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時,有資格進入梅園一遊的才子佳人,以及親朋好友匯聚於望梅樓內。
盧森以一首傳世之詩作,力壓衆人,奪得魁首之位,自然引得衆人矚目。
才貌雙絕的蘇涵雨,自然也是受到了旁人熱情的追捧。
其受歡迎的程度,甚至隱隱的壓過了盧森一頭。
蘇涵雨銀眸略過四下,無視一衆上前搭訕之徒,目光鎖定在了盧森四人身上。
更準確的說,是死死的栓在了盧森身上。
擁有神識的盧森,對別人的窺探也是十分敏感的。
感覺背後有人注視着自己,便轉過側過身來一探究竟。
不想,卻發現是昨日那位叫蘇涵雨的姑娘在盯着自己,出於禮貌,盧森對着蘇涵雨點了點頭示意一下。
而這隨意之舉,似乎給了蘇涵雨莫大的勇氣,居然徑直朝向盧森這邊走來。
在距離盧森一丈之外站定,雙手挽於小腹前,面露微笑的向盧森問好,對盧森的稱呼,卻又異常的正式。
“蘇姑娘客氣了,盧某早已不再擔任巡查使一職,現在只是天權峯上的候補長老而已,若是姑娘不介意,叫我盧森即可!”
盧森用系統探查功能一探,卻發現這蘇涵雨的來頭卻是不小。
姓名:蘇涵雨。
身份:破軍長老蘇維後嗣,梅杓城蘇家現任家主之嫡系長孫女。
年齡:二十二歲。
修爲:合一境六階。
玄體:六品。
悟性:極優。
法則:無。
功法:太衍真經。
弱點:沉溺於詩詞歌賦,不喜修煉與爭鬥。
……
她居然是破軍長老的後嗣,這就難怪她會知曉自己的身份。
盧森與破軍長老的關係,因爲之前出手幫忙,絕對算得上和睦,自然不會怠慢了眼前的蘇涵雨。
“既然如此,盧森你也莫叫我蘇姑娘,喚我涵雨便是了!”
蘇涵雨臉頰微紅,聲音翠麗的迴應着盧森。
“涵雨姑娘。”
單獨叫涵雨,太過於親密,盧森與她並不熟悉,算上現在,也不過是見過兩面而已。
稱呼其爲涵雨姑娘,既不過於親密,也沒有特別疏遠,不遠不近,剛剛好。
“盧先生大才,梅園一遊,期待着先生的新作!涵雨就不叨擾先生了!”
蘇涵雨說完欠身頓首行了一禮,便轉身飄然離去。
“森哥哥,這位蘇姐姐是生氣了嗎?”
瀟瀟三人一直在一旁看着二人寒暄,對人情世故並不太瞭解的小丫頭,好奇的問到盧森。
“應該沒有吧,萍水相逢,只是打個招呼罷了。”
蘇涵雨沒有自報身份,盧森若是表現的太過親近,會顯得輕浮。
若是表現的太過高傲,拒人於千里之外,這又不是盧森一貫以來的處事之道。
所以,平常心對待即可,沒必要太過做作。
蘇涵雨走回同行的幾位閨友身旁,時不時還會不經意間的瞟向盧森這邊。
這等舉動,就連殷巧巧和勾洪都感覺到了。
“盧森,你這魅力也夠大的嘛,簡直就是奪取了人家蘇小姐的芳心,要不你考慮考慮一併將她娶嘍?”
殷巧巧小聲的調笑着盧森,聲音剛剛好只能在小圈子裏聽清而已。
“巧巧姐,這可不行,我可答應過雁秋嫂子,要看住森哥哥的!”
小丫頭嚴肅的批評了殷巧巧煽風點火的行爲。
儼然忘記了自己昨天還曾這麼打趣過盧森。
勾洪則是一言不發,不過卻是聽了的津津有味。
“你們別八卦了,看,寒梅居的主人到了。”
見到寒梅居的東家到來,盧森打斷了幾人的對話,四人齊齊看向了遠處衆星拱月般到來之人。
那人身着一身嫣紅紗衣,翠綠羅裙上有點點黃色小花點綴,僅看面相,卻是一位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貴婦之姿,體態豐腴,面容姣好。
這等極品尤物的出現,令在場的男性賓客,上至黃髮,下至弱冠,除了盧森外,皆嚥了咽口水。
盧森之所以是例外,是因爲發現了些有趣的地方。
“未亡人羅薇,見過諸位才子佳人,感謝大家前來我寒梅居吟詩品梅,稍後,將由我親自帶領大家進入梅園,如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大家諒解海涵!”
