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花俏俏在江白的臉上停駐的時間稍長。
江先生長得這麼好看,他妹妹卻普普通通的。連吃麪都比不上江先生來得優雅,相反大口吃麪的樣子還多了幾分粗魯。
就是一個普通女子。
花俏俏對江先生的妹妹失去興趣,轉而又和江照年攀談:“江先生,你們就喫這個啊,上次你幫了我,我請你喫頓好的!妹妹也來吧。”她順勢對江白說。
說完就要拉着江照年,卻被他躲開。
“這位姑娘,我和你非親非故,請你不要拉拉扯扯。還有,我和妹妹吃麪,不要打擾我們。”
江白:哇!真不給面子。
接二連三被拒絕,花俏俏尷尬的臉蛋通紅,還帶着一絲惱意。
巧兒見狀連忙拉過她的衣袖,勸道,“小姐,這確實不妥,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卻不知她這時的勸阻完全是火上澆油,花俏俏見巧兒不僅不幫她說話,還,她一時心裏不忿,拉着巧兒在江白他們桌上坐下了,接着吆喝,“店家,來兩碗麪,和他們一樣的!”
“好嘞~”
江白擡頭看了女主一眼,又在江照年身上轉了一圈。
嗯,和自己無關,她吃麪吧。
古代的麪碗很大,店家又實惠,裝得滿滿一碗,江白下午又吃了些零嘴,面還剩一半,她喫不下了。
江照年一直注意着她,見她皺眉就知道什麼意思,“喫不下了?”
江白點頭,“嗯,下午吃了些糕點。”
“那你把面給我吧。”
“哦。”
江照年把自己碗裏的面喫完,就接過江白的,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兄妹兩人都沒感到不妥。
因爲家裏之前的情況,哪裏存在喫不完的時候,都是不夠喫。後來條件好了一些,江白有時候喫不完的東西都進了江照年的肚子。
一是不浪費,二是江照年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喫些。
可花俏俏他們自然想不到這麼多,自然對這兄妹倆的行爲感到喫驚。
“江先生,你,你還喫你妹妹喫剩的東西啊?這樣是不是不大好?”花俏俏明說。
江照年喫他的面不回話。
她鬱悶,轉而又問江白:“江姑娘,你們經常這樣嗎?讓你哥哥,喫剩菜?”
江白還沒回答,江照年眼裏沒了笑意:“這是我們家的事,和姑娘你無關。”
場面陷入尷尬,巧兒輕聲說:小姐我們吃麪吧。”
“嗯。”聲音苦悶。
江照年喫碗麪,兄妹兩個準備離開,臨走又被花俏俏叫住,“江先生,我們遇見了兩次,也算有緣,我是花俏俏,縣令府的二小姐。你幫了我,我們交個朋友吧?”
花俏俏笑着伸出手。
“小姐!”巧兒大驚,“您怎麼能把自己的閨名告訴陌生男子呢!”
還說什麼交朋友,小姐如今的行爲是越發離譜了。
江照年也奇怪地看她一眼,躲開她示好的手,帶着江白離開了。
花俏俏的手指在半空中難堪地蜷縮,她收回手氣悶,她堂堂縣令府的小姐,居然被拒絕,可惡!
——
“二小姐,老爺叫您去書房。”
花俏俏剛換回衣服就被縣令身邊的丫鬟叫去了。
她來到書房,不僅見到了端坐的父親還有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花顏。
她心感不妙,聲音吶吶:“爹。”
“跪下。”縣令一臉肅穆,冷着聲說。
花俏俏不敢置信地擡頭,提高音量,“爹!”
花俏俏何時跪過人了,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封建,她雙手攥緊,憤憤不平地反駁:“我不跪!爹,我做錯什麼了,你要讓我下跪!”
一旁的花顏都驚了,收斂起眼裏的笑意。她怎麼也想不到花俏俏膽子居然這麼大,敢跟爹嗆聲。
花縣令也是第一次見到敢跟他作對的晚輩,還是他的女兒,鬍子都氣歪了。
他大手一拍,桌子發出震天響聲,“花俏俏,我是你爹,你怎麼說話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還有,顏兒都跟我說了,你一介女兒家女扮男裝帶着丫鬟去那等醃漬地方,還經常偷偷摸摸溜出家門。
你還有沒有女兒家的樣子!
這等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縣令府的顏面往哪擱!”
花俏俏聽了生氣地指着花顏怒罵:“花顏,你居然告狀,你卑鄙!”
“放肆!”花縣令見她如此不知悔改,大怒,“花俏俏,你如此頑固不化,不知道惠娘是怎的教得你。
從今天開始,不准你踏出院子裏一步。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
“啊,都怪花顏,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被禁足!還有爹,思想太封建了,不過是出去玩兒,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花俏俏摧殘着院子裏的花,她已經被禁足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哪哪都去不了,連每月的零錢都沒收了。
還有巧兒,想到巧兒,她情緒低迷,因爲“沒有阻止小姐任由她胡鬧”這個理由,巧兒被打了好幾大板,正在自己的屋裏休養。
兩人無法見面。
“唉!”
夜晚,黑濛濛的一片。
“追,他在這兒!這次可不能讓他逃了!”
刀劍碰撞出刺耳的聲音,月亮也討厭地躲進了雲層裏,只露出一角偷偷看着。
“糟了,人不見了!”
“什麼?!”
……
花俏俏正在看話本,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聲動靜,轉而沒了聲響。
她放下話本,一半好奇一半害怕地推開門輕輕走到院子裏。
見到一個渾身都很可疑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她湊近,好像聞到了血腥味。
救還是不救?
“不行,我不能見死不救!”花俏俏鼓起勇氣擡起這人,把他搬到自己的牀上。
見到這人蒙着面,她拿起蠟燭靠近,右手掀開面罩。
是男子。
一面色蒼白的俊逸男子。
花俏俏望着他的臉出神,一道悶哼聲喚起了她的注意力,她連忙放下蠟燭,把手放在他的衣服上,準備把衣服脫下清理傷口。
結果也不知道是這衣服的材質原因還是系的手法有問題,花俏俏死活脫不下來,最後只好拿剪刀在受傷的腰側處剪了一個洞。
止血,上藥,拿白布在腰上圍了一圈打了個結。
“唔,好睏。”處理完後花俏俏終於忍不住睏意坐在牀的腳踏處枕在牀邊沉沉睡去。
早上,陽光打進來。
牀上的黑衣男子睜開眼望着陌生的牀帳,先是緊張地摸摸身上的衣服。
“還好,衣服還在。”
他坐起,摸摸腰側,那裏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了,再低頭,一女子趴在牀邊。
他剛想喊一聲,這女子睫毛眨眨,睜開眼睛,先是揉了揉眼角,看到他醒了,驚喜地喊道:“你醒了,太好了!”
男人仔細觀察着她的面容。
然後沉沉地舒了口氣。
還好,不是那小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