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杜若突感體內燥熱,瞳孔也猛變得猩紅。

    慢慢地杜若失去了理智,將視線內的東西統統打倒在地,阿焰本想前去阻止,沒曾想杜若對着他也是一通暴揍。

    阿焰並未還手,任由杜若對他的拳腳相加。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如此瘋狂的發泄,讓杜若眼裏的猩紅漸漸褪去,只是人也隨之昏厥,好在阿焰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阿焰將杜若攔腰抱起放在牀上,並施法護住內丹,壓住了她的戾氣。

    戾氣被壓住,杜若也清醒過來,“阿焰我剛剛是怎麼了?爲何會突然發狂?”

    阿焰也很納悶,若只是單純的練功走火入魔,那不該這麼久了才發作,“不知。”若是被下毒,也沒有其他可疑之人,“莫非是......”

    “不好,是我剛剛喝的茶水有問題。”杜若與阿焰想到同一處了,黃長老行事古怪,莫不是爲了將他們關在這裏才下藥的。

    杜若讓靈氣全部調動到內丹處,發現頃刻間內丹上已經有慢慢一層毒素,“看來黃長老是想致我們於死地,好在你及時護住內丹,否則過不了今夜我就魂飛魄散了。”

    “威力竟如此之大。”阿焰聽到這裏,有些着急的立直身子,“看來我們是走不出這屋子了。”

    杜若聽到此話,有些不信邪的上前打開房門,“怎麼可能,就算他用結界封鎖,以我如今的靈力定可以輕鬆打破。”沒想到並不是結界那麼簡單,外面被上了把鎖,任她怎麼努力也打不開。

    最後,杜若靈機一動,準備換個粗暴點的法子,直接用心法震碎門鎖。任憑她白費力氣,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阿焰回想起黃長老走時,門外傳來的聲響,便猜出了緣由,“別費力氣了,他用的是妖鎖,再高的靈力都打不開。”

    “妖鎖?”杜若一臉懵逼,妖鎖又是個什麼東西。管他什麼東西,反正她今天必須得出這個門。

    “那我用這個呢?”杜若又從腰間掏出一塊雷石,得意的衝阿焰晃了晃。

    “這個也是無用的。”

    聽到阿焰的無用論,杜若蹲在門前灰濛濛的耷拉着腦袋,兩隻手用力的撐着下巴,“爲什麼呀?”

    阿焰伸手將杜若扶了起來,“妖鎖乃是黃長老鍛造而成,至今沒有人知道,他是如此製成的。總之,這個妖鎖除了他沒人能打開。”

    “那我們只能安靜的在這等死了?”杜若一臉的喪氣,她纔不想死的,更何況就這麼死了,也太不划算了吧。

    “嗯,你出去也沒用,得倚靠他,你才能順利登位不是嗎?”

    “也是,那我試着將剛剛的茶水從體內逼出來。”說話間,杜若已盤坐在內屋的牀上,開始運功。

    “好。”阿焰低聲應答着,默默地關上了門,守在內屋門口。

    過了片刻。

    屋外再次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鎖聲,阿焰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內屋看了看,杜若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阿焰只得裝模作樣的靠在門框上。

    “咦,杜若姑娘呢?”黃長老剛進屋,就到處瞟杜若的去向。

    阿焰見黃長老一直想進內屋,便伸手將他擋住,“休息。”

    黃長老呵呵冷笑幾聲,假意恭敬的請求道,“那可否幫老朽將她叫出來。”

    “不可。”阿焰話音剛落,就見杜若打着哈欠,伸着懶腰從內屋走出來。

    杜若哈欠連連的靠在門框另一邊,“黃長老,你可算回來了,我這都等困了,剛剛借你的牀鋪睡了一覺,你不介意吧。”

    黃長老歪着朝內屋望了兩眼,“不介意,只是姑娘可否讓老朽進屋,老朽需要找些貼身之物。”

    “自然。”杜若讓黃長老進屋後,便自顧自的坐下,偷摸瞟了兩眼,發現黃長老將房門關上了,她藉機施法將茶水倒滿。

    黃長老將枕頭下的令牌裝進袖口,便急匆匆的走出來,他看到茶杯裏還是滿的,便催促着,“姑娘久等了,先喝些茶水潤潤嗓子。”

    “自是要喝的,長老也請喝茶。”杜若伸手變出一隻一模一樣的茶杯,並灌滿茶水遞給他。

    “姑娘這是何意?”黃長老看見眼前的茶杯,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這些小動作杜若都看在眼裏了,不着急拆穿他,“長老喝茶呀,你外出那麼長時間,也該補充點水分了。”

    “不渴不渴。”

    她看黃長老全身心都在拒絕,覺得十分好笑,便起身將茶水端的更近了些,“長老這是不敢喝呀,這可是你給的茶水,莫非......”

    “姑娘饒命,這茶水可喝不得。”黃長老連連擺手,還將腦袋別在一邊,不去看她。

    “爲何喝不得?”杜若將茶杯扔到地上,並拔劍指向黃長老,“快點給我交代清楚,否則今兒這茶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這個。”

    杜若見黃長老不見棺材不落淚,將袖子裏的令牌扔到他跟前,“這又是什麼東西?”

    黃長老從袖子裏掏出的令牌,眼睜睜的看着令牌變成了頭髮絲,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姑娘饒命。”

    “饒命?我看上次紅娘輕易破除了妖族結界,莫不是也你在從中作梗。”

    “老朽怎麼會幫那魔界之人,這令牌也與魔界無關。”黃長老急赤白臉的說了一通,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與魔界無關,定是與你的主人有關吧。”

    “這。”

    “還不快說。”黃長老吞吞吐吐逼急了杜若,她猛地將劍又往前刺了一寸,就快抵着他的脖子。

    黃長老見躲不過去了,連連向她磕頭,“我說我說,這個令牌是一位黑衣人給我的,說是能助我登上妖王之位,我也是一時糊塗呀。”

    “那你剛剛是去見他了?還是說他就在巫山?”杜若突然覺得這個黑衣人很可疑,或許晁彧逃走並非偶然,而是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那人行蹤不定,只能用這令牌喚他。”黃長老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被識破,此刻他只想自保,將那個黑衣人的事全盤托出。

    “你雖未與魔界勾結,但爲了妖王之位,也是背叛了妖族。”

    “老朽不過是想做妖王,何來背叛?”黃長老不願被扣上背叛的帽子,極力的解釋道,“若我當上妖王,妖族定比當下更加繁盛。”

    “你妄圖殺害新妖王,這難道不算背叛?”杜若見黃長老依舊沒有認錯之心,言語間嚴厲了幾分。

    “老朽並未想殺害您。”黃長老一臉的浩然正氣,只是在旁人看來這模樣刺眼無比。

    “那這茶水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告訴我,這茶水只是讓人靈力散盡,成爲普通人罷了。”

    “罷了?你可真是心腸歹毒,以怨報德。你可知這茶水斷不是靈力散盡那麼簡單,只怕是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怎麼會?”黃長老聽到這裏,噗通一下呆坐在地,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人利用。

    “怎麼會?我死了,你便是妖王。今後有妖王做傀儡,豈不是方便很多?”杜若說到這裏收起劍,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那人下的可真是一盤好棋。”

    黃長老突然站了起來,嘴裏不停地念叨着,“老朽不過是覺得不公,我兢兢業業的爲他打理全族上下,可他呢,將我扔到那無人問津的妖族監牢,十年見不得一人。”

    杜若聽到此次,知道他定是誤會了老妖王的用意,只是事到如今解釋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讓他自己想個通透明白,“你既是被他所救,就不該心存惡念。”

    聽到杜若的話,黃長老幡然醒悟,“是啊,沒他我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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