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小偷?”
“怪不得故意來挑事,看來是想擾亂我們的注意力!”
“竟然敢偷到曹大師這來了,真是可惡!”
……
賀時聽着這些議論聲眉頭微皺,忽然想起剛剛老四的異樣。
於是問道:“曹大師,偷東西的可是一個身穿西裝的瘦弱男人?方便問一下他偷的是什麼嗎?”
曹文開回想了一下,說道:“確實是那麼個男人,還戴着個眼鏡,他偷了我幾年前畫的一幅《觀潮圖》,倒是不值什麼錢!”
“怎麼,這人小兄弟認識?”
賀時沉思片刻,沒有避諱:“聽描述,應該是我以前的大學室友。”不過他想不通,這老四爲什麼要來偷畫。
曹文開見他面色不好,知道這裏面可能有故事,體貼的沒有多問。
看着其他人說道:“既然現在沒有搗亂的人了,不如大家移步3號廳如何,那裏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各種畫具。”
話落,立刻有看展的路人上前問道:“曹大師,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一同前去觀摩?”
“我是沒問題,不過你要問一下這位小姑娘。”
南潯聞言,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隨便。”
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往3號廳走去。
誰知沒走多遠,迎面又碰到一行衣着時尚貴氣的年輕人。
還沒看清面容,就聽見幾道極爲歡快的聲音。
“小爺爺!”
“小爺爺!”
這出乎意料的稱呼,所有人都以爲叫的是曹文開。
就連他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可等這羣年輕人來到眼前後,才發現竟全是奔着賀時來的!
明明差不多的年紀,對賀時卻極爲恭敬,就像對待長輩一樣。
這讓大家想起剛剛的那聲“小爺爺”,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連曹文開也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的輩分如此大!
“小爺爺小奶奶,好巧!”說話的正是林家的長孫林辰,他沒想到來逛個畫展,也能遇見這位,在申城上流圈裏大名鼎鼎的“小爺爺”。
“小爺爺好,小奶奶好!”
“小爺爺好,小奶奶好!”
……
跟在林辰身後的那些年輕人,也紛紛恭敬的打起招呼。
賀時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上次聚會見到的各家小輩。
他眉目舒展,笑着點點頭,也算是應下了他們的稱呼。
有認出林辰,還有這些公子哥身份的路人,當即張大了嘴巴!
不明白申城何時出現了一個這麼厲害的年輕人,竟讓這麼多的富家子弟甘願俯首。
而曹文軒自然也認識林家的長孫,這讓他對賀時的身份更加好奇。
“小爺爺,你們這一羣人是要去哪啊?”
賀時眼神溫柔的看了看南潯:“我太太跟曹大師的徒弟,打算切磋一下畫技。”
“哦?”林辰一聽來了興趣:“小奶奶原來是個畫家?那我們能一起去給小奶奶加油助威嗎?”
南潯笑着應下:“當然可以。”
3號廳裏已經準備好了兩張大桌子。
關白一進去就當先問道:“你說比什麼?”
南潯無所謂的聳聳肩:“曹大師的徒弟,應該最擅長的應該也是國畫吧?那就比這個好了。”
關白自然同意:“都可以。”
“那好!”曹文開沉思了幾秒後,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弄的太複雜,你們兩人就分別以動物爲主題畫一幅畫,可以是一種動物也可以是多種。”
動物?南潯聽完後,當即有了想法。
她和賀時對視一眼,腳步一邁就走到一張桌子前面,二話不說動起筆來。
一旁的關白見此,也緊隨其後。
時間一點點過去,整個廳裏的人噤若寒蟬,只有筆尖跟畫紙“沙沙”的摩擦聲。
又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南潯率先放下畫筆。
所有人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全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當先欣賞到她的畫作。
就連本來尚在認真作畫的關白,都猛地看了過來。
他臉上滿是質疑之色。
這麼快就完成了一幅畫?怕不是隨手瞎畫的吧!
南潯卻淡定的伸出手,朝關白示意了下,提醒他繼續。
曹文開見此輕輕嘆了口氣,心裏似乎已經有了結果。
先不說畫作怎麼樣,就這份心性,他活了三十多年的徒弟,竟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上!
……
關白終於放下畫筆,又在題字下蓋上印章。
他擡頭得意的看了南潯一眼,臉上滿是不屑。
可南潯的心卻一直在自家老公身上。
兩人拉着手說着悄悄話,完全沒把關白放在眼裏。
這讓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老師,既然畫已作好,就請您老和大家一起來評判一下吧!”
說着就將畫卷拿起,面向衆人。
只見一直威武雄壯的棕黃色老虎躍然紙上,黑色條紋布滿虎背,氣勢非凡、盡顯王者之氣。
人羣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這老虎畫得真不錯啊!栩栩如生的!”
“是啊!感覺跟曹大師之前畫過的那幅《上山虎》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要不怎麼是關門弟子呢!”
……
各種讚歎聲不絕於耳,就連曹文開也暗暗點頭。
他這徒弟別的不行,但在國畫上,確實盡得他真傳。
他這輩子一共收了三個徒弟。
關白是最小的,但卻天賦最高,就是脾氣不好經常得罪人。
除此之外,都很讓曹文開滿意。
關白揚了揚下巴,朝南潯問道:“不知這位……畫的是什麼?大家應該也迫不及待想看了吧?”
林辰這羣年輕人聽了,忍不住有些爲“小奶奶”擔心。
曹大師的徒弟,在畫家圈裏一直很有名氣。
以前他們也只是聽說過。
但今日一見,本人確實有真才實學,能出名不單單因爲他是大師的徒弟。
而南潯卻絲毫不擔心。
她一邊撿起桌上的畫卷,一邊說道:“那還真是巧了,你畫的虎,我畫的正是貓。”
關白聽了嗤笑一聲,可當他眼神落到那畫上的時候,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曹文開更是猛然睜大了雙眸!
彷彿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