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認識這道身軀龐大得駭人的生靈。
而他所謂的老朋友，顯然是葬天珠。
“如果是你，能踏入祖原，確實算不得奇怪，無盡歲月之前的大戰並未結束，該繼續了。”
龐大身影抖動身軀，似乎因爲太久未曾動彈，而顯得有些生硬。
緊接着，他緩緩起身，懸浮於日月之間。
那所謂的日月，並非常人所認知的天地日月，而是諸世起源之地，最爲古老原始的日月。
諸世所存，不過是它的投影罷了。
且渺小的可憐。
血色身影屹立日月之間，身後無盡赤霞化作滾滾披風，橫溯天地之間，格外霸氣恐怖。
隱約間，其身後浮現屍山血海，那是最爲恐怖的神魔祖地，代表一切魔之起始，諸世關於魔的創世，盡歸此地。
除了其身軀自然而然溢散而出的滾滾血霧，還有更爲駭人璀璨的黑暗氣息瀰漫，浩瀚不可言。
驚世光柱不時沖天而起，橫掃灰色大霧。
“祖神魔，七大祖神之一，諸世可知，所有意識生靈創世主之一。”
不用推演，牧長青此刻便可自然而然知曉身前生靈之名。
祖神魔聞言，俯瞰牧長青那渺小得如塵埃般的正常身影，其髮絲輕微晃動間，皆有無上至高秩序規則交織，散發駭人刺目光輝撕裂灰色蒼穹。
一舉一動，皆在演化時代篇章，推動歲月前行。
隨後，其發出充滿無盡威嚴宏偉之音，迴盪天地之間。
“是吾，你忘卻了吾之名？也對，你並非它，你只是掌控了它，成爲它，卻丟失了關於它的記憶，它……並不完整。”
祖神魔言語，沒有任何遮掩。
亦無懼牧長青得知關於葬天珠的箇中辛祕。
話音落下，祖神魔那雙駭人雙眸露出複雜緬懷之色，映照往昔畫卷。
可哪怕他僅僅是屹立高空，身軀沒有任何動作，亦在演化時代歲月，散發常人根本難以理解的恐怖威壓。
整片灰色大地，似因爲他不加收斂的威壓而下沉。
被牧長青隨手葬滅的詭異種族，於他念想之中，一念演化。
血氣滔天無窮無盡，一絲一毫，便可填充億萬宇宙。
“是啊，你並非它？不過……你似乎更有趣，比之單獨存在的它更爲強大。”
祖神魔須臾回憶，歲月或許便已流逝億萬載。
這個層次的生靈，以時間，空間，各種可以言說的詞彙概念去概括，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因爲，這些東西，皆由他們創造，他可言說歲月萬古，須臾便是萬古。
他可言說空間無量，那你便永遠無法跨越空間。
他可言說永恆輪迴，那你便可永恆不朽，不死不滅，天難葬，地難覆。
他可瞬息賜予你無上仙帝修爲，可瞬間將你滔天修爲化作凡人。
這便是創世起源主宰的可怕之處，一切已知未知，皆歸其一念掌控。
所謂的鴻蒙掌控者，永生不滅，無上神主不過是虛幻浮名罷了。
在那裏，有一道由葬天珠演化而出的模糊身影，頭頂紫色珠影，獨身面對七道恐怖身影。
僅僅是映照而出的虛幻畫面，便可影響現世時空，整個灰色大地上空黑暗被撕裂，濃郁起源之氣被橫掃磨滅。
牧長青妖異眸光綻放，如創世之蓮一般，引起漣漪四散。
紫霧籠罩之下，此方天地化作滾滾霧界，不可視物。
大霧之中，有輕叱之音迴盪，彷彿新的大世浮現，取代灰色祖原。
大霧漸漸散去，天地之間，一道龐大身影踏出，周身浩瀚紫霧繚繞，滔天血氣映照無盡異象。
各種無量光輝四散，撕裂無數被二人至高氣息演化而出的大千宇宙。
牧長青並未言語，緩緩擡眸，與祖神魔那駭人眸光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刻，牧長青揹負雙手，黑髮之上，一縷縷禁忌紫紋順着濃密髮絲映照璀璨熾盛光輝。
雙眸紫電綻放，令灰色空間無法承受，不時崩碎又再次癒合。
屹立天地之間，經緯紫紋閃爍幽光，化作一柄恐怖長劍，落於牧長青之手。
那霸道絕倫氣息，比之祖神魔絲毫不差，死寂一般的大世，有起源共鳴，迴盪在所有世間生靈之地。
祖神魔擡頭，露出滿意笑容，緩緩伸出右手。
之間地平線盡頭，灰色汪洋震動，隨後大浪擊天，席捲晨輝與暮日而來，有大宇宙被無盡猩紅血月籠罩，詭異自燃，焚盡宇宙，融化化作一縷縷炙熱液體。
二者匯聚間，無量無匹神輝籠罩，演化絕世祖兵。
“讓吾想想……如今應該稱呼你爲牧長青較爲合適，恆古長青，名字不錯。”
祖神魔隨意交談間，其身後，以無盡宇宙融化，晨輝與暮日融合演化的祖兵徹底現世。
那是一柄極其可怕的猩紅大鉞，散發着鎮壓萬古紀元的無上神威。
猩紅大鉞緩緩掉下，落於祖神魔之手。
那無上祖兵太過恐怖，其無意間泄露的絲絲殺機。
皆在演化世間光明與黑暗，萬物興衰，恆古長青，璀璨與凋零……一切的一切，皆能在其演化異象之中映照而出。
鋒利鉞芒劃破永恆黑暗，帶着它曾經斬殺的大敵異象，對着牧長青散發無盡殺意。
“多謝誇獎，作爲回報，我會送你，歸於永寂。”
牧長青右手持劍，左手揹負後方，目光平靜與之對視。
他明白，這個層次生靈皆擁有無敵自信，不會相信自己會失敗。
身爲創世起源，誰又會認爲自己會敗於後來者之手。
所以，若無無敵自信，擁有鎮壓所有後來者的自信，他根本不配成爲至高祖神。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太久未曾聽聞此言，牧長青，你可知曉，自從那場大戰之後，吾等已然沉睡不知多少歲月，亦無後來者，可踏過灰色古老，降臨灰色祖原。”
“所以，你的出現，吾很開心，沉寂太久太久，對你的歸來，吾亦期待太久，若你能將吾葬滅，吾將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