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啊，如果你願意代替你哥哥現在的位置，我就放過他怎麼樣？”
分明昨晚江白就已經算是和鍾長夜分道揚鑣了，卻還是用他做把柄欺騙她的弟弟，逗人家開心，真是惡劣。
江白的笑容顯示出一種輕佻，曖昧的色彩，鍾星河懂得了她的暗示。
犧牲自己就可以讓她放棄哥哥，那麼，“我願意。”
哥哥爲他付出了那麼多，現在該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江白被嚇到了，怎麼也沒想到鍾星河會答應得那麼痛快，至少猶豫一下啊，搞得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或許，是她沒說明白？於是江白又問了一遍，“你知道你哥和我在一起做了些什麼嗎？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後悔？”
“我知道，就是做一些成年人該做的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不怕嗎？”江白問，感覺自己現在特別像壞巫婆在欺負小孩兒。
“我已經是大人了，纔不會怕呢……”
江白看着他抓着褲腿的手，嗯，怎麼不怕呢？
“既然這樣，那你脫一個，給我看看你的決心以及——誠意。”
這是何等虎狼之詞，鍾星河被她的不要臉嚇呆了，表情是那麼驚悚。
江白挑眉，“怎麼，不敢？”
“我可以！”
鍾星河深呼吸閉了閉眼，接着雙手放在衣服下襬，一股腦地把上身的衛衣脫下露出青澀挺拔的身體。
“還有褲子，繼續脫。”江白不動聲色。
鍾星河整個人凝滯住了，“這，在這裏嗎？”
“是啊，你後悔了？”江白視線繞着他的身體轉了一圈招招手，“過來。”
他磨磨蹭蹭的移步走去，驟然間整個人被江白抵在落地窗前，溫熱的皮膚乍一接觸冰涼的玻璃，刺激地他繃緊了背脊，皮膚附上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玻璃上倒映着他無措的側臉，江白扯起嘴角，“你哥哥之前就是做這樣的事還有，”手指在他侷促的神情中緩緩攀上他的身體，“更深層的交流……”
語氣別有深意。
“所以，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江白再一次問道。
這次，鍾星河沒有了先前的斬釘截鐵，眼睛聚焦在鞋子上一言不發。
江白沒指望他立刻答應，見他這樣一副做派也不催促，揉捏着他的耳垂望着窗外出神。
“江總，我做好準備了。”聲音低沉又消極。
“真的？”
“嗯。”鍾星河點頭的同時手已經放在了褲腰帶上。
江白連忙伸手阻止，在他溼漉的眼神中咳嗽一聲，倨傲地說，“看你表現良好，這次就先放過你。不過，既然你今天主動送上門來，往後我叫你，你要隨叫隨到，不要矯情，明白了嗎？”
“但是江總，我的行程……”
“不必擔心，我自然會選在你空閒的時候，你只要點頭就行。”
鍾星河照做，“……是。”
“行，你走吧。”
鍾星河轉身，想到什麼，腳步停滯不前，掉頭，“江總，那哥哥的事您……”
“我說話算話。”江白打斷他說，反正她和鍾長夜早就結束了。
於是鍾星河“嗯”了一聲離開了。
——
夜幕降臨，江白扭扭酸澀的脖子，手機響起。
“喂，唐弦月？嗯……你答應了？確定要做到這一步，之後要是反悔我可不會輕而易舉放過你……行，那你今晚來……當然，我總得看看你的誠意不是嗎？好，我不會告訴你哥哥，一言爲定。”
江白掛斷電話，表情怪異，喃喃自語，“真是奇怪，現在上趕着當替身的人這麼多嗎？”
“誒，弦月，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啊，小心狗仔。”
“……嗯，晚上有事。狗仔……我會小心的。”
“行，那你小心點。”祁連囑託。
桃成溪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無意說了一句，“弦月和星河這兩天還真是奇怪，個個都有事外出。”
“可能真的有事吧，我看他們倆最近狀態不太好。”韓俊竹放下吉他說。
“也對，之前……”桃成溪沒有再說下去，幾人對視一眼。
畢竟這兩人的哥哥都和那位有關，他們估計也間接受到了影響。
——
有人說，得與失是守恆的，所有的失去，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江白失去了兩個男人又得到了兩個更年輕的男人，她應證了這番話，雖然這句話不是這個意思，但事實如此，她失去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失去。
洛橋，唐弦月，鍾星河。
“今晚該選誰呢？”江白糾結。
“算了，點點羊羊，點中誰人當肥羊。好了，唐弦月，今晚就決定是你了！”
“每晚都要選人，累死了。”
系統:【……】
“弦月，你今晚又要出去？”
“呃，嗯，我爸媽喊我喫飯。”
“你爸媽又叫你啦，真好啊，你家離公司宿舍近，喫飯都方便。”
“嗯，咳，我走了。”
“星河，你哥今天沒喊你出去嗎？”
鍾星河放下手機，問，“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你和絃月兩人這段時間都湊巧地外出，而且，還總是今天你出去，他就在宿舍，他出去，你在宿舍，也太巧合了，所以我好奇問問。”祁連隨口問道，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被祁連這麼一提，他也覺得太巧合了，就像說好的一樣。
說好的……
他晚上到底因爲什麼事出去，他自己心裏明白。
那麼，唐弦月呢？真的只是喫飯那麼簡單嗎？
——
晚上，唐弦月戴着帽子口罩，趁着夜色來到江白的住處。
“來了？”江白放下手機。
“嗯。”他利落地脫下身上的僞裝。
“行，那你先去洗澡吧。”
“我在宿舍已經洗過了。”唐弦月低聲說。
“洗過了？”
“你別誤會，今天訓練到很晚，身上都是汗不舒服，所以……”
江白失笑，“我也沒說什麼，你別緊張。既然這樣，那你過來。”她拍拍沙發。
等唐弦月挨着她坐下後，她躺下頭枕在他的膝蓋上，拿起茶几上的書遞給他，“今天念這一本，從36頁開始。”
“36頁？”語氣驚訝。
“嗯，前面的有人給我念過了。”
“念過，那個人是，哥哥嗎？”他低頭問。
“不是,是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
唐弦月沒有過多探究，調整坐姿，拿起書從36頁念起。
半小時過去。
一杯水出現在他面前，“喝吧。”
他接過，“謝謝江總。”仰頭一飲而盡。
有水流調皮地從杯子裏跳出來從他下巴上滑落，江白抹去流到脖子上的水，“小心點，別喝那麼急。”
身體緊繃又立刻放鬆下來，喉結滾動，“知道了。”
手機響起，兩人視線落在他的口袋裏，唐弦月拿出來一看，江白問，“誰啊？”
他看着手機上的聯繫人，羽睫輕垂，“是——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