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蒼翼狼王敗逃顯然還會叫來更強的幫手,而玉寒宗除非棄宗而逃,否則依然要面對妖族的進攻。
林澈收回太極天逆劍,將綾音攙扶而起。
“因爲我,玉寒宗犧牲太多了。”林澈慚愧道。
綾音搖了搖頭,“妖族加入了林天然麾下,與正道早晚都有一戰,並非因爲你。”
她打量着林澈,沒想到半年不見他居然已經成長到了超越自己的地步。
而這時她才發現,林澈身上十幾處傷口居然還在流着鮮血!
“你?”
“沒事,一些小傷。”林澈不以爲意道。
剛剛與蒼翼狼王的大戰中,雖然有着柒彥的指點,但對方畢竟修爲強過他太多,林澈依然受了極重的傷。
幸虧蒼翼狼王有些看不透林澈,所以他最後關頭選擇了逃走。
如果這位妖王真的與林澈血拼到底,最後死的是誰還真不一定。
回到玉寒宗內,林澈望着熟悉的場景卻恍若隔世,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玉寒宗再沒了之前弟子們生機勃勃練功的場景,反而是一片死寂,畢竟在大多數人心中,根本不知道玉寒宗能撐過多久。
林澈的歸來爲玉寒宗弟子振奮不少士氣,尤其是他一人大敗蒼翼狼王,更是令玉寒宗上下備受鼓舞。
綾音有條不紊地安排着人手修復護山大陣,冷畫屏則負責安排宗內的傷員療傷。
妖獸們雖然退出在十里之外,但依然遙遙包圍着玉寒宗。綾音分派好人手晝夜不息地守在宗內幾處瞭望臺,監視着妖獸的動向。
不多時,一切便已安排妥當。
玉玄宮內,玉寒宗內幾乎所有說得上話的人都坐在了這裏。
爲首自然是綾音與冷畫屏,綾音的身側坐着林澈,冷畫屏的身側坐着冷扶搖,再往後便是宗門的幾位鎮宗長老。
蒼翼狼王雖敗逃,但他顯然不會放棄,等待玉寒宗的很可能是更強大的妖王。
而且整片東域妖獸深淵的妖獸們都圍在了這裏,玉寒宗的弟子就算想離開都沒辦法。
衆人商議着應對妖族之法,可妖族的強勢顯而易見,蒼翼狼王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強援誰也不知道,如今玉寒宗早已被大戰搞得身心俱疲,能否應對接下來的挑戰還是未知。
“對於妖族的脅迫,我們絕不能服軟,唯有血戰到底纔對得起正道十大宗門之名,也能讓對手知道,我玉寒宗絕對不是好惹的。
此外,我已向正天盟的哥舒凌文求援,並傳訊給藍驍,幾日後他會帶着一批正天盟的強者來支援我們,大家切不可大戰之前亂了陣腳。”綾音目光掃過衆人語氣強硬道。
“諸位還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講出來。”凌音看着衆人淡淡道。
一位中年男子搖頭冷笑,將目光看向了林澈。
“我想知道,名聲大噪的林澈少俠有什麼想說的,不管怎麼說,這一戰都是因你而起。”
此言一出,衆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林澈。
林澈一直沉默不語,他擡頭看向那中年男子,此人是玉寒宗的一位鎮宗長老,在玉寒宗聲望不低。
“這一戰是妖族爲尋林澈而引發不假,但在這一戰之前,林澈爲玉寒宗做的一切你們都忘了嗎?”冷扶搖看着那位長老毫不客氣道。
“玉寒宗名動天下時是因爲誰?東域魔淵爆發宗主不在時,是誰衝在最前面誓死捍衛我玉寒宗?
這一戰妖族雖是爲了林澈,但對方出動瞭如此規模的獸潮,就算林澈跟他們回去,你覺得妖族就會放過玉寒宗嗎?”
冷扶搖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冰冷的話音似乎有些刺耳,那位鎮宗長老被問的啞口無言。
人的一大劣根性就是,無論別人爲自己付出了多少,一旦因爲他的緣故侵犯到自己的利益時,人們很難再記得他的好。
冷畫屏有些詫異地看着冷扶搖,她沒想到自己的侄女居然會爲林澈說話,按理說二人即便冰釋前嫌,關係也不該如此的近吧。
她不知道的是,冷扶搖在最低谷的時候,是林澈將其拉了上來。
就在衆人皆陷入沉默之時,林澈忽然開了口。
“無論妖族帶來怎樣的強敵,我會保住玉寒宗。”
他的聲音不大,可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堅定不移。
在場中人這才恍然,這少年如今可已經是玉寒宗的最強者了!
玉寒宗禁地,剩下的一半潭水早已重新凝聚成萬年寒冰。
此地是整個玉寒宗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也是林澈要幫柒彥重塑肉身之地。
谷西域的天葬峽谷一戰之後,羽師倩用自己換來了幻千瀧放過林澈一馬。
林澈在柒彥的指點下服下了地脈幽泉水,柒彥以神識牽引着地脈幽泉在林澈體內轉化爲生命之息,而柒彥也在一點一滴藉此溫養着自己的神識。
“如何了,前輩?”
林澈盤膝坐在萬年寒冰之上,他的身前則是千年槿珊木,聖賢后期妖龍晶核,九品盤龍無須果,以及用了幾乎全部身家買來的黑靈石。
當初柒彥告訴林澈這些東西,原本不抱什麼希望的,可沒想到林澈居然真的幫他集齊了。
“此地的靈氣還差上一點,但也再難找到如此安全又靈氣濃郁之地了。”柒彥打量着周遭嘆道。
“那我們便開始吧。”林澈迫不及待道。
柒彥點了點頭,眼中露出激動之色。
“我的神魂在你的識海中休養了三年,最後又藉助地脈幽泉的力量恢復到了巔峯狀態,從現在起我將藉助你的靈力煉化這幾樣寶貝,爲我重塑肉身。
最開始的時候,我需要你一絲不苟爲我提供靈力,這期間切不可有任何中斷,否則便會前功盡棄,你的經脈也會大損。
待完成這個階段之後,我便可神魂脫離你的身體,我會用妖族祕法重新汲取天地龍脈之息,再借助這些至寶重塑肉身,那個時候,你只需等待我成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