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衍宗和太衍宗國,一旦違反了律法,將由刑律司最終判定其受到的刑罰。
罪大惡極之人,會被直接處決。
就如同當年投靠血神教的盧天賜一般。
其親族,若是不知情,沒有參與犯罪行爲,則會無罪釋放,太衍宗並不崇尚株連九族之法。
若是參與了犯罪行爲,會視情節是否嚴重而量刑。
懲罰的方法有很多。
罰沒家產、判處入獄、流放等等手段,都是有條有理可查。
罪大惡極的,基本上都被就地正法了。
早期罪責較輕的,一般都會在所在大城的牢獄中服刑。
但修煉者的壽元相較於凡俗可要久的多。
對於凡俗來說,被判入獄三十年,年紀輕輕入獄,出來的時候也是垂垂老朽了。
可對於修煉者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你若是懲罰他監禁個幾百數千年的,又十分佔地方。
總不能大城的牢獄修建的比鎮守府還要大吧?
最後,刑律司決定大規模採用流放制度。
凡修煉者犯罪,刑期超過十年者,一律流放至禁忌之島!
甚至到了後來,凡俗之人若是犯了重罪卻罪不至死者,也同樣會被流放至禁忌之島!
宗國的律法的根本,從懲罰犯罪變成了震懾犯罪。
這樣一來,太衍宗以及太衍宗國範圍內的犯罪率大幅度下降。
這項制度也獲得了多方的認可,一直延續下來。
憑心而論,這樣的做法在盧森看來有些武斷,但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放逐星洲上的人,很多的罪一代實際上的罪責並不是人均叛宗。
有些就是與人發生爭執時下手沒有輕重,誤殺誤傷了別人而已。
勾千壑就是其中之一,其實也算勾千壑倒黴,當時有目擊證人看到了勾千壑動手的過程。
實際上,修煉者爲了爭奪資源,殺人越貨的事情乾的只會多,不會少。
想想伏龍鎮上原本的大家族吧,他們是如何打壓盧家的?
當時鬧出的人命也不少,盧森更是一夜之間將這些家族內的高手屠戮的一乾二淨。
最終有趙貞、玉龍真人和文曲長老幫忙兜着,屁事沒有。
天下烏鴉一般黑,太衍宗國就完全沒有冤假錯案?刑律司就沒有人情世故?
勾千壑這麼問,其目的無非是希望盧森能夠幫助罪城高層一把。
這點訴求,盧森哪能不清楚?
不緊不慢的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一個留影羅盤,盧森在衆人面前播放了起來。
這是盧森在審問李覃時,那老傢伙嘴裏吐出的真言。
……
“爲何要不停的拉攏罪城?目的何在?勾城主是何原因一直沒有加入你們藥王殿?”
投影中,盧森嚴肅的逼問着服下了真言丹的李覃。
那李覃服用了真言丹,早就沒有了抵抗的能力,一五一十的吐露了出來。
“勾千壑那軟蛋,懼怕我藥王殿將其吞併,又害怕太衍宗將來找他的麻煩,一直在推脫敷衍,等待着時局的變化,打算左右逢源!”
李覃頓了頓,又接着說了起來。
“罪城裏,我藥王殿只向呂超發出了邀請,剩餘三人,菜的摳腳,不值一提,我們看重的,不過是足夠我們藥王殿生存下去的糧食!等到將來我藥王殿站穩了腳跟,滅掉罪城也不過是彈指一揮的事情!”
……
留影羅盤中,李覃透露了不少藥王殿如何收買呂超,藉以促成罪城併入藥王殿的計劃。
只可惜,都被冥頑不靈的勾千壑給委婉的拒絕了。
“哼,這老匹夫!叫我再見到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李覃在留影中,張口閉口都稱呼勾千壑爲軟蛋,勾千壑有這反應不奇怪。
“勾前輩,何必跟個死人一般見識,這傢伙的屍首,我需要交給內門長老院查驗,驗證過後,改日再送給前輩便是了,您就是把他點了天燈,都無妨!”
