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父搖搖頭。
“那你就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吧。”
黃母瞪了眼黃父,便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呆這就呆這。又不是不能呆。”
黃父嘀咕着,擡眼看了看門外。
外頭空空蕩蕩的,哪還有黃母的身影。
“還真去了啊。”
黃父一陣嘆息,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站了起來:“去就去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
冬日的夜晚是寧靜的。
夜,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響。天地間,似乎只剩下走在小巷中的禮志和黃禮玹兩人。
月光朦朧,象隔着一層薄霧,撒落一地。蒼白的月光不免讓人感到一陣陣的淒涼意味。
兩人都不發一言,氣氛莫名的有些古怪。
“禮志啊,我問你個問題。”
爲了活躍一下氣氛,黃禮玹主動開口。
“問吧,只要我能回答出來。”手裏拎着一個小小的藥袋,禮志點點頭。
“算了算了,我突然又不想問了。”
黃禮玹搖搖頭,嘆息一聲。
他實在編不出來。自己果然是個老實人啊。
“呀,哥故意逗我呢!”
禮志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猛的拍了下黃禮玹的背。
“輕一點輕一點,手勁太大了,疼。”
禮志的這一掌,差點給黃禮玹的年夜飯都給拍出來。
“有嗎,我沒用多大的力氣啊。”
禮志趕緊把手背在身後,訕訕的回答。
剛剛那一下,她承認,確實帶了億點點的私人恩怨。
嗯,只是億一點點。
“差不多得了,平時瓶蓋都擰不開,打起我來力氣倒是變大了。”
黃禮玹舉起手,伸到背後,揉了揉自己被打擊的地方:“嘶.......下手太狠了。”
“我的我的,下次會注意的。”
禮志擡手,幫忙揉搓起來。
“你還想要有下次是吧。”
黃禮玹感覺自己的血壓是一路狂飆。
他真看不出來,自己妹妹對自己居然會那麼狠。
“反正就是抱歉啦,我相信哥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對吧。”
禮志說道。
“是是是,是是是。”
黃禮玹嘆了一口氣。
“哥嘆什麼氣啊。”禮志仰頭看着天空,漫不經心的說道。
“沒什麼。”黃禮玹埋頭疾走:“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很想嘆氣。”
“嘆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人啊,就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態。”
禮志嘴裏不停的嘮叨着。
“差不多得了,我就嘆口氣,你哪裏來那麼多話。”
黃禮玹伸手就要去堵住禮志的嘴巴。
也就在這時候,禮志的眼睛忽然睜大,接着一把拍掉了黃禮玹伸過來的手,壓低聲音不停的重複一句話:“前面。前面!前面!”
“前面怎麼了。這種時候哪有人,你嚇唬誰呢。”
黃禮玹雖然並不相信禮志反應的真實性,但還是選擇扭頭看向正前方。
說來也是巧,他這一扭頭,正好就撞上了前方黃母投來的眼神。
以及........站在一邊的黃父。
“........”
黃禮玹立刻鬆開了手。
這什麼情況?大半夜爸媽都不睡覺的嗎?
禮志也迅速的將雙手放在身前,乖乖的叫了一聲:“爸,媽。”
“爸,媽。”相比於禮志,黃禮玹倒是要更加放鬆下,面不變色心不跳,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
“別那麼凶神惡煞的啊,好像他們做錯事了一樣。”
黃父拍拍手,出來打了個圓場。
“沒去幹什麼,就是單純和老哥出去了一趟。”
禮志說着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低下了頭。
她不想讓自己額頭的傷口被父母看到。不想讓他們擔心。
“禮志,你額頭這是什麼情況?”
只可惜,她的小動作沒能瞞過黃父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額頭?”
黃母聞言,急急忙忙的伸出手,想要看看女兒的額頭。
“沒什麼沒什麼。”
禮志心知不能露餡,趕緊將頭髮放下來,擋住傷口。
“頭髮撩上去。”黃母抓住了禮志的肩膀。
“別了別了。我這個髮型要是弄亂了,可就復原不了了。到時候公司會怪罪下來的。”
禮志兩隻手糾結的擰在一起,嘴裏還在不停的解釋:“到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我,就連哥都會受影響。”
“你說這話,自己相信嗎?”黃母瞪了眼禮志,隨後對着黃禮玹說道:“禮玹,你說,這個髮型要不要緊,公司裏會不會怪罪下來。”
“這髮型確實挺重要的,不可以隨便的弄亂。”
黃禮玹瞥了眼禮志,看到了她微微搖頭,眼中全是請求。
他暗自嘆了口氣,對着黃母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們兩個別在那使眼色了,真當我看不到嗎。”
黃母的觀察力很是敏銳,輕易的就察覺到了兩人的貓膩。
她執意要查看禮志的額頭。
“沒有啊,我們纔沒有使眼色,是媽你看錯了。”
禮志雙手一攤,做出無辜的模樣。
“我撩了。”
黃母沒有再解釋,而是選擇直接擡手,撩起了禮志的頭髮。
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痕出現在這黃母面前。
黃禮玹嘆息一聲,走到了一邊。
得了,這下難收拾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誰做的?”
看着傷痕,黃母眼中是滿滿的心疼。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我睡覺去之前,明明還沒有的。”
黃父走上前,也跟着皺起眉頭詢問。
禮志下意識的看了眼旁邊的黃禮玹。
察覺到禮志的視線,黃禮玹心裏咯噔一下。
隨即,黃父黃母的視線也跟着禮志轉移了過來。
“那個,我先回家了。”黃禮玹決定先跑路。
自家爸媽有多疼禮志他是瞭解的。
趁着東窗還沒事發,他還是先開溜比較安全。
“禮玹,別急啊,我們都還在這呢,你急着回去做什麼。”
黃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準備跑路的黃禮玹。
“我困了,想回去睡覺。”黃禮玹趕緊搖搖頭。
說到底,他還是有點心虛。畢竟禮志額頭的傷口,就是他造成的。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結果已經擺在那裏了。無論他怎麼道歉都更改不了。
“沒關係的。”黃父衝着黃母使了個臉色。
看黃禮玹心虛的樣子,禮志額頭的傷痕肯定與他脫不了關係。
查!必須嚴查!
黃母拉着禮志就往家裏走。
黃父同樣如此,拉着黃禮玹,跟在黃母身後向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