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風而來瞧熱鬧的儒門學子,將周遭一里填的是滿滿當當。
雖不知盧森姓甚名誰,但都已知曉他是天之驕女司雁秋的心上人!
那些愛慕、暗慕或折服於司雁秋的男性學子,紛紛三五成羣,向狀元樓外趕來!
有的是憤憤不平,憑什麼他就能俘獲佳人芳心?憑什麼我不行?
我倒要去看看這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有的純粹是來湊熱鬧。
唱戲的不嫌人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玩的就是熱鬧!
此時人羣中心位置,盧森與那薛賢對面而立。
薛賢一臉和煦如初陽,眼神中卻閃爍出濃濃戲謔之色。
在他薛賢眼中,面前的盧森一看就是乳臭未乾的小兒。
能夠獲得司雁秋的芳心,約摸着也是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不值一提!
而反觀自己,身出名門,英豪榜上有名,薛家與司家更是交好多年。
不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起碼在追逐司雁秋這事上,他薛賢也是大有優勢的!
回想起司雁秋七歲隨父母來薛家做客時,奶聲奶氣的叫着自己薛大哥的場景,薛賢心中就一陣陣的酥麻。
如今,雖然自己已經年近三十,卻依舊未曾娶親,不就是在等着司雁秋長大嗎?
今日本來心情不錯,但得知司雁秋竟然當街親吻了一陌生男子!
自己的心態炸裂了!
奪妻之恨,不報豈能爲人乎?
想到這,薛賢再次出口發聲,挑釁起盧森來。
“怎麼,莫不是小兄弟你姓名猥瑣難聽,不堪入耳,纔不肯當衆說出來?”
此話一出,衆人大譁。
“這人一身勁裝在身,怎麼看都不像是我儒國中人!”
“兄臺目光如炬,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呀!估計這廝根本就不是我輩之人,怕是連字都不識得吧?”
“兩位說的恐怕也不對,那句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說的倒也有些味道!”
“放屁放屁,誰還說不出來幾句文縐縐的說辭?我家下人都能背誦千字經呢,這有何稀奇?”
“諸位都是聖人門徒,不要再吵了,我們看着就是,這傢伙是龍是蟲,裝是裝不出來的!”
“沒錯,有薛賢在,定能試出他的深淺!”
薛賢的一席話,再次引得衆人議論紛紛。
以盧森的修爲,這些話也是盡收耳底。
嘴角微微上揚,低頭輕聲一笑,接着昂首朗聲道:“吾本江湖客,素聞儒國雅。
登程十萬裏,方知傳言假!
魑魅立身前,魍魎圍街坊。
流言伴蜚語,小人不止倆!”
一首戲謔之詩念出,前一刻尚且議論紛紛的衆人,聽罷,直接冷場。
盧森依舊沒有說出姓甚名誰,卻一首歪詩嘲諷了衆人乃魑魅魍魎!
短暫的冷場後,衆人直接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妄議我孔聖儒國的莘莘學子?”
“蠻荒之地來的無禮之徒!識了幾個字,就敢小看天下英才?”
“我呸,我乃堂堂的舉人,也是你這白丁能品評的?狂妄之徒!”
……
薛賢一直在等着盧森自報家門,好去探探他的底。
沒想到,那人避重就輕,不說自己是何人,反倒是開啓了羣嘲模式!
這下子,所有人都會支持自己,人心所向,薛賢的底氣更足了!
雙手向下虛按,示意衆人安靜。
待衆人平靜下來,開口再次問起了盧森。
“在我盧森看來,所謂的什麼十大英傑,不過土雞瓦狗之輩,插標賣首之徒爾!”
盧森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卻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歷,說完,淡淡的看着那薛賢。
“盧森?”
薛賢嘴裏唸叨着,眉頭卻緊皺在一起。
在薛賢的印象裏,根本就沒聽過盧森這麼一號人!
估摸着此人正如他自己所說,根本就不是孔聖儒國的人!
那會是什麼出身呢?
嚴聖儒國過來砸場子的人?
還是某個小儒國蹦出來的狂生?
“不用費盡心思的瞎想了,有事說事,沒事別擋道!”
見那薛賢一副苦思冥想的德行,盧森直接放出一絲絲殺氣,驚得那薛賢連連倒退了幾步。
看着薛賢失色的模樣,盧森就覺得好笑。
這些酸丁甚是迂腐滑稽。
做事風格與大陸其他國度迥異!
在其他國度,兩人有了矛盾,先丟一個望氣訣,探探對面那廝修爲高低,再問問背景,是哪個家族或勢力。
差不多就直接動手了!
在儒國可就不一樣了,先要立威,還要裝腔作勢找藉口,要博取同情,要看出身,看師門,看地位,最後比拼文采。
這也就算了。
文采比輸了還要找藉口,找臺階,放狠話!
真是夠累的!
爲了避免麻煩,盧森直接來個單刀直入,有事說事,沒事就滾。
“你這人真夠粗辱!有辱斯文!雁秋妹妹怎麼能看上你這混蛋?”
那薛賢縱然恃才傲物,但本質上也是書生罷了。
真的論起來,快三十歲的薛賢雖然武修上已是玄力境大圓滿。
但真正生死搏殺的次數一次沒有!
盧森歲數比他小了一半,但卻也是殺戮了不少敵人的狠角色!
單論身上的凶煞之氣,盧森輕鬆碾壓那所謂十大英傑之子的薛賢。
論文說不過盧森,論武……算了吧,估計那薛賢連雞都沒殺過。
想憑藉人言輿論來探盧森的底,他也是想瞎了心。
一句話,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盧森聽完,暗歎紅顏禍水。
不過既然這妞都如此不拘小節,在大庭廣衆下親吻了自己,自己又豈能退縮?
“兩情相悅之事,與你何干?”
盧森笑道。
“你!我!淦!”
薛賢被盧森一句話,懟到無言以對,最後竟然爆粗了!
穩定了一下情緒,薛賢換了另一種說辭。
“你大庭廣衆之下,辱我孔聖儒國,就與我有干係,更與在場諸君有關係!”
盧森聽了,哈哈大笑許久,衆人面面相覷。
良久,笑聲戛然而止,盧森朗聲直言道:“我知道你等腐儒的心思,今天我盧森劃下道。
某會參加下個月的鴻儒碩學會,武會狀元我勢在必得,不服就來,我都接着!”
說罷,直接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了奧玄擴音器。
大聲說道:“今日再作一闕卜算子送給各位!”
“本是後山人,偶作前堂客。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談天闊。
大志戲功名,海斗量福禍。論到才高運蹇時,怒指乾坤錯。”
說罷,甩開薛賢,直接向狀元樓內走去!
狀元樓外,只剩下被這一闕詞震撼到的衆人。
以及被盧森無視,如今已經滿臉鐵青的薛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