勾千壑說完,便不再說話,陷入了沉默。
“勾前輩,十一公子與我相交數月,也是知己之交,我盧森認他這個朋友,您當年被流放至此的前因後果,我也清楚,幾萬年過去了,這懲罰也足夠彌補當初犯下的過錯了。”
這話剛落,勾千壑眼中精光直射望向盧森,等待着盧森接下來的話。
“此次盧森能夠誅殺我宗叛逆,罪城給予我足夠的幫助,才能叫我有機會進入天然玄陣中,我宗刑律中也有將功贖罪一說,恰巧,當代的刑律長老包雲與在下關係也算不錯,我會向太上長老、大長老以及刑律長老包雲說明此次罪城的貢獻。”
想了想,盧森接着說道。
“最好的結果,就是您重歸內門,重新成爲內門的長老,十一公子也能加入宗門內門擔任內職,最差的結果,還給您和十一公子自由,還是沒有問題的。”
“盧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盧森這話音剛落,一旁的勾洪就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對於勾洪來說,從小雖然是錦衣玉食,但卻未能離開罪城半步。
畢竟放逐星洲處處都有危險,勾千壑可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出去冒險。
籠中之鳥,最渴望的並不是什麼加入太衍宗,反而是自由。
勾洪想要離開這裏,去孔聖儒國看看,去嚴聖儒國看看。
相比於城主之子,他更想成爲一個儒士,當然,他的文章確實是水的一批。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喜好文墨詩。
對於這心性不壞的新朋友,盧森還算是比較認可的。
“當然,若是有機會,你我可以一同前往孔聖儒國一趟。”
此間事了,去孔聖儒國看望未婚妻,盧森已經基本確定了下來。
若是能有個人一同前往,倒也有趣的很。
“咦,盧兄你莫非還要去弄個文會狀元不成?”
勾洪十分好奇的問道。
“哈哈,鴻儒碩學會十年一屆,距離下一次開幕,還要七年左右,我是去探望未婚妻罷了。”
盧森笑呵呵的告訴了勾洪的前往孔聖儒國的原因。
“什麼!你居然都有未婚妻啦!”
“不錯,她是孔聖城司家的三小姐,名叫司雁秋,將來見面了,介紹給你認識。”
“如此甚好,真是期待能即刻與你一同前往孔聖儒國遊歷一番吶!”
勾洪眼中盡是對未來的憧憬之色,即將破籠而出的鳥兒,自然與尋常時候厭厭的模樣大不一樣。
這一切的變化,也都看在勾千壑的眼中。
緊緊的握了握拳頭,勾千壑似乎下定了決心,直接從主位上站了起來。
徑直,走到了盧森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此。
“盧先生,還望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勾千壑直接九十度角向盧森鞠躬,嘴中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盧森的情商可不低,直接扶起了勾千壑,真誠的安慰起勾千壑來。
“勾伯父,我與勾洪是好朋友、好兄弟,您這可是折煞我了,請您放心,盧森回到宗門,定會爲您和整個罪城爭取到一個好結果!”
勾千壑順勢而起,卻依舊不放心的問了一句:“果真?可有什麼需要我罪城做的事情?”
“勾伯父,還真有一件小事,這藥王殿曾派遣過一隊細作,潛伏於罪城之中,還望伯父幫我將他們羈押起來,將來,他們就是您的投名狀!”
盧森的懶癌再次發作,主要是怕再水下去,會被讀者噴化。
這等都是小事,還沒等盧森報出具體的地址,勾千壑已經下令手下進行抓捕。
勾千壑到底是罪城的城主,有些事情,真的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事情緊急,盧森也不便多做逗留。
在與勾氏父子道別後,便直接劃開了黑色裂縫。
四月十日,上午十點,盧森離開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