,素心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她錯了。
可轉念一想。
不對啊。
受委屈的人明明是她。
再就是。
姬無敵這混蛋,把委屈的表情搶完了,自己就算有淚,也哭不出來。
“演過了吧?”
成是非瞅不下去了。
“你想主持公道?”
姬無敵一瞪眼,成是非就像被點了穴,直接僵在原地:“那個……我……武王你別誤會……”
“滾蛋吧。”
“都是大人的事,你一個毛孩子摻和什麼。”
姬無敵給自己加輩了,揮了揮手,見成是非還愣在原地,姬無敵上去就是一腳:“怎麼着大孝子,我把你幹的事講講?”
“別別別……”
“我走。我走還不行嘛。”
成是非慫了,連連擺着手,從窗戶跳了出去:“我在外面放風,你們好好聊,王府有山莊奸細,注意音量……”
“把窗戶裝上。”
怒斥了句,姬無敵擡腳一勾,拉過來一個板凳,和素心面對面的坐着。
“能心平氣和的聊嘛?”
“可以。”
“如此,那我們就從頭開始捋……”
姬無敵的大腦飛速運轉。想着怎麼才能變得無辜:“這一切的源頭,都要從你沉睡,冰封天山雪峯說起……”
“扯得有點遠了吧?”
素心不太懂,她只是想討回清白,要一個說法。至於從二十年前談起嘛。
“你不沉睡,不冰封在雪山,能被西廠幡子盜來京城?”
“好像不能。”
“這不就結了嘛。”
姬無敵嘿嘿一笑,完全不給素心反應的機會:“是誰盜你來京,又是誰把你送進武王府。”
“是西廠鷹犬,送我進武王府的是非兒……”
“當時你可一絲不掛……”
“這不是非兒,是西廠鷹犬,他們用被子裹着我,交給非兒的……”
“……”
聞言。
貓在窗下的成是非,長鬆一口氣同時,又扇了自己巴掌。
顯然。
素心知道這些,是他撒了謊。
“這些,先不計較。”
姬無敵也不拆穿,沒這個必要:“這般送你來我榻上的目的是什麼?”
“明知故問。”
素心嗔眼一翻,臉紅的把頭扭過去:“裝什麼義正言辭,你不也順水推舟了。”
“這要怪你。”
“我聽錯了吧?”
怪自己,素心一臉不可思議的把頭扭過來。
“你要不突然醒來,我還能冷靜處理。”
姬無敵這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虧心。
素心醒這麼快,完全是他一腳把人踹牀底下,摔醒了。
“我那知道,再說,就算如此,你也可以解釋……”
姬無敵話一頓,掃了一眼只穿着短褲自己:“當時就和現在一樣,就算解釋的清,朱無視會信?還有,狗皇帝費這麼大勁,會讓我解釋清楚。”
“我……”
素心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猶豫半天。
素心嗔了一眼姬無敵:“你還是穿上點衣服,你不嫌冷,我還覺得髒眼睛。”
“這個簡單。”
姬無敵嘿嘿一笑,起身鑽進被窩裏,並順手解了素心的穴:“別喊啊,成是非可說了,王府有山莊的奸細。”
“混蛋~”
能動了,素心那還會聽姬無敵嘚吧嘚,握着拳頭就打過去:“就算你有一萬個不得已,但壞我清白,是不爭的事實。”
“不講理,那就沒得聊了。”
姬無敵一探手,握住素心打來的拳頭:“我從來是有理講理,沒理以德服人,你這樣子,讓我很難做。”
“你是講理的人?”
“廢話,我當然是一個講理的銀……”
“你快住嘴巴。”
姬無敵講理,天下就沒惡人了,素心掙着手臂,見姬無敵死握着不放,下意識的擡起另一隻手打過去。
“放手……”
這下可好。
兩隻手全被控制了。
“沒辦法。”
“是你先使用暴力,那我只能以牙還牙了。”
遇到不講理的,就不能客氣,姬無敵順勢一拉,就見素心驚得一聲倒過來。
“成是非可在外面。”
聞言。
素心猛然一顫,到嘴邊的話,也重新組織一番:“踩我腳……”
“你放開我。”
稍作掩飾,素心就趁着臉瞪着姬無敵:“欺負我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這就是你講的理。”
“力氣的力,也是差不多……”
“差多了好嘛。”
素心嗔眼一翻,掙扎着就想坐起來:“你先放手,我不打你了就是了。”
“女人的話,不可信……”
“姬~無~敵~”
素心有些急了。
沒辦法啊。
先不說伏在這混蛋胸膛上雅不雅觀,就他那特殊體質的異香,已經讓素心亂了心神。
若再聞下去。
素心就不敢確定,算賬會不會變成撒嬌。
“你的臉紅了。”
怎麼一回事,姬無敵自然也清楚:“老天爺賞飯,我也沒辦法,你屏住呼吸就好了。”
“這說的是人話……”
“聊點正事,分散一下你的主意力。”
姬無敵賤賤一笑,打斷素心問道:“你深夜造反,不只是清算你我之間的糊塗債吧。”
“不然呢。”
素心此行的目的,確實不只是討一個說法,還有更重要的事相談。
但現在。
素心卻不願意多說,除非姬無敵識趣點,把她放開。
“你要真想殺我,就叫上海棠一起了。”
言罷,不等素心反駁,姬無敵繼續道:“護龍山莊出變故了吧?而且威脅到古三通成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