簡單的介紹自己和稍後的安排,羅薇便開始吩咐手下,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
十分鐘,羅薇親自下場,帶領着衆人,從望梅樓出發,步行前往不遠處的梅園。
這梅園,四周有高牆矗立,偶有梅枝探出頭,露出點點梅色,令路過之人遐想無限。
梅園之所以令人嚮往,一方面是玄梅難得一見,四季同枝的奇景,在玄靈大陸上都是美談。
整個梅園的面積有十餘畝,說大,算不得大,論小,也決計不算小。
在園林景色中,算是中規中矩的大小,一百餘人置身其中,卻也算不得擁擠。
幾百株玄梅樹生長於此,紫紅、粉紅、淡黃、淡墨、純白諸多顏色的梅花,綻放在這初夏之夜中。
這便是最神奇之處,尋常梅花,只會在料峭寒風中綻放,而這玄梅樹卻能四季開花,美豔無際。
身處於絕色美景之間,在場衆人雅興大發。
吟詩的,填詞的,譜曲的,作賦的,種種雅事,數不勝數。
悄然間,那未亡人羅薇漸漸的走向了盧森四人左側不遠處觀景,而那蘇涵雨幾人,卻漫步於盧森幾人身後。
見景抒情,勾洪現場做了一首詠梅之詩。
在盧森看來,要比此前的怨詩強上不止一籌,直接用心品評一番,沒有吹捧也沒有貶低,實話實說而已。
勾洪聽了,心花怒放。
又遊覽了一會,時間已然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四人身後的蘇涵雨咬了咬銀牙,碎步走向了盧森四人。
“此等美景,涵雨卻未見先生有所佳作,可是有什麼心事嗎?”
“確是如此,未亡人也在等待着巡查使大人的佳作,卻不想是我這梅園不美,沒有帶給巡查使大人靈感不成嗎?嘻嘻!”
見蘇涵雨開口,一旁徘徊在一旁的羅薇,也自來熟似的湊了過來。
吟詩作賦可不是今晚的重頭戲,不過作爲鋪墊,盧森只是笑了笑,向那玄梅樹下獨自走去。
羅薇見狀,卻沒有蘇涵雨的那般矜持,直接跟了上去。
“南園初夏踏青行,和風聞蟬鳴;青梅如豆柳如眉,日暮蝴蝶歸。花露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鞦韆慵困解羅衣,畫堂雙葉歸。”
一詞阮郎歸,乃是藍星歐陽醉翁所作。
盧森略加改動,變得更加應景,卻也驚詫了四周衆人。
小丫頭和殷巧巧並不太懂盧森在說什麼,勾洪卻驚爲天人。
盧森身後的蘇涵雨幾人,卻也在讚美着盧森的才華。
而身旁的羅薇,在聽到盧森唸完後,先是一怔,隨即便恢復了原本慵懶嫵媚的姿態。
相較於矜持的蘇涵雨,羅薇更加放得開。
扭着腰,緩步走到了盧森面前。
“巡查使大人,未亡人備下了一壺梅酒,可願與妾身前去涼廳一敘?”
羅薇那雙桃花眼中,水波盪漾,甚是楚楚襲人,癡癡的望向盧森,流露出了難以名狀的滋味。
“久聞梅園梅酒天下無雙,不想今日卻有機會品嚐一番其中的滋味,羅夫人,在下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嘍,夫人請!”
在探查到這羅薇信息的時候,盧森便等着有機會單獨與她談一談呢。
沒想到,她去主動的送上門來,卻也省了盧森一番周折。
囑咐修爲最高的殷巧巧照顧好小丫頭和勾洪。
盧森便在蘇涵雨失落的注視中,隨那妖嬈的羅夫人離開了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