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慕容煊趴在皇兄的背上聽着他的喘氣聲,餘光又瞥了眼江白。
心想:【皇兄走得還沒江姑娘遠,就這麼累了,他是不是不行?】
……
【宿主,出口就快到了。】
終於,江白眼睛亮了幾分,這麼些天,她喫不好睡不好,可算要結束了。
“啊!是出口!”花俏俏激動地喊了聲。
慕容兄弟二人也驚喜萬分。
終於!
“皇上!”
“王爺!”
“花小姐!”
“你們在哪裏?!”
同一時間,外面不少官兵在吶喊。
“江白!”
“江白!”
嗯?她怎麼好像聽到了江照年的聲音?
其餘三人好像也聽見了遠處的聲音,腳步加快了幾分。
最終。
那些人發現了他們。
江白望見了江照年,四目相對。
“江白!”
江照年一把抱住了江白,抱得緊緊的,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裏。
“你沒事,太好了,我好害怕……還好你沒事……”
情緒平淡如水的少年如今卻這麼激動,顫抖着身體訴說着自己的恐慌無助,聲音哽咽,江白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知道自己這次讓人擔心了,她拍拍江照年的後背,輕聲安撫:“沒事的,我回來了。”
“嗯。”江照年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處一動不動,像是在平息情緒。
江白任由他抱着她,輕撫他的後背。突然,她察覺到了遠處的一道目光。
她看去,是慕容煊。
在衆人的簇擁下看着她。
江白摸不着頭腦,也不想再在這裏待着,拉着江照年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江照年全程拉着她的手不鬆開,生怕她跑掉,江白理解,唯一的親人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很擔心。
到家後,江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走了那麼久,終於可以歇息了。
江照年緊挨着她坐下,依然牽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江白受不了了,無奈勸道:“別這麼看着我了,都這個時候了,你不去書院上課?”
江照年看着她搖頭:“我請了假,這些天都沒去。”
從江白失蹤的那天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上課,從早到晚找人。他生怕遲了一刻,就再也見不到這人了。
書院也體諒他,加上失蹤的人裏還有皇上和王爺,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江照年說這話的時候嗓子還是啞的,江白打量着他疲倦的面容,厚重的黑眼圈,凌亂的髮絲以及髒亂的衣服……
知道他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江白嘆了口氣:“是我不好,你一定很累吧?”
聽見她的話,江照年的眼睛又紅了。
江白心裏有了罪惡感,但她嘴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人,最後只好跟他說:“我餓了,你趕緊去做飯。”
江照年點頭,想起什麼又抓着她的手問:“那你呢?”
江白:“我要去洗個澡,然後睡一覺,累死了都。對了,你現在髒兮兮的,等一下也去洗一下。”
江照年:“嗯”。
……
江白正坐在浴桶裏搓洗身體,聽見敲門聲,“江白。”
“怎麼啦?”她停下動作。
“沒什麼。”然後江白聽到腳步聲遠了。
嗯?
她困惑,不明白江照年是什麼意思。
“江白。”門外傳來江照年的聲音。
江白:“怎麼啦?有什麼事?”
江照年:“沒什麼事。”
說完這句人又走了。
接下來,江照年時不時喊她一聲,直到她穿好衣服出來。
她也漸漸回過味來了,這個時候江照年可能是因爲她的失蹤缺少安全感,所以患得患失吧。
她出來時,江照年立刻站起來,手裏還拿着一塊手巾:“我給你擦頭髮。”
江白聽話地坐下,江照年拿着手巾細心地擦拭她的溼頭髮,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等頭髮幹得差不多的時候,江照年聽到了呼吸聲,他輕輕放下手巾來到江白麪前。
睡着了,這些天太累了吧。江照年看着江白的臉有些心疼。
小心地抱起她放在牀上,掖好被角,也不走,坐在牀邊,拉起江白的一隻手放在臉側,脣瓣時不時觸碰脣下的肌膚,感受這人的溫度。
接着,他低下身子靠近江白,臉埋在她的髮絲裏深吸一口氣,靜靜不動。
好一會兒,他擡起身子把江白的手重新放進被窩裏,把她額側的一縷頭髮梳進耳後,輕聲離開了。
……
江白是被一陣香氣弄醒的。
“系統,現在幾點了?”
【未時。下午一點半。】
都這麼久了啊……
爲了找出口,到現在一直沒有喫東西,她動了動懶骨,發現自己到牀上了,大概是江照年做的。
她沒在意一骨碌爬起去廚房。
此時的江照年明顯是洗漱過的,他換上了青衫,頭髮用她送的淡綠色髮帶高高豎起,裝備一換,又變成了那個翩翩少年郎。
江白走近,一股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知道,是江照年身上的味道。
——
近日,花家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大事。
那便是花家庶女花俏俏攀上了皇上,那可是九五至尊!
那花俏俏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花縣令也沒想到自家女兒救了皇上,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上對她的不同。
雖然不知道皇上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小的縣城裏,也不知道自家女兒是怎麼和皇上攀上關係的,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上挺喜歡花俏俏,而這也是花府飛黃騰達的機會。所以,花俏俏在花府的地位一下就提升了,連嫡女花顏都不能拿她怎麼樣。
花縣令也不再禁止她偷偷外出了。
而最喫驚的還當屬當事人花俏俏。
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冷峻的容公子會是皇上,而她居然和這天底下身份最尊貴的男子相處了那麼久,他還對她說會對她負責。
花俏俏紅了臉,一時間都不好意思去找慕容晉了。
連一旁的巧兒都滿臉複雜地望着自家小姐,怎麼也沒想到那容公子是皇上,她還和皇上同坐一馬車,還說了話。
花府熱熱鬧鬧的,江白和江照年的生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江照年上課,江白躺在家裏當鹹魚,日子沒有什麼變化。
除了——
江白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朝屋外走。
江照年:“你去哪裏?”
江白:“呃,我去茅房。”
江照年:“我和你一起去。”
江白:“這就不用了吧……”
江照年:“沒關係,我在外面等你。”
江白:“……”
不搭理他,江照年亦步亦趨。
江白嘆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