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與現世早已斷絕,牧長青只能選擇讓袁大頭順着歲月流動,迴歸現世。
這所需時間,或許百萬載,或許億萬紀元,又或許須臾一瞬。
只能看袁大頭是否足夠幸運,掉入的未知歲月與現世時空流逝差不大,很快能重合時間線,歸於現世。
待袁大頭意識離去後,牧長青轉身看向玄妙之門。
此中隱隱有金色血液倒流,黑色血液染血祖原,各種不祥詭異頻發,涌現幾人眼前。
交織的秩序規則貫入天際,散發無窮無盡熾盛光輝,彷彿在宣示,此地乃萬物起源之地,衆生主宰。
無論任何世界,任何時代,任何體系,任何變數,任何天命主角,皆爲此地創造而出。
不分位面,歲月……任由你有多可怕,恐怖,可意念鎮壓億萬宇宙,可與時間長河並立……仍舊無法逃脫灰色祖原的掌控。
因爲,萬物起源,皆歸此地,諸世生靈,宿命如此。
“好可怕的地方,僅僅是面對它隨意顯露氣息,便感受到恐懼,對上位者的恐懼,來自生命層次的碾壓。”
道祖神色凝重,語氣帶着不可置信之意。
面對此等存在,他連反抗之心都難以生出。
“進入我的體內世界,需要爾等之時,我再將爾等放出,否則,以你二人如今修爲,連闖入灰色祖原資格都沒有。”
牧長青揹負雙手,身姿偉岸屹立於玄妙之門前方,周身淡淡紫芒不時掀起漣漪。
與玄妙之門內恐怖力量形成對峙,相互交映,溢彩熠熠。
二人聞言,並未拒絕,微微點頭同意。
因爲,此刻若非牧長青擋下全部來自灰色祖原的恐怖力量,二人此刻連屹立牧長青身後的資格都沒有。
隨後,牧長青揮動袖袍,將二人收入體內世界。
擡眸看向玄妙之門,內部一片灰芒芒,無法窺探太多。
只有真正踏入,方知其中具體情形。
“灰色祖原,衆生主宰之地,永恆輪迴,不死不滅,萬物起源之地。”
牧長青手持紫色經緯交織而出的長劍,緩步靠近。
隻身闖入灰色祖原,這個無盡歲月,從未有後來者踏入之地。
靠近霎那,光華大放,各種秩序規則,無上法則化作滔天詭異生靈,咆哮着對牧長青殺來。
它們存在的使命,便是阻止後來者踏入其中。
那恐怖力量,普通祖神生靈亦無法承受,太過恐怖駭人。
它創造了生靈,創造萬物,歲月,永恆……所以它的力量凌駕於一切可知之上,任何不死不滅,永恆不朽在它的面前,猶如一個笑話一般可笑。
然而,牧長青跳脫這個體系,自創新的起源。
“縱天一戰,我若要踏入灰色祖原,誰可阻我?”
牧長青發絲飛揚,雙目開闔間流轉無上霸道癲狂之氣,怒吼一聲後。
手中長劍劃破此地時空而出,一劍覆滅所有詭異生靈,斬開一條晶瑩通道,通向未知歲月。
牧長青再次出手,斬去通道中奔涌而來的詭異力量與不祥生靈。
前進不知多少歲月,前方出現一道薄膜一般的光幕,阻攔牧長青前行腳步。
“給我破!”
牧長青冷哼一聲,直接將手中長劍擲出,化作一道紫芒摧枯拉朽般殺去,瞬間崩碎這道光幕。
觸碰霎那,一道晶體破碎聲音響起。
緊接着,長劍勢如破竹般破開光幕,打通灰色祖原與灰色島嶼連接通道。
一方灰色大地浮現在牧長青視野之中。
沒有想象中的大霧瀰漫,殺機四伏,沒有詭異與不祥噴涌,沒有血海屍山。
有的只是一方寂靜平原,不見盡頭的灰色平原。
放眼望去,方圓億萬裏內,沒有任何生機居住,灰芒一片大地,給人一種混沌未來之感,格外壓抑沉悶。
牧長青一步跨越破碎晶體光幕,身影落於灰色大地之上。
收回手中長劍,揹負雙手靜靜注視打量周遭,眉間帶着一縷縷困惑之意。
“似乎……有些不同。”
牧長青喃喃自語,神魂一閃而過,卻無法將整個灰色祖原樣貌盡歸神魂意識感知之中。
因爲,此地被未知生靈遮掩,無法感知與推演。
四處荒野,寂靜無聲,灰芒大地,籠罩大世。
灰色天空,有黃昏落日,被灰色渲染。
溪流進入大海,盡皆是詭異灰色。
就像萬物起始,諸世未開一般,令人感到瘮人不安。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
周遭太過寂靜,寂靜的令人不安與膽寒。
牧長青自語聲音,竟然透過時空,不停向遠方傳去,抨擊周遭空間,永不停息。
就像此地能量不會有所損耗一般,遵守能量守恆定律,卻沒有消耗能量之物一般。
牧長青看向無盡天際處,大步而出,向遠方前行。
就在此時,一道流光一閃而過,劃破灰色天際,使得整個灰色祖原沸騰,浩瀚大霧瀰漫而出,映照諸世。
更可怕的是,那道流光就像是引起蝴蝶效應一般,將沉睡無盡歲月的灰色大地激活,使其逐漸復甦。
各種最爲原始的法則秩序綻放無盡神輝,交織而出,籠罩灰色大地。
在地平線灰色汪洋之上,有船舶漂浮而來,猶如創世神魔被斬殺,丟棄在灰色汪洋之上。
又像是一座座大墳,埋葬未知生靈,被灰色汪洋淹沒。
就在此時,日月同生,猩紅血月,灰色烈日,格外詭異,映照灰色大地,那交織的色彩,說不出的詭異與不祥。
緊接着,道音響徹,震動寰宇。
無盡大地震動,彷彿灰色祖原意識復甦,有生靈在甦醒,引動天地浩蕩共振。
牧長青屹立灰色大地之上,眉頭微蹙看着這恐怖駭人異象,並未出手干涉。
而是靜靜等待,這未知生靈自動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