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嫁?人家就算土肥圓,但好歹是個富二代,有錢啊!你在娛樂圈都混不下去了,能嫁這麼個人已經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還不趁年輕你趕緊——”

    不等自己親爸說完,葉惜惜直接掛了電話。

    將她爸的這個號碼也拉入黑名單。

    沒養過自己一天,還指望她聽他的話?

    但天天這樣實在太煩了。

    所以她準備隨便僱一個男人結婚。

    她現在就坐在咖啡館裏等這個男人。

    “這人怎麼還不來?”葉惜惜咕噥,又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明明約好的是上午十點。

    該不會她被騙了吧?

    葉惜惜趕緊給服務公司打電話。

    這家服務公司類似中介,但主要業務卻是幫着人介紹假男友或者假女友,或者假老公假老婆的。

    “我是葉惜惜,你們聯繫的人呢,怎麼還沒來呀?”一聽見接通,葉惜惜就忙問道。

    服務公司接線員道:“早過去了,不是約的十點嗎,人應該已經在咖啡館了啊。”

    “在了啊?行,那我找找,是穿黑西裝吧?”

    “對,黑西裝。”

    收了手機,葉惜惜環顧了一下四周,有不少桌客人,自然有男的,但沒一個穿黑西裝的。想着這咖啡館有二樓,葉惜惜就拿着包包,上二樓去找了。

    偌大的二樓,十分典雅大氣,卻只有一桌有人。

    那桌還只有一個人。

    就是個男人。

    男人身高腿長,側臉極其英俊,坐在靠窗位置,一手拿着雜誌隨意的翻看,一手拿着咖啡,優雅的喝着。

    黑西裝!

    這男人就穿黑西裝!

    “原來你在這呀。”葉惜惜忙過去了。“我都在下面等你半天了。”

    都沒看男人,坐在男人對面她就從包包裏掏出兩份合約協議,連筆一塊全推到男人面前。

    “介紹你過來的公司應該都跟你說了吧,我這個有點特殊,得真領證,但待遇上我會多給你點的,我們結婚一年,這一年,你可以都喫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等一年期滿,我一次性給你三百萬。”

    一口氣說完這些,葉惜惜纔看清對面的男人。

    男人何止英俊,簡直帥出了天際好麼。

    現在這個行業也這麼捲了嗎?

    不過剛纔沒發現,現在這麼看着,感覺人家好像有點冷。

    還有那雙眼睛,犀利幽深的讓她都有點不敢看。

    見男人只是微垂着眼皮,睥睨着面前桌上的合約,也不翻開看,葉惜惜就有點着急,忍不住催:“快簽了吧,我們好趕緊去領證,不然民政局上午就要下班了。”

    她不想等到下午。

    明明上午能辦成的事,爲什麼要等到下午?

    可就算她着急,聲音也是甜甜的。

    男人這才擱下手裏的雜誌,姿態隨意的翻了翻合約,最後,落在甲方的簽字上,才擡起點眼皮,望向她:“葉惜惜?”

    那雙眼睛一看過來,葉惜惜沒來由感覺一陣壓迫感,就跟對面坐的其實是掌握她命運的主考官一樣,讓她不由坐直了些,人也莫名緊張:“是,我、我是葉惜惜。”

    “多大了?”

    聲音低沉,很好聽。

    仍聽不出男人的任何情緒起伏,但卻仍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讓她頭皮繃緊,坐的更直了。

    想到自己長的顯小,葉惜惜忙道:“你別誤會,上個月我就滿十八了,華國現在十八就可以領證結婚的,這個你不用擔心。對了,你多大呀?”

    “三十。”

    “看不出來啊。”葉惜惜有些驚訝,沒想到男人已經三十了。不過男人看起來的確很成熟穩重。

    不自覺地,她腦袋點點:“難怪介紹你來的公司說你即將要失業,才願意接我這一單當副業掙點錢還房貸,程序員三十是一個檻,失業率是挺高的。”

    說到這,葉惜惜不由地偷瞄着男人的頭頂。

    頭髮很黑很厚很茂密,全梳在腦後,十分清爽,髮際線竟然沒有一點後移,估計人家這是基因好,再用腦也不脫髮。

    殊不知,男人已經拿起了筆,乾淨利落在乙方簽字那裏簽上了他的名。

    字字鋒利。

    等葉惜惜注意到時,就愣了愣,隨即纔拿過合同來看,就見上面龍飛鳳舞寫有‘厲慕’兩個字,比名家書法還好看。

    她的簽名是工工整整的楷書,就要比他遜色一點了。

    “厲先生,”既然人家叫厲慕,那她叫人家厲先生也沒什麼不妥,“合約是一式兩份的,你一份,我一份。”

    看厲慕接過了他那份,葉惜惜才又道:“那我們趕緊去領證吧。你戶口本呢,應該帶了吧?”

    男人沒說話,只是當着她的面撥通了個號碼,跟對面冷淡的說了句:“書桌第二個抽屜有戶口本,送來,我在民政局門口。”就掛了電話。

    葉惜惜眨了下眼,有點擔心來不及。

    但葉惜惜還是先去民政局排隊了。

    民政局離咖啡館不遠,就在同一條街上。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民政局辦事的人並不是很多,前面都沒幾個人排隊,很快就排到她了。

    離民政局上午十一點半下班也只剩十分鐘了。

    葉惜惜正憂傷就算排到她也辦不了的時候,就見厲慕邁着大長腿從門口進來了,手裏就拿着他家的戶口本,葉惜惜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爲了領證,葉惜惜今天特意穿了白襯衫,梳着丸子頭。本來她人就白,白襯衫襯的她更白了。

    厲慕外套底下就穿的是白襯衫,也不用特意換,將西裝外套脫了就行了。

    葉惜惜也沒看厲慕戶口本上都有哪些家庭成員,反正是僱傭關係,一年就要離的,沒必要知道。

    兩人拍了照,填了些東西,很快結婚證就辦好了,一人一本小本本。

    出民政局的時候,葉惜惜走在後面,之前因爲覺得上午應該辦不好結婚證,都沒心思注意,到現在才注意到男人是真高,那兩條腿是真逆天的長,估計有一米八幾。

    而她雖然有一米六五,但骨架小,跟在後面,她覺得她就跟個小孩似的。

    “那你要去我那住嗎?”葉惜惜追上人問道。證都領了,合約裏也約定了,包喫住這些。

    “嗯。”男人的應聲仍